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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雪山脚下

    韵画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被一股暖意紧紧的包裹着,她不想睁开眼睛,想蜷缩在暖意之中,永远不要醒来,贪婪的享受这种感觉……

    想着那深不见底的深崖,想着那车轱辘上的断手,还有那车驾滑下去的雪痕,她猛的睁开了双眼,眼前是那张俊秀清泞的脸,如雕画一般的脸,口口相传的容颜耀眼也不过如此,可此时落在韵画的眼中,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狰狞般的感觉。

    “五殿下的车,落入山崖了是么?”韵画的眼神如此沉寂,却泛起了太子龙棋满心的波澜。

    “是!”太子低下了头,他不敢直视韵画的眼神,那是一种让人心骨皆碎的眼神。本是两情相悦的两个人,不能在一起的原因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可是阴差阳错之间,错过的何止是相知相爱?

    韵画听了他的话,惊痛如狂,她紧紧的抓住龙棋的胳膊:“你是故意的,对么?对不对?”

    “对!”太子超乎常理的冷静衬托着韵画,她象一个精神错乱的病人,几乎大叫。

    “所以你动手了?”韵画真的叫了出来。

    太子依旧不敢看她,以韵画从来没有领略过的眼神,避开了她疯狂的质问,掉头看着车内小案上的一个摆件,轻声而道:“不是我!”

    韵画爬了起来,冲了过去,掀住他的衣领,逼他正视自己,逼他正视这个问题:“他是你的弟弟,而且还是个傻子!”

    “傻子?傻子不可怕,可怕有是你们和他身后所有的人,那么……就断了一切希望……万事皆安!”太子一把挣开她的手,冷冷的说道。

    韵画直了直身子,平静的说道:“我代五皇子祭礼!”她神色坚毅的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太子。

    雪山下,厚厚的大雪想掩盖住一切的样子,费力的飘洒着,几骑骏马缓缓而行。

    “爷,太冷了,今年雪比往年来的更早一些!”一个梳着将军鬓,脖子上围着一个狐狸的围脖,穿着红色皮装的少女张着嘴,呵着气,冲着和他并行的马上人呶着小嘴。

    这个被她称作爷的‘老者’,不知道是大雪的刻画,还是本身年纪就很苍老,头发和眉毛全白哗哗的挂着霜雪,他裹了一下身上的披风:“你敢不敢把缰绳绕到手上,一会马再跑了,这大雪天,给你带沟里去!”

    “人家冷么?”少女娇嗔,好象突然看见了什么,少女拉了一下围脖,瞪大了双眼,使劲的抽了一下鼻子,叫道:“爷!你看那儿!”

    ‘老者’抬起眼来,一棵参天大树,被大雪紧紧的包裹着,就象保护一个可爱的婴儿一样,只露出……一小快的车厢门!

    “好象是个车厢,挂这么高?是天马拉的么?爷?”少女的马将她带到树下,她抬着脖子,雪落在她娇好的皮肤上,化成了水珠。

    车厢里面传来吱吱的声音,少女求助般的眼神收入‘老者’的眼中。

    “去吧!”‘老者’吩咐道,身后的几骑上的人,直接飞到树上,虽然被大雪覆盖,但是依旧在车厢的四周稳稳的站住,他其中的一个人,抽出腰上的一个链子,将自己吊到车厢的门前。

    费力打开车门后,他怔住了,停顿了少许时间才回过头来:“一个女的抱着一个男的,身上还有一个…活蹦乱跳的……猫,还在对我龇牙咧嘴的……”

    “吴风,你哪来的那么多的费话,能够着不?看死没死?没死拉出来那个猫,咬你你就咬它!”他旁边最近的一个人说道。

    “不知道车厢吊到了什么地方,能不能承受我的重量,够不着。”吴风用脚用力的踩了几下车厢,车厢只是轻微的晃了一下,他点了点头,便想试着爬进去。

    只过了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到车厢里传来阵阵的惨叫和‘吱吱’的声音,好象还有什么东西一直被甩在车厢上,然后顺下来一个女子,又顺下来一个男子,最后顺下来一只吴风嘴里的‘猫’,明显是晕了过去。

    “应该是震晕了,然后又冻懵了!”吴风拍着手,吐出了嘴里的许多毛毛,刚才在他旁边说话的那人也跳下树来,抬眼看着吴风的脸,“噗嗤”声音笑十分大,也十分的开心。

    “挠死我了,你还笑。”吴风上去就是一脚。

    少女跳下了马蹲下来细细的看着眼前的男女:“爷,能是私奔的么?男的长的怪好看的,女的也行,看这衣着,好象是少年领着丫鬟为爱亡命天涯,唉,真幸运,遇到了咱们,要么……不知道是不是同生,反正同死是肯定的了!”

    “黎黎!你是不是最近这段时间,禁书看多了?让你父王知道,又得罚你!”‘老者’轻声的假怒。

    “没有!只是有感而发!爷,咋办?塞回车厢,让他俩同死?还是咱们带走?”黎黎站了起来,起身跳回了马背,地上真冷啊!

    “让吴风和项达驮着吧,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老者’轻声的吩咐着,回过头看着打到一起的吴风和项达,用力的咳嗽了一声。

    “是!王爷!”趁项达答应之时,吴风又结实的给了他一个电炮,然后用雪抹了一下那青黑红相间的脸,看着地上的两个人,想了想,抱起了女子,跨上了俊马,拔着缰绳在雪中没了身影。

    “爷!”黎黎眨着一双毛茸茸的沾满了白霜的大眼睛,有点乞求的叫道。

    “去吧!”被称为王爷的人无奈的摇了一下头。

    “项达!快!”黎黎爬在马的身上俯身叫着还在地上躺着的项达。

    出了雪山,黎黎便和吴风、项达停在一处院子前面,这里虽然也是冬天,但很温暖,不似刚刚在山谷里那样风雪割脸般的寒冷,阳光温和的柔软的照着。

    “婆婆!”黎黎第一个冲进了院子,高声大叫着。

    从木建的屋子里面走出来一个……漂亮的女人,年纪虽然好象不大,但好象也不是很小,因为…一头的白发!脸上一丝皱纹都没有,穿着一套鲜红鲜红的裙子,红的刺眼,和…那满头的白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白的耀眼,红的灼目。

    “鬼叫什么?我谢谢你,我还活着呢!”她皱着眉毛。

    “捡了两人儿!”黎黎解开脖子上的狐狸围脖扔到了院子里的桌子上,那个围脖…竟然伸了个懒腰,然后站了起来,肉筋筋的跳下了桌子,自己进了屋子。

    这个红衣婆婆刚要问话,就听到后面传来吱吱的声音,声音不大,却有点吓人,她回过头来,院门站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狼狈,两眼精光!盯着马上的人,正冲自己龇着牙!

    她摇了一下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们在救它,再历害,我抽你9敢和我龇牙,小崽子!”她说完此话,便不再瞅它,指了指旁边的屋子:“你们俩头猪,把他们抬进边房去。”

    被称为猪的吴风和项达,把他们从马上拉了下来,扛在肩上,往边房送去,不错,这个龇牙的小崽子,正是小年儿,它仿佛听懂了这个红衣女子的话,收回了一嘴的破牙,踮着四个小蹄,猫一样悄悄的跟着进了边房。

    龙骧被倒挂过来后,脖子上掉出一个绳子,上面系着一块四方长柱的玉来。

    黎黎一个箭步跳了过去,一把扯了下来:“这是什么?牌不牌,佩不佩的?”

    “印料子吧?”婆婆斜了一眼。

    “啥?”

    “啥你个大丫头!扣印章用的料子!”婆婆和被她叫猪的两个人进了边房。

    黎黎在院子里看着那个印料子,在阳光下,反射着红色的光芒,仿佛还有流云的东西在这料子里波动,与其它的玉不一样的,是红色的云纹。

    后面慢骑的‘老者’也进了屋子,看到黎黎手里的东西,急忙的跳下了马,一把将东西拿到手中,看着下面的小篆金边,他睁大了双眼:“浣玉小玺!黎黎,你哪里来的?”

    “啊?什么?那个男的!”黎黎被他的表情吓到了,黎黎胆怯的指了指边房。

    黎黎自幼在大伯的身边长大,在自己的眼中,不管是什么事儿,他都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就连自己当着整个皇族的面笑他的满头白发、白眉,说大伯老,只叫他爷,把大字省了,他也只是面无表情的笑笑而已。

    黎黎的大伯。黎清,本是南闽皇位承者,当年储君争位,遭到暗算,掉入崖谷,被白谷刈虫咬遍全身,终葵族的公主,为求解药,亲身试毒舍身相救。二人是过命的情爱之交,红凡是异族,所以不能为后、为妃,甚至不能入宫,他便在继位的当天,将皇位传给了自己的弟弟,黎黎的父王黎洽,而自己与心爱之人隐居于南闽的最西端,雪山脚下,虽然黎黎一直管他叫爷,实际上他只有四十的年纪,而他的娇妻红凡,才三十出头,她便是那盛蛊重毒的邪恶种族公主!

    说起南闽,在黎国当初立国之时,还出过一个黎国皇后,当年的先皇在这住黎族的母家匡扶之下成为强国,后来为了感恩,便将国号改为黎!所以黎清认得这浣玉小玺也是正常的!二人死而复生,重毒无法尽除,只能毛发苍白的独居于此,便是其中的安逸和快乐,是任何人都无法体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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