第060章 是她演技太高，还是……

    处理完公事后，夜无殇抬头看了看天色，遣人去告诉凌瑾月，说他今晚还有事，就不回寝殿了。

    而后径自和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虽然对凤影天满眼的不屑，说那孩子未必是他的，可心里却是拿不定主意。

    按理说凌柒柒是他的王妃，有了他的孩子实属正常。但两个月前的事他却一点也不记得。照凌瑾月的说法是：凌柒柒和凤影天有染，所以被他冷落，成了下堂妃。既然凌柒柒早已失宠，他又怎么会在失忆前再宠幸于她？

    凤影天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他真的和凌柒柒之间有私情，大可趁他失忆的机会远走高飞，又怎么会回到王府对他苦苦纠缠？

    还有凌柒柒眼中的失望，她的泪，她的控诉……完全不像是装出来的。是她演技太高，还是……

    夜无殇头痛的抚额，脑袋里一片混沌。究竟谁说的才是真的……

    思忖了良久，他拉开被子朝外走去。

    站在漆黑的夜幕下，他用密室传音在心里默念道：夜影。

    作为一个侍卫，他向来是浅眠的。他倏地睁开了眼，一把拉起外袍朝外奔去。

    眨眼间夜影已出现在夜无殇的面前，衣衫还微微的有些凌乱。

    “属下来迟。”夜无殇从未在晚上叫过他，今天倒有些措手不及，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整齐。

    “给本王讲讲本王和凌柒柒以前的故事。”

    “这……王爷的私事，属下不知。”况且他不善表达，不会讲故事。

    夜无殇这才觉得自己问错了人。他这个侍卫就像个木头，怎么会告诉他这些。抿唇想了想，换了种问法：“本王以前……爱她？”

    “……”夜影没想到夜无殇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记得王爷刚失忆时，凌瑾月对王爷讲柒郡主的事，将柒郡主讲的那么不堪。他只不过说了句“王爷，左侧妃的话不要轻信。”就被夜无殇罚了半年的俸。今日王爷竟然主动问起……他虽疑惑，却也是坚定的回答道：“是。”冷峻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的质疑。

    或许，今日就是能帮主子恢复记忆的时候。

    一个是从小跟在他身边的侍卫，一个是怀着他孩子的左侧妃，他该相信谁……

    “行了，你先下去吧。”将夜影遣了下去，他抬头看着空中的那弯残月，心下挣扎了一番，飞身朝凌柒柒的寝殿赶去。

    夜色已深，她早已睡下了。夜无殇将窗户打开，消无声息的溜了进去。

    柔和的月光照在她的半边侧脸上，显的恬静而又温婉。这样的她，倒让他的心里涌起一份熟悉感。他目不转睛的就这样看着她，力图想想起些什么，可却是徒劳，脑海里依旧一片茫然。

    他和这个女人，到底发生过什么？现在感觉她并不像凌瑾月说的那般不堪。

    眼睛不自觉的瞄向他的小腹，那里有一个还未成型的孩子。他盯着那里思绪万千。

    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为何他对那孩子，却有种莫名的期待？

    罢了，等孩子出生了，就什么都清楚了。看在这个孩子的份儿上，他暂且相信他们一回。

    想到这里，夜无殇的心里仿佛释然了，他上前一步替她拉高了被子，又悄悄的离去……

    凤影天这里的情况却是不容乐观。

    程芸儿虽然处在昏迷的状态，可情绪却是陷在极度的恐慌中。替她清理身子和上药时，她总是在不自觉的抗拒着。

    凤影天对她可谓是耐心至极，直到帮她将身上的伤口都清理了，她却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拉着他的手怎么也不撒手。

    就这样被她抓着，凤影天也就在床边一直陪着她。好不容易到了夜里她却梦魇不断，额上冷汗直流，嘴里一直喃喃地求救。凤影天见此，蹙眉思忖了一下，然后脱靴翻身上了床将她揽在怀里，像是哄孩子般在她背上轻拍着，嘴里还一直安慰着：“小丫头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许是他的安抚起了作用，她最后归于平静，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

    刺目的光线从窗户照了进来，程芸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缓缓地睁开了眼，脑袋里一片空白。

    感觉到身边的气息，程芸儿有些怔愣，转头就看到了躺在她旁边的凤影天。她的手紧紧的握着他的一只大掌，他的另一只手就搭在她的背上。

    昨天发生的一切一点一点的在脑海里浮现，程芸儿猛的松开握着凤影天的手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