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红色的酒液缓缓倒入杯中,她瞪着刑御泷端过来给她的酒杯,一颗心惴惴地跳,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不会喝的话少喝一点,沾一下就好。”敏锐地发现她的紧绷,刑御泷小声地附在她耳边低语。
那低醇的嗓音低低浅浅地滑过她的耳膜,她不由自主地悸颤了下,感觉脚尖都蜷了起来——真要命,他对她越来越有影响力,动不动就让她手软腿软,现下连声音都能蛊惑她,实在太可怕了“伯父伯母,祝你们身体健康、诸事顺利。”
为了掩饰自己的惊慌失措,她拿起酒杯向刑伟杰及刘秀秀敬酒。
“好好好,很乖很乖!”长辈们开心了,一杯接一杯。
每个人都hIgh翻了,喝酒像在喝水一样,咕噜咕噜地喝个没完。杜熙真也完全感染了那份欢愉,不知不觉也跟着喝了好几杯。
那种红红的酒喝起来还满顺口的,她发现自己还挺喜欢那样的口感,加上现场情绪带动,一口接着一口地啜饮也很开心。
很快地,她的脸红了,唇边的笑意也更深了,全身产生一种说不出口的瓢然感。
“钦钦老大,你老婆好像不行了耶!”刑御琥第一个发现杜熙真不太对劲,她的脸太红、神情有些恍惚,看起来有点怪。
“什么不行了?”说那什么不吉利的话?刑御泷悴了口,转头差点没被她吓到。
只见她眼角生波,一张小脸胀得红红红,他连忙站起,不安地拍了拍她的小脸。“熙真?!”
“干么?”她抬起头,笑咪咪地冲着他笑。
“你喝醉了!”他陈述事实让她知晓。
“没有啊!我很好。”小嘴甚至还哼起歌来了。
她摇摇头,坚持自己并没有醉,还举起酒杯伸向老管家,“麻烦再给我一杯,谢谢!”
“噢不。”刑御泷忙抢下她的杯子,不由分说地将她拉起。“我看我还是先送她回去好了,免得她醉得不醒人事了。”
“不好吧?现在送她回去,她父母一定会担心。”更重要的是会对他印象打折扣,刘秀秀担忧地阻止道。
“我看还是让她留下来住一晚比较好。”
留下来住一晚?这样好吗?刑御泷挣扎半晌,突地见杜熙真霍然“砰”地一声,直接趴在餐桌上。他错愕地瞠大双眼,不得不接受老妈的建议。
“那我先打个电话跟她家人说一声,等等再带她去客房休息。”语毕,他便离开去打电话。
刑御琥陡地弯起眼眉,见他身影走开后,悄悄地拐了身边的刑御静一下。
“干么啦?”刑御静没耐性地瞪了二哥一眼。
“昕到没有?老妈说要嫂子留宿耶!”会不会太幸福了点啊?真叫人羡慕耶“神经病喔!留宿就留宿,我也常在同学家过夜啊,又没什么了不起的。”单纯的刑御静一脸古怪地撇了撇嘴,完全不懂二哥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说你笨,你还真不是普通的笨!”刑御泷赏了她一记“你没救了”的白眼,用两只食指上下交迭。“留宿就可以“相亲相爱”了啊!”
“你白痴喔?大哥才不像你那么色。”刑御静终于懂了,嫌恶地瞥他一眼。“而且,你刚才没听大哥说要带未来大嫂到客房休息吗?这样怎么“相亲相爱”?”
“依样画葫芦啊!”他用下巴顶向杜熙真我还画南瓜咧画葫芦?刑御静顺着他的眼望去,看到的是喝挂了,软趴趴地趴在餐桌上的杜熙真。
“哦。”懂了。把大哥灌醉嘛!那有什么问题?
第4章(1)
结果刑御琥和刑御静的计谋并没有机会实行。
刑御泷打完电话,和小妈通报过要留杜熙真在刑家过夜后,他便扶着醉得不醒人事的杜熙真到客房,打算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再转回餐厅和家人餐叙。
不意他才将杜熙真带到客房,将她放躺到床上,她却突然睁开双眼。
“这是什么地方?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她的眼神虽有些许涣散,但看起来还算清醒。
“这里是我家的客房,你喝醉了,想说让你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回去。”他耐着性子解释,并为她脱下鞋子。“别担心,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你小妈了,你可以安心地住下。”
“我没醉啊!”她眨了眨眼,不承认自己醉了。“你看我现在像喝醉的样子吗?”
“……那还是要我送你回去?”他无言,没明说她说话间的吐纳还散发着明显的酒气。
酒醉的人很奇怪,永远都不会承认自己喝醉,就像神经病永远不会承认自己有病一样,再怎么争论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要啦!你不是已经通知小妈了?现在回去反而奇怪。”她摇了摇头,这时才感到头有点晕。
“说得也有道理。”他点头,为她拉上薄被。
“不然你就先在这里休息,我再出去跟老爸喝点酒。”
“你不陪我喔?”她突然一脸幽怨地伸手拉住他。
“啊?”他微愣,瞪着被她拉住的衣角。
“你要我留下来陪你?”
“是啊!不然我一个人在这里会怕耶。”这里不是她所熟悉的环境,她当然会有点判到的啊“我家很干净,没有那种怪怪的东西。”他以为她怕的是人界无法解释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笑着安慰道。
“啊!”她跳了起来,不由分说地抱住他的颈项,小脸微微泛白。“你不要吓我啦!”要死了!她又没说是哪种东西,他干么提出来吓人“我……”他好无辜,好像说什么都错,干脆闭嘴还比较安全。
可一旦安静下来,她身上混合淡淡酒味的馨香扑鼻而来,浅浅地骚扰他的心思。
“熙真,你放轻松,这样抓着我,我会窒息。”他浅叹一口,拉下她的藕臂。
“对不起。”她赶忙放下双臂,但一只小手仍可怜兮兮地抓着他的衣角。
“不必对我说抱歉。”他轻笑,在她身边的床畔坐下。“既然你会怕,我就留下来陪你。那你现在想做什么?玩牌还是唱歌?”
“玩什么牌?”想起老爸就是玩牌才将自己给输掉的,她突然对他的牌技感到兴味。
“大老二、十三支,什么都可以。”他走到柜子前,拿出原本就摆在柜于里让客人消磨时间的扑克牌,回到她床畔将之打开。
杜熙真眨着眼注意着他的动作,他洗牌的流畅度,真让她怀疑他是不是会像电影里那样将牌洗成一条长龙难怪老爸会输!光洗牌的动作,老爸就输到脱裤了“可是我……我不会玩那些耶!”她对数字排列基本上是完全没有天资,所以在课业上,她的数理也是糟得一塌糊涂。
“嗯哼,不然你会什么?我陪你玩。”只要是扑克牌能玩的游戏他都会,陪她玩个几把绝对没问题。
“我只会玩抓鬼。”她说出一个完全用不到高深牌技的游戏方式。
刑御泷差点没将手上的牌全洗落到地上——他从幼儿园毕业之后就不再玩抓鬼这种非常“益智”的游戏了。
“可以吗?”她眨巴着眼期待地问。
“可……当然可以啊!”舍不得见她露出失望的表情,脑子和嘴巴呈现两种不同极端的回应。
明明脑子里狂吠着:不!不要!嘴巴却无法顺利地开口拒绝。
她现在半醉半醒,他着实分不清她到底是清醒多一点,还是酒醉的状态多点?要她玩需要动脑的牌类恐怕会造成她的负担!。
不如他就好心点,陪她玩玩抓鬼吧。
他将洗好的牌平均分成两份:一份是她的,一份则是他的。很快的,成对的花牌一对对被丢到两人中间的床位上,双方手上的牌也越来越少。
“噢。又是我!”玩了几次下来她都输,杜熙真懊恼地惨叫。
怪得很,为什么最后鬼牌都会在她手上?她的运气有这么“好”吗?怎么买彩券时就没这种好运刑御泷扬唇轻笑,赢她根本不是件太困难的事。
她不晓得她所有的表情都写在脸上吗?当他的手放到鬼牌上时,她的眼就会绽放光彩;假如他碰到的不是鬼牌,她会微微蹙眉,因此他赢得轻松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