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小人当道
“无妨。”孟员外说，“我过几天会安排人过去照料她的。”
杨平点头。
这时，孟玉儿进来了：“父亲，您是不是打算要重新迎娶九姨娘回来？”
孟员外一愣：“你怎么这样问？”
“我猜的。”孟玉儿跑过来拉着孟员外的手臂，“我与杨公子都不在钓月湖了，那九姨娘可就是孤零零一人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那又如何。”孟员外嘴硬，“你想去陪她吗？那你就去吧，我不会拦着你的。”
说罢，孟员外离开了书房。
“父亲。”孟玉儿朝着孟员外的背影大叫一声。可是孟员外没有回头.
“别喊了。”杨平对孟玉儿说，“孟伯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刚刚还跟我说过两天会安排个人过去照料。”
“真是这样吗？”孟玉儿愣了一下，“我还以为我父亲会对云云姐不问不顾了呢。”
“怎么会，他心里还是有云云姐的。”
“那就好。”孟玉儿开心的笑了，“杨公子几时回去京城？”
“明天吧。”
“这么快。”孟玉儿又愣了一下。
“没错，我父亲来信斥责我了，说我逗留太久。”杨平说。
“没想到你堂堂一个将军，竟然也受你父亲的管制。”
“那是。”杨平说，“我父亲可不是一般人。”
“如何不一般？很严厉吗？”孟玉儿略微有些好奇。
“没错，跟你父亲比起来，我父亲可算是非常严厉了。”杨平瞄了一眼孟玉儿，知道她在担忧什么。
她一定是想到自己的哥哥孟维道，怕他不能承受过于严厉壳苛责的家教。
在孟玉儿陷入沉思之际，杨平离开了书房。
他决定到街上去寻找张青石，然后再对他冷嘲热讽。
走了许久，杨平在清河大街上见到了张青石。
“张公子。”杨平突然出现在张青石面前。
张青石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里也是波澜不惊的样子：“杨公子有何贵干？”
“没什么。”杨平说，“只是我明天就要回去京城了，像在离开之前好好看看张公子而已。”
“哦？是吗？”杨平的话让张青石心中涌起一丝不安。他觉得杨平不会是那种好说话的人。
他一定有什么阴谋吧！自从柳云云的事情发生之后，他对张青石的态度就已经坏到了极点，他现在出现在这儿，绝对不会是简单的道别。
“当然了。”杨平的声音十分嘹亮，“张公子很快就要跟孟府的大小姐孟玉儿成婚，今后可就是孟府的大姑爷了，我要来跟张公子您道别不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吗？”
街上的人都开始齐齐往两人这儿看来，并且纷纷竖直了耳朵，想要听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
“那杨公子明天一路顺风。”只张青石很客气的说道。
杨平却轻蔑的扬起脸，看着张青石，神情里充满了鄙夷之色：“今后张公子就是孟府的大姑爷了，孟府的家产估计也会分到张公子的手里，若是今后飞黄腾达了，可千万不要忘了我啊。”
“杨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张青石既是不解又是气气愤，脸上的神色也瞬间僵硬。
“难道不是吗？”杨平的声音又大了一些，“孟府的长子孟维道已经入赘我杨府，而孟维丁年纪尚小，又失去了亲母无人扶持，现在就连深受孟员外疼爱的九姨太也被休了，那孟府偌大的家产不就都得落到孟府的小姐身上了吗？而张公子又即将成为孟府的大姑爷，那自然也是少不了诸多利益的。”
这段话听得旁边的路人纷纷瞠目结舌。对于他们来说，这实在是太惊人了。难道张青石的如意算盘就是这个？真是令人不敢相信啊。
所有人都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言语里尽是一些难听的词语。他们说张青石是个阴险狡诈的人呢，又说他是个伪君子。
张青石的脸立即窜上红色，愤怒已经灌满了他的脑袋：“杨公子不要胡说八道。”
“我说了什么？”杨平一脸茫然的看着张青石，“难道我刚刚的话说错了吗？那真是抱歉，我以为那就是张公子的心思呢。”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诋毁吗？”张青石的眼睛充满了愤怒，他盯着杨平的脸，真恨不得上前将杨平暴打一顿。
“我可没有诋毁你什么。”杨平说，“刚刚的言论都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张公子可千万不要见怪。”
“猜测？”张青石愤怒的说道，“你明知道人言可畏，还偏要在这儿胡说八道，你居心何在？”
“是吗？我并不觉得人言可畏。可畏的是人心。”杨平看了一眼围观者，“在场的大多是成年人，其中也不少识数认字的人，我的猜测只是无心言论，他们要怎样理解，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你...”张青石愤怒不已，然后转脸看着旁边的人着急的说道，“各位请相信我张青石的为人，我与九姨太一事没有任何关系。”
他话音刚落，杨平就笑了。
张青石也意识到自己言语不当。此地无银三百两，刚刚那句话只会让他们更加身心杨平的话。
他怒瞪着杨平：“杨公子的心机可这是令人钦佩。”
“比起张公子，我简直就是不堪一提。”杨平话语里的讽刺已经十分明显。
“是吗？杨公子如此处心积虑的想要我名声扫地意欲何为？难道不是因为垂涎九姨太的美色吗？所以才会想要借着义举博得九姨太的芳心。”
张青石也丝毫不逊色。他虽然平时谨言慎行不苟言笑，可是此刻，为了名誉，他依然顾不得太多。他并非是害怕清河镇的人们对自己口诛笔伐，他害怕的是，这些话一旦传入九姨太的耳朵里，她亦会觉得张青石是个浑人。
杨平听到张青石如此曲解自己得心思，不由得大发雷霆：“你这是污蔑吗？就像你污蔑九姨太一样。”
“那你这又是什么？是恼羞成怒吗？”张青石反击。
在这处好戏里，始终没有人上前来劝阻。他们深信接下来会有更精彩的事情。
杨平已经剑拔弩张，所有的愤怒全都涌了上来。他紧逼两步，怒瞪着张青石：“难道你我真要动手打一架才好吗？”
“有何不可？”张青石英眉一横，毫不示弱。
杨平点点头，甚是满意的看着张青石：“既然如此，张公子就随我来，你我二人好好切磋切磋。”
张青石看了一下周围的人，只见他们满脸期待，八卦十足的样子真是让人反感。他立即明白杨平的意思，说道：“请带路。”
“应该张公子带路才对。”杨平突然想起自己对清河镇并不熟悉，于是收住脚步，示意张青石走在前面。
张青石不客气的走在前面带路，杨平紧跟其后。
围观的群众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见两人平心静气的走开了，就猜测这件事情可能是到此结束了。因而大家都意犹未尽的散开了。
其中一些人说道：“真是扫兴，我还以为他们会打起来呢。”
“可不是吗？”另外一人说，“我也以为他们会打起来的。真扫兴，居然没有看到他们大打出手。”
“那你们觉得他们谁的话可信？”
“我觉得都不可信。”
“为什么？”
“因为他们两个肯定都跟九姨太有些瓜葛，不然也不会为了一个被休掉的女人这样恶语相向。”
“你说的有些道理。”另外一人说，“看来啊，这个九姨太的本事可不小呢。”
“可不是嘛，我听说，孟员外虽然已经休了他，但是我听说，孟员外还是把她养在钓月湖那儿。”
“真的吗？”有人惊奇，“明明已经休掉了，居然还是这样舍不得她。”
“那当然了，九姨太的姿色可不得了啊。”其中一人惊叹，“你们想想，这样容貌的女子世间能有几个？那孟员外又不是什么圣人，会为了一个女子的美色而放弃尊严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你这样说来也有些道理。”
“看来，不仅仅是这孟员外被这九姨太的容貌迷得神魂颠倒，就连刚刚那两位年轻的公子也难以自拔啊。”
“没错，我也这样认为。”
人们七嘴八舌的说着，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言论会给当事人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他们将这种自以为是的言论当成了不起的观点，并且为之沾沾自喜。仿佛自己说出来的不是损人不利己的流言蜚语，而是一些惊世骇俗的超凡言论观点。
这些自以为是的人们，这些令人憎恶的人们，这些愚蠢而又自私的人们。
他们在每一个时代都会存在，不仅仅是封建社会，就算是到了后来，他们也依然会散布在每一个角落。
他们以败坏别人的名声为快乐，以损害他人的利益为己任。他们嫉妒心强，而且伪善。他们会装作一个高尚的人，然后掩埋在形形*的人群当中。
他们生来就喜欢批判他人的好坏，而且是完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胡乱编造。
这种人，我们称之为‘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