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世外温泉
一日下朝回来,司徒毅终于忍不住前去敲蓝焰房门,怜儿却告诉他蓝焰晌午便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传来萧峰,萧峰告知近几日蓝焰都未与外人接触,只是晌午时出去,趁机将他甩开,便再也找不到蓝焰。
司徒毅心中如沉了大石头一般,沉重不堪,若真被王妃说中,他也无可奈何了。
当下已是深秋,气温骤降,司徒毅突然想起城外后山中的一处温泉,那是寒天里的一个好去处,哪怕漫天飘雪,也可以泡在温泉中,且丝毫不会感觉寒冷。
后山,在深秋的天里显得宁静异常,偶有虫鸣鸟叫,更显空灵。
司徒毅绕过一处繁密的丛林,下了陡坡,再往前走几丈便看到了那正冒着热气犹如雾气的温泉,温泉旁的花草嫣红翠绿,与山上别处苍凉的景致截然不同,在烟雾缭绕下,竟如同仙境一般。温泉中横搭着一座木桥,是当年司徒毅与蓝焰亲手所盖,用的是千年杉木,经得起这温泉湿气的常年熏陶。
此处人间天堂,却勾起司徒毅那满心的相思,一双俊目不知是雾气太浓还是温度过热,司徒毅眼中竟湿润了起来。
发觉此地,正是当年与蓝焰上山时,蓝焰失足摔下才得知这温泉,此后此处便成了二人约会的地方。蓝焰失踪三年,他从未再踏进后山一步,如今时隔多年,再来时又另是一番感慨。
行在烟雾中,如缕仙境,却恍惚看到那温泉中正有一名女子,赤身**,在水中嬉戏。
司徒毅紧闭眼晃了晃脑袋,莫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怎奈睁了眼依旧能隐约看到那朦胧的身影,浓重的雾气像一面纱质屏障,使人看不真切。司徒毅怎会不知非礼勿视,只是此地除了他与蓝焰,从未有人知道,便决心上去探个究竟。
走近时,赫然看到一名女子正背着身站在池中,温泉正好漫过腰下,长发挽起,一丝不挂,偶尔拱起双手接起温泉,轻轻地倒在胸前,手指轻刮过身上如玉的肌肤,极是享受这般舒服怡人的感觉。
司徒毅看到的只是背影,那洁白光滑的背脊在这水气的熏染下,显得白里透红,美如尤物,脖颈上几缕青丝散下,紧贴在如玉般的肌肤上,不可言说的美。
若是此时站在背后的别的男子,只怕早已被这诱惑至极的背影勾得血脉膨胀失去理智了。
但司徒毅却是越看心中越紧,双拳紧握,呼吸急促,颤抖着声音喊道:“焰儿!”只是这声音发出却微不可闻,这温泉旁本就空气稀薄,他竟紧张得浑身失去了力气!
温泉中的女子依旧温婉如玉,陶醉在这仙境中,司徒毅绕过丛木,便往桥上跑去,生怕晚去了一步他的焰儿便又要离他而去。
正沉浸在泉中的女子听得那“蹬蹬蹬”的脚步声,心中一慌,忙回头张望,却看到来人是司徒毅,当下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急情之下,女子顾不得多想,急忙转身上岸,抱起衣裳便往丛林中跑去。
司徒毅见蓝焰离去,心下一痛,加了速度追了上去,怎奈这温泉雾气太重,蓝焰的身影早已不知去向。
“焰儿!”司徒毅声嘶歇底地唤着蓝焰的名字,在这空旷的山谷余音袅袅,却始终听不到蓝焰的回应。
“焰儿……焰儿……焰儿……我知道是你,为何你要躲着我!为何你不肯出来见我!焰儿……”司徒毅不愿放弃,不停地唤着,绕着温泉湖唤了一圈,却只能听见自己的回音,心痛不已,挫败地垂下头。
方才只是一个幻觉,他的蓝焰依旧在北城。司徒毅心中不愿相信蓝焰回到雪域城却不来找他,便只能自欺欺人。
怎奈他却看到地上竟有一盒胭脂!如此一来他怎还能自欺欺人?
司徒毅迅速捡起胭脂盒,这是女人用的胭脂!打开一看,却发现里面的胭脂居然是褐色的,怎么会有女子用褐色的胭脂?这后山他已有三年没来,指不定早已被他人发觉了。
“莫非方才那名女子不是焰儿?可那背影和脸庞实在太像。”司徒毅心中疑惑,将胭脂盒收入怀中,此时已是黄昏,若再不下山,只怕天一黑便找不到下山的路了,如此想着便回去了。
蓝焰抱着衣服躲在一处石头后面,不敢出声,他果然找不到这里。以前与他在此地捉迷藏时,她只要躲在此处,他定是寻她不得。蓝焰暗自庆幸,等司徒毅走后便将衣裳穿上,她亦要赶着下山。
司徒毅七日对她避而不见,她心中发闷才会想起要来此地,却料不到司徒毅也来了。只怕司徒毅此番回去又要派人寻她了。
日落乌啼,司徒毅一回来便看到龙朝华在大厅中来回走动,坐立不安。
一见司徒毅回来,便急忙迎了上去,道:“王爷,您又去了哪里??
司徒毅见王妃面色苍白,定是有事发生,急忙问道:“王妃,出什么事了?”
王妃急急道:“方才宫中的公公来传旨,召您进宫,听说出了事,也不知是何事,王爷您快更衣进宫。”
司徒毅心中升起一丝不安,急忙更衣进宫。
金銮殿内,金碧辉煌,气势宏伟,皇上正坐于龙椅上,一脸沉思。殿内站满了大臣,一个个神清严肃,不敢言语。
“腾王怎么还不来?”皇上开口轻轻说道,声音中带着些许的疲倦,却在这金銮殿内引起层层回荡,威严不已。
“莫不是他得知父王此次叫他来的缘故,故意抗旨不尊?腾王生性懒散却又狂妄,如今居然连抗旨这等事都做得出来!”太子一身四龙纹朝服,站在大臣的最前面,趁机又将司徒毅贬了一次。
太子**人听闻皆是随声附和,腾王**人却是冷眼旁边,不予理会。
皇上揉了揉太阳穴,不愿再听到他二人恶语相向,闭目不语。
司徒毅来至金銮殿前,看到殿中的人都在等他一人,便匆忙低头疾步而入。
“参见父王,儿臣来迟,请父王恕罪。”司徒毅来至殿前,下跪朝拜。
“无妨,起身。”皇上依旧是那带着疲倦的苍老的声音。
司徒毅起身站至另外一排,与太子同是站在首位,余光轻掠过太子,却见太子嘲笑地冲他轻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