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水柔
时值秋高气爽，嗯，没错，今天的天气的确很好。
一架Legacy 650豪华私人客机飞抵晓城的李家的私人机场，柳菲带着水柔下了飞机。
水柔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直跟在柳菲身后不言不语。
柳菲见她不说话，回头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了？”
水柔苦笑道：“虽然是私人飞机就已经让我很吃惊了，但是这个机场貌似也是私人的吧？”
柳菲温柔的笑了笑，轻声回答道：“家里人都很忙，经常在国内外飞来飞去，为了方便，所以修建了这个机场。”
水柔点点头，还是很震惊：“虽然已经知道了李家很有钱，可这也……”她环顾四周，看见停机坪还有两架私人飞机停驻在那里，四周有人正在对飞机做保养。
“还好吧。”
“还好？”水柔差点没郁闷死，一架私人客机上亿呢，而且刚才乘坐的飞机也不是普通私人飞机，内部装饰奢华到了极致。
柳菲轻声说道：“家里另外两个人都很会挣钱，我和李凰就比不上了。这些东西全是她们两个想当然弄出来的。这么说并不是为了炫耀，只是想跟你说明一下家里的环境，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水柔奇怪的问。
柳菲捋了捋发丝，微微吐出一口气：“李凰年轻的时候并不像现在一样正经，虽然现在有时候也挺不正经的，不过比起年轻的时候，那时候他更混账。”她露出无奈的样子，叹着气，“说得难听一点，那家伙什么都没有，要样貌也不帅，要家世又没钱，可偏偏有很多女人都喜欢他。”
听她这么说，水柔不禁莞尔，轻轻笑了起来。
“那你就默认了？”
柳菲瞪着眼，有些恼怒的回答：“怎么可能默认？！”她看着水柔，“这种事换做是谁都不可能默认的吧？还是说你并不反对男人的花心？”
水柔摇头道：“怎么会呢。女人嘛，总是希望男人的心都在自己身上。”
“那不就是了？”柳菲无奈的说道：“虽然吵闹过很多次，可是那两个人我又比不过她们，没办法的。”
“为什么？阿姨你以前好像也是艺人吧？”水柔这两天找了很多关于柳菲的资料，因为她总觉得柳菲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可找到的资料却让她目瞪口呆。
柳菲在很多年前就已经红遍大江南北了，不管是唱歌还是拍戏，那时候的她可以说是天王级别的巨星，不知道有多少人为她着迷。可是资料中却说她因为爱情退出了演艺圈，让无数影迷扼腕叹息。
“你知道？”柳菲见她知道自己，有些小小的惊讶。
水柔点点头：“总感觉阿姨很熟悉，所以就找了一下以前的消息。没想到……”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大概我们都是艺人吧，我挺中意你的。”
“还真是荣幸。”水柔抿唇笑道，“以阿姨的条件，怎么也不会输给别人吧？”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柳菲毫不客气的说，但是总露出无奈的样子，“一个是默默无闻为他付出一生的女子，一个是他的姐姐，我作为一个后来者，就关系上来讲，我怎么也比不过那两个家伙。”
“咦？”水柔瞪圆了眼，“姐姐？亲的？那岂不是……岂不是……”
水柔怎么也没想到会意外的听到这个消息，内心像是被一块巨石给堵住了。
“唉。”柳菲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明，“也不算亲的吧。可又有一点血缘关系，反正很混乱。贺颜是他大姨的女儿，但是是抱养一个远房亲戚的孩子，这一点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按照关系上来讲，贺颜是他的亲表姐。两人的关系从小就很亲密。贺颜的性格从小就很怪癖，并不亲近别人，就连父母都很少对他们笑一下，一天到晚都冷冰冰的，可偏偏对李凰很好，可以说好到了极致，可以说李凰是在贺颜的爱护下长大的。”
柳菲看了她一眼，见她还不理解的样子。
“还不懂？你就这么想吧。贺颜是李凰名义上的表姐，就辈分来讲，两人是同辈，但两人并没有三辈以内的血缘关系。”
“这样啊。”还好。水柔了解的点点头，“然后呢？”
“在贺颜这样的爱护下，两人自然而然的产生了亲情以上的感情。虽然我一直觉得贺颜那家伙从小对他的感情就不是姐姐对弟弟的感情。”柳菲有些生气，“在我认识他以前，两人就已经悄悄的在一起了。但是在旁人的眼中两人是姐弟，产生爱情是禁忌，所以两人都非常仔细的隐瞒。因为我的出现，让他们之间的关系产生了分裂，性格极端的贺颜差点没杀了他。”
光是听见她这么说，水柔就感觉一阵胆寒，那是什么人啊？两人的关系不是很好吗？她竟然能够产生杀掉对方的想法。不排除柳菲说的有些夸张，但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似乎是看穿了水柔的想法，柳菲笑了起来。
“你并不了解贺颜那个人，所以觉得很可怕吧？可在我看来，贺颜有那种心思并不是不正常。你想啊，两个人从小到大二十多年的亲密无间，却被一个外人给破坏了，要换做是我，我也有那种想法。更何况贺颜这家伙性格太怪，做事根本不能按常理来想。”
水柔说道：“换做是我，我肯定不会有这种想法。”
柳菲笑道：“一般人都不会有这种想法。但是贺颜不一样，她的掌控欲太强了，想把什么都掌握在手里。在她看来，李凰就是她私有的，不容任何人染指，就算自己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水柔听得暗暗咋舌。
“大概是感情太深了吧。毕竟是从小到大二十多年的感情。”
“是啊。所以后来我挺能理解的。但是凤年并不能理解。”
“凤年？”水柔大感奇怪，为什么提到他呢？
说起李凤年，柳菲有些伤感：“凤年是贺颜的孩子，但他从小是由我带大的，所以凤年很亲我，而不亲他妈妈。如果只是这样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贺颜这家伙也不像一个做母亲的疼爱儿子。凤年的身体不好，你是知道的吧？”
“啊。知道一点。”
“那时候我们也没太在意，毕竟孝子身体不好也很正常。但是在他十岁那年，一次重感冒住院之后，医生检查出来他的身体不好的原因，是由于基因遗传导致的，而且更严重的是，随着他的年纪越大，全身肌肉会渐渐脱力，类似于渐冻症，但又不是。”柳菲望向水柔，“所以你明白了吧？凤年这些年失踪，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因为他自身的病。”
“那你们就不管他？”不知为何，听柳菲这么说完后，水柔有些生气。
“本来我们这样的家庭就很别扭了。那次检查完以后，迫不得已我们让他知道了李凰和贺颜其实是带着一点血缘关系的。这让凤年认为自己患病有很大因素是因为他们之间的不伦关系造成的。虽然这点我也不否认他说错了。但是因此，他在和他爸爸大吵一架后，互相之间的关系变得很差。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开口叫过李凰一声爸爸，父子两的关系形同水火。”
“原来是这样，难怪从没有听过他说家里的事。”
“在他上高中能独立之后，就搬了出去，和家里完全断了联系，要不是李曌和李鸾姐妹偷偷和他接触的话。”
“可以你们的力量，要知道他的消息应该很轻松啊。”
“是很轻松。毕竟晓城就这么大。但是贺颜却因此对我们说，谁要去找他就让谁好看。”
“那叔叔呢？叔叔也不管吗？”
“李凰那几年因为某人去世的缘故，脾气很不好，说就当没他这个儿子，然后就完全对他不管不顾了。”柳菲伤感的说道，像是忆起某个已经过世的人，“其实也不能怪李凰不管儿子，包括我都在想，要是等他年纪再大一点，或许就能明白做父母的苦心了吧。”
水柔点点头，没多问其他的事，比如去世的某人。
“但是这十年呢？你们就没找过他？”
“没有。”
“他可是你们的孩子，你们怎么……”水柔很激动，要是他们这几年主动找过他的话，凤年也不至于失踪，闹得人心惶惶了。
对于水柔的激动，柳菲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他这么大的人了，自己做什么还不清楚？李凰这几年身体很不好，直到得知凤年失踪的消息的时候，都一直在国外休养。而且我们也并不是不知道他的消息，那几年他每个月都会给李曌或者李鸾打电话告诉自己的情况，或者发一些表明自己过得很好的照片过来，虽然没有见面，但我们知道他过得好就行了。他不愿意回家，是说明他自己没有想清楚，贺颜说除非他想清楚了自己回来，否则谁都别去找他。”
水柔忽然觉得，生在富贵之家，也并不是那么幸福，再加上脾气那样乖僻的父母，还真是可悲。但是也并不是不能理解。感情这玩意儿，谁又说得清呢？李凤年虽然看起来是怨恨着不伦的父母，可又何尝不是用另一种方式爱着他们呢？
爱的极致是恨，恨的极致又何尝不是爱呢？
恨着，也是爱着。
或许他自己心里明白，主动的离开，只是不希望父母对因此而重病的儿子有愧疚的心。
水柔试着读解李凤年的内心，或许她是明白了李凤年离开的另一种意思，除开是恨着父母，难道就不能是因为关心他们而离开？仅仅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