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
胡訾杨的车一路开往蝴蝶。
华灯初上，霓虹闪烁，A市的夜幕也已经华丽登场。高架桥上的车辆仿佛永远都不会减少，在路灯照耀的宽阔马路上急速奔驰。星星点点，十分绚丽。
他们的车会经过夜间的集市，那些小商贩支起摊位，路边的大排档也比比皆是。这种平民生活，胡訾杨从未经历，好奇，却也望而止步。
车途经一处大排档时，胡訾杨突然踩了刹车。
“怎么停下了。”徐若雨不解的问他。
“下车。”胡訾杨快速下车，然后打开徐若雨的车门。
“我要迟到了。”徐若雨表示不准备配合他。
“来。”胡訾杨伸出手。
徐若雨无奈走下去。胡訾杨拉着她的手，温柔的，带着一点点力度。他们走到大排档，胡訾杨看着塑料材质的凳子，却犹豫要不要坐下。
徐若雨看出他是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熟练的坐下，连上面的灰尘都没有擦掉。随后眼睛示意他学她的动作。
待两人坐好。服务生便送来菜牌。带着油渍的塑料薄膜包裹着一张极其简单的白纸。上面的菜式也都是胡訾杨未曾见到过的。
不同于高级餐厅里厚厚的菜牌，干净，单页整齐。胡訾杨显然不知道如何下手去拿起。
“喂，是你要来的。怎么还这么犹犹豫豫。”徐若雨开他的玩笑。
“你想吃什么？”他将菜单推给她。
“亲爱的胡老板，我们刚刚才吃完晚饭。”
“那陪我坐坐。”胡訾杨似乎想熟悉周围的环境，左右看着。
旁边的几桌早已纪喝到*，男男女女的脸都喝到涨红，没有坐姿，没有规矩，可以开粗俗的玩笑，可以随意将口水吐在地上。
这时服务生送来两杯凉茶，玻璃杯有些斑驳的水印，还有那并不是很礼貌的服务态度。胡訾杨微微皱起眉，似乎不解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坐在这里吃饭。
“你从来没来过这里？”徐若雨想确定自己所想。
“。。。”他犹豫片刻，终于点点头，“恩。”
“像你们这种大少爷出身的，当然不可能来过这里。”她的眼神突然落寞，再次想起自己的童年过往。如果父亲没有遭人陷害，如果广盛依旧属于徐家，那么她是否，和胡訾杨一样，无法体会这巨大的落差。
“我只是想和你，尝试所有。”他薄唇慢慢说出这几个字。看着她微笑。
这个男人自从和她在一起以后，笑容真的多了不少。虽然在外，他还是冷酷无情的胡訾杨，但在家里，他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至少，他知道了笑。
“为什么想和我来这里？”
“我不想你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距离。”
他说中了她的心事。也许他是个细心的男人，早已看出她最在意什么。
她头微微低下，长发如缓急的流水，搭在胸前，弯曲的发丝纠缠不清。这一刻，将他当成一个朋友也好，就当是给自己的假期。她心里暗酌，不多时，抬起头看他，眼中充满笑意，“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了？”
“当然，我们不停的喝酒。”
“想不想再试试？”
“好啊。”
“服务生，来一打啤酒。炒几个小菜。”徐若雨大声吆喝。
她忘了要去上班的事，他也忘了要去送她上班的事。两个人，用那带着水迹的杯子，大口的喝酒，这样，似乎可以喝出所有心中的不快，至少于她，她是那样的不快乐。
啤酒一瓶一瓶的空下去。他们已经有微微的醉意。
徐若雨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只手拿着一根筷子敲着面前的盘子。脸颊因为喝过酒，微微泛红。那本就红润的嘴唇看上去更加的诱人。
“怎么样，习惯这种市井小生活吗？”她醉话开始连篇。
“很好。很自在。”胡訾杨再为自己倒一杯。
“真的吗？没骗我？”
“真的。”他比她清醒很多。
“你知不知道，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在想，世界上还有没有一个人，会比你看上去再冷一点。”她已经醉的前言不搭后语。
“。。。”他不说话，由着她说。
“我在想，如果谁做了你的女朋友，一定很无聊。”
“那你感觉到无聊了吗？”他开口道。
“还不赖。”她冲他很大条的笑。
这个女人还有这样的一面。他嘴角上扬，微微摇头。他看着她醉酒的样子，分外可爱。红红的脸颊衬着她带一点放肆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都是精力十足。
不一会儿，徐若雨便趴在桌子上，不胜酒力，睡了过去。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不停响着，也没有惊动这个熟睡的女人。
胡訾杨拿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帮她接起。那边是陈经理尖锐刺耳的声音，“玫瑰啊玫瑰，你怎么还没来，这边的客人都快要不耐烦了。”
“是我，玫瑰今天不去蝴蝶，她和我在一起。”胡訾杨冷言吩咐。
“大哥，啊，那好，我知道了。”
胡訾杨按掉电话。结账。然后将她抱起，身体轻飘飘的似没有重量。她的头没重心的仰着，似乎是在做梦，表情时常变换。
他将她抱到车里，然后起车，回到公寓。
又是一路抱着她上楼，上一次她的脚受伤，但是个精力充沛，嘴里喋喋不休的玫瑰。
这一次，她是一个温顺如绵羊，睡得死死的玫瑰。
而不管是哪一种玫瑰，都是他心中，最爱的那个。
他将她放回卧室的床上，换掉身上沾着酒气的衣服，随意找了一件他的衬衫给她穿上。她偶尔不配合，会打到他高挺的鼻骨，但是他只是尽量躲避，为她整理好一切。
他从不知道，自己也会有如此耐心。
睡着了也好，睡着的她比醒着的她更可爱一些，至少不会和他唱反戏！他俯下身，薄唇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随后替她盖好被子，轻轻关上卧室的房门，去书房处理公务。
徐若雨深夜因为口渴醒了过来，身上黏黏腻腻的汗让她很不舒服。喝了太多酒，虽然醒来，脑中还是混混沌沌。
她看了看身边，没见胡訾杨。她打开房门，胃里还微微泛着不适。
她看见书房的门关着，门缝里透出隐约的光亮。她推门进去，看见胡訾杨趴在办公桌上，正在熟睡。
她从衣架上拿一件西装，轻轻披在他身上，怕吵醒了他。她忆起她刚才喝酒的样子，真是失态，她不自觉红了脸。
刚刚要走，胡訾杨却闭着眼睛开口道，“你醒了？”
“恩。吵醒你了吧？”她的声音很轻。她又变成了往日沉稳美丽性感的玫瑰。
“没有。小憩一会儿。最近公司忙。很多事务要处理。龙堂也有几个场子的经营出现了问题。”他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看似因为生意的事情很头痛。
“早点休息，明天再看这些文件。”她用手挎住他的胳膊。
“恩。”他们之间，有一种平淡的温情。
“小醉猫。”他怜爱的捏捏她的鼻子。
“有你在，我应该是不怕变成醉猫。”
“是啊，苦了我，抱你上来。你最近可是变重了。看来我的伙食太好，养肥了你。”
“是啊，不要说我，你不也是一样。”
他们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进了卧室。门自动慢慢闭合。
相拥而眠。是这个世间，情侣们最幸福得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