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入摄政王府1
“呵，好一个没人拦我！”莫小小嘲讽似的一笑，“桑乾，你同那水柔都是一路货色，没一个是好人！如若你真是想要放我离开，我就不会这般出现在你的面前。”
“我也从没有说过我是好人，更是从没有说过要主动放你离开，这一切，不都是你自认为的么？”
桑乾这一句话噎得莫小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唇边的笑容越甚，眼中盛满悲哀,或者可以说是凄凉。桑乾这样的人，她怎会对他抱有一丝的希望，不是在来天羽的第一天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善主吗。
事情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不，是比以前更甚。
现在这样的自己又怎会是原来的自己？她自己都会觉得自己脏。
身上每一个被碰过的地方都脏，脏得她都想唾弃自己。
莫小小身子微微晃了晃，重又倒在床上，匮乏的身子容不得她直愣愣的坐着去与桑乾谈话。
桑乾侧身朝两旁的丫头看了一眼，那一红一紫的丫头立马弓着身子就奔到莫小小跟前。
“你们以后就跟着她了，好好的照顾着，若以后你们主子是出了什么事，你们也就不用再活了。”
桑乾撂下这句话后直接转身就走，吓得两丫头哆嗦一声直接跪倒在地。不再敢有任何的抱怨。
来摄政王府的第十日，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到莫小小耳中，她就好像是被软禁了一般。但是有一点不同的是，她总是觉得晚上每当午夜梦回被恶梦吓得一身冷汗的时候就仿佛是有什么人来过她的床边看着她，握着她的手一遍遍的对她说着什么话。
她也就只有这么自己觉得，从没有得到过证实。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到了晚上，她身子就会极度的乏力，不足一炷香的时间就睡着了。等着她醒过来的时候，天色早已经大亮。周遭的一切仍旧同睡前一样，让她觉得每晚上的感觉根本就是一个错觉。
开始的时候，她以为是饭食的原因也就没有吃，所以总是拒绝任何的东西入口，但是后来事实证明了不是。她也就搞不清楚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这事情也就一直成了她的疑问，百思不得其解。
这几日她也就不再有任何的抵抗情绪，凡是拿给她吃的，她便吃，拿给她喝的，她便喝，十足十的成为了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懒人。只是唯一不变的是，她必定每晚要洗澡，但是却总觉得身子洗不干净。
只是桑乾却是没有再出现过一次。没人来找她问过话，更是没有向蒋怡灵他们一样来严刑逼供一些什么东西。
她就每日里都是坐在窗边看着屋外飘飘落落的小雪，一看，就是看了整整十日。这期间，她仿佛是看明白了一些事情，只是这些事情就犹如眼前的雪花一样，明明是在自己的眼前，但是触手时却消散在自己的手中。让她不能将其握在手中。
“主子，窗边冷，我们过去里间吧。”青紫低声问着，好似声音一大就要将莫小小给吓坏了一般。
莫小小闻声呐呐的回头，看了青紫一眼，又慢慢的转回去，继续看着窗外飘飘扬扬雪花。
青紫无奈的回头同月红耸了耸肩，退到莫小小身后同她一并看着窗外。
“你说，这雪还要下多久？”
突听得莫小小突然开口，站在莫小小身后的青紫居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茫然的轻“恩？”了一声。
“我是问你这雪还要下多久。”莫小小又问了一遍。这一次不同往日的不言不语，她说这话的时候嘴角边是扬着笑的。
她这一说话，就更是让青紫瞪大了眼睛。
这整整十日的时间，除却桑乾来的第一天外，莫小小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今日，她是第一次同他们说话。
更是第一次，对她们笑。
青紫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只是那笑容灿若暖阳，只要是看进她的眼里，就像是在大冬天里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暖得让人睁不开眼。
这才觉得，眼前的人美得不可方物。这美，根本就不是一言一语能够形容的。
隔了半响，倒是远处的月红觉得不对劲，走过来扯了青紫一把，这才让她晃过了神，急忙回道：“按照以往的日子来算，这雪也是下不长了，估计再过个两三日便下停了吧。”
莫小胸转过身子复又看向窗外的雪，呐呐自语“还要两三日啊……”
青紫和月红对看一眼，都有些不明白莫小小的意思，但是也不敢再细问。在这上下等级森严的社会，根本就容不得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有这个权利。况且依照桑乾的意思，眼前这位主子必定是大有来头。
对着窗外白花花的雪看得久了，莫小小眼睛有些吃力，没多久就觉得头有些昏涨。
“主子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青紫上前，弓着身子去看莫小小。
莫小小摇摇脑袋，扶着青紫的手臂直椅。好似是在极力忍受着什么，但是无论青紫和月红怎么问，她却是半个字也不肯再说。
她生白的脸色让青紫看着都觉得心忧，赶忙趁着扶莫小小去床上的功夫对月红猛眨眼睛。
月红同青紫在一起也是有些时候了，这种时候当然是知道青紫的意思，所以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往门外走，等出了房门朝着里间看了看便直接冲着桑乾的书房直奔而去。
“主子，要不我去请大夫过来看看，我瞧着你脸色不怎么好。”
“我没事，就是看雪看久了，眼睛有些受不了，让我休息一会儿便好，你们先去忙些其他的吧。”
“可是……”
青紫这句可是没有再说下去就见莫小小直接闭上了眼睛，胸口的位置急剧的起伏着，惊得她根本就不敢再说半个字，一双眼睛中满是担忧之色。
“她这是怎么了？！”桑乾瞧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莫小小又回转身看向一旁的月红、青紫两人怒目而视，声音不大，但是力量十足，直吓得两人脸色瞬间惨白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王爷息怒，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也不知主子这是怎么了，上午都是好好的，可是过了晌午脸色就突然白了起来，再然后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月红胆子一向很大，但是见了桑乾，语音中也带了浓浓的哭音。仰着脑袋急切的说着事情的始末。
到了这个时候，桑乾哪儿会去管这些奴才，扬声便喝道：“我摄政王府养你们这些奴才是干嘛的，主子生病了难道还要我来说做什么！要你们何用！来人啊！”
桑乾声音一落，立马就从门外跑进两个粗莽大汉来。还未等月红、青紫两人再说什么，两个大汉一手一个毫不怜惜的就将趴伏在地上的两人给一路拖着走。
“王爷，王爷，饶命啊，王爷，主子说她不需要大夫，她说只要睡一会儿就好了。”
两个十多岁的丫头早就被吓得脸色惨白，眼泪糊了一脸，双腿使劲的往外蹬着，双手努力的拽着自己的衣襟不让那大汉拖着走，但是小姑娘的力量怎敌得过大汉一臂的力气。
撕裂的哭喊声很快就消失在了门外。
而床上的莫小小就像是被人点了睡穴一样，这么大的动静，她却是连眼睫毛都没有动过一下。
只是那脸色依旧白如纸，呼吸微弱，就像是下一刻就要没了呼吸一般……
“小小，小小，你可听得到我说话？你醒一醒，不要吓我，你这是怎么了。”
“为何会突然就昏迷不醒，你这样，让我很不安，小小……”
“小小……”
迷迷糊糊中，莫小小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人在她的耳边叫着她得名字，她听得有些不真切，但是这声音她却是极熟悉的。
“老七，老七……”
莫小小椅着螓首，声音小如蚊呐，眼睛紧闭，双拳紧握着，只见她饱满的额头上颗颗冷汗不断的从毛孔里冒出来。好似她此刻在梦中正在经历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小小，你说什么？”坐在她身旁的人见她双唇上下开合，心中一喜，赶忙低下头耳朵紧贴着莫小小的唇，听了好一会儿才听清楚她模模糊糊的说了些什么。
她念得最多的一个名字便是——老七。
这从莫小小嘴里吐出来的名字让床侧的人身子一震，双手不自觉的便将莫小小的手紧握在他的手中，不敢使太大的力气，他就只是握着，握得他指骨发白。
他就那么看着莫小小不断的椅着脑袋，不断有冷汗从她额头或者是手心渗出，但是却又是那么的无能为力，只能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
如果不是因为他，那她又怎会这样。
他深知在莫小小的梦魇中定然是在囚牢中的情景，可是，他却是没有任何的办法。
“对不起，对不起，小小，对不起……”
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少，他就只是坐着，只是看着莫小小。看见她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她因为看见了他而瞬间惊讶的模样，看见一抹喜悦自她的嘴角不断的扩大，看见她再次唤出了昨晚上一直叫着的名字。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名字有这般好听的时候，一切从她的嘴里说出来仿佛世界都变了一个样。
他想，他是再也离不开眼前的女子了。
因为，光是看着她得笑，他就已经没有任何的招架能力。光是听着她叫他的名字，他就不能再离开她身边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