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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问鼎后位

    声音不大,但是落到韵棋的耳中,却如同一道醒令符一般,他猛的睁开了半合的双目。

    韵棋从那措的身上爬了下来,直接站在地上,愣眉愣眼的看着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张了张嘴,可是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身走出了太子已经把门关上的屋子。

    门刚刚打开,就看到了两个把耳朵贴在门上的六和七尴尬的神情,他还是什么也没有说的摆了摆手。

    三个都各怀心事的骑上了马,奔着雪山而去,刚刚爬上了半天腰,马就象被什么困住了一般,原地不行,韵棋便跳了下来,才看见不算十分宽阔的路边支着一个帐篷。

    “你们是谁?”韵棋直接掀开了帐篷的帘子探头问道。

    “宁营长……”坐在里面的一个人穿着宁宫营的军甲,一脸的瑟瑟。

    “你们怎么在这里?”韵棋不认识人,却识得军服,便摆手叫他出来,站在外面的他,迎着有些刺骨的寒风,却没有一点的萎缩和惧冷之意。

    “是太子让我们在这守着的,紫叶郡主……”他有点胆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郡主怎么了?”这句话终于让韵棋的脸色有些改变。

    “她从前面这个弯道,下去了……”

    “哪个?”

    那个人伸手引路,把韵棋带到龙骧掉下雪崖的地方:“就是这里。”

    “什么时候下去的?”韵棋问道。

    “昨天……”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惊。

    “和谁下去的?”韵棋问这话的时候,心里已然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和她的一个侍女,营长,不是我们不下去,是她真的不让……”他说完这话,从远处又走回来两个穿着营服的士兵。

    “这事!不赖你们!”韵棋神色一凝,接着吩咐道:“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我们也下去。”

    话刚说完,那个刚才和他说话的士兵就拉着韵棋走到了崖边,指着一头拴在钉着帐篷的木桩上绳子。

    “妹妹是从这里下去的?”韵棋问他。

    “嗯!”他点了点头,韵棋便不再多说一句,直接摆手让六和七随后,顺着绳子往山崖探去。

    不知道往下爬了多少丈,才在脚下有了一丝感觉,借着月光,他们一前一后的找到了落脚的地方,一棵参天的古树。

    “唉,先休息一下,等天亮了,看一下有没有什么线索和痕迹吧?”韵棋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爬下山崖的时候过于紧张,也许是多日来长路漫漫,他突然觉得自己眼皮都有些睁不开了,便直接在一个最大的树丫上靠着,只一会儿的功夫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的他总是会有一个一直都出现的人,好象是自己的娘,只是含着泪光看着自己,总是有什么话要说……在他徒手要抓的时候,会象烟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抹初升的朝阳,刺醒了沉睡的韵棋,他再回头时,身边已经没有了六和七的影子,他皱着眉毛坐了起来:“六?七?”

    “醒了!”下面传来索索的细声,因为树叶茂密,他看不到下面什么人说话,感觉好象是六和七的样子。

    “那个!老大?”六的声音试探着。

    “恩,这几天着急找韵画,竟然没有细细的听听你们的声音。”韵棋说着话,就打算跳下去,刚要抬腿,就听到了七的警告:“老大,一定不要跳下来,因为……老塔马高了……”

    “是么?唉,一想想小半年没爬树了。”韵棋自言自语的顺着这棵古树爬了下来,看来七说的没错,光往下爬,就爬了一会儿,这要是真跳下来,不也得摔够呛呀?

    “你们什么时候下来的。”韵棋拍着身上沾着的枯枝和带下来的落叶,问道。

    “天刚刚亮的时候下来的,我们在树上找了两圈,咱们下来的背面,有大的东西掉下来过,树枝有折断,还有重物落下的磕痕。”六十分的肯定的说。

    “那…应该是辰王的马车掉下来的时候留下来的,可是车呢?”韵棋突然问道。

    “不知道,我们前后一里全找了,确实没有车的痕迹,不过我们找到了一大串脚油马蹄印。”七告诉他。

    “呃?是从这里出去的么?”韵棋又问他。

    “应该是从那边过来的,路过这里往那边走的。”七一边比划一边述说着。

    “那就是说有人从这里路过,然后救了辰王,然后往那边走了。”韵画心里十分的高兴,也许有了辰王的踪迹,会找到韵画,真的是天怜人呀,竟然在那天下了雪。

    “咱们走,也许韵画也看到了这些信息。”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接着问道“马呢?”

    “啊?”两人一口同声的叫到:“老大,咱们是爬下来的。”

    “噢,我忘了,那…咱们走吧!”韵棋说完这话,便奔着七指的方向大步迈去。

    “好象是越来越暖和了!”六问道。

    “恩,比黎国暖和。”韵棋没有心情理他,七便接了话。

    几个人顺着不太清晰,但还稍的呈现的脚印往前走着,一直走到了那个如同农家的小院子。

    木制的栅栏外,已然挂满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摘来的绿色的植物,象药亦象可食的干菜。

    韵棋慢慢的推开了院子的小门,项达正好从边房走了出来:“咦?这里这几天这么火么?又有客人来访?”

    “这位兄台,打扰了!”韵棋客气的抱拳问好。

    “你都进来了,还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有事?”项达自从在吴风走后,心情一直不太美丽,所以语气有些冷漠。

    “我想问一下,月前,可有一个公子,年纪和我差不多,还有一个姑娘,年纪也和我差不多,他们应该是分别来过,然后身边带着一个女子,年纪也和我差不多,长的也有些相象?”韵棋不知道自己如何组织语言,便有些重复的询问道。

    “公子,师从何处?”项达问他。

    “啊?”韵棋有些不解。

    “这是有人让小的问的。”项达又说了一句。

    “师上为夏,尊伟国!”韵棋心里明白,此话一定是妹妹告诉他的,以此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可是韵棋公子?”项达又问。

    “正是!”

    “韵画姑娘和意与王爷、王妃去了南闽皇宫,那位最开始来的公子带着心回黎国了!韵画的意思是让你经南闽祁山,过南屏城,然后借路南楚,顺着浣沙河水路,去追赶龙骧公子,要保他平安归国!”项达直接回话。

    “好!”韵棋对自己的这个妹妹向来言听计从,她既然在话相留,便知道她必然平安,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去南闽皇宫,但是在心里总是告诉自己妹妹不管做什么都是有理由的。

    韵棋也不多说,又行了一个大礼,便要带着两个侍卫而去,项达抬手回礼,又接着说道:“公子,先休息一天,明日再走不迟,他们一行有马车,还有女眷,所以必然不快,一定会追上的!看公子的……样子,想来也是多日未眠、风餐露宿……”项达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口气和缓了许多。

    “这样,就真的打扰了!”韵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一下脑袋,说实话,他此时已然饿的不知道什么叫饿了,闻闻自己,觉得自己海臭海臭的。

    “没有关系!”项达一边说话,一边将手里的围裙系在了身上,然后指了指边房:“那里,你先在那里休息一下。”

    韵棋和带着六、七,洗了澡,又吃了饭,时间还没有到中午,便有些心急的在院子里踱步,终于等到了项达回来,这才抱拳道:“那个,这位兄台,我们不等了,现在就走,都是老爷们,没有累到那种程度,我们还是先去追妹夫的好!”韵棋和项达的话不多,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仿佛有天生的熟识感,便也不相瞒,直接说道。

    “那好吧!干粮和水我都给你准备好了。”项达回来的时候,还牵了三匹马,他一边拴着马一边说道,这句话刚刚说完,就停了动作,突然回头问他:“你说你去追谁?”

    “什么?追龙骧啊!你不是说韵画让的么?”他这样一问,到把自己整的迷糊了。

    “不是,我是问你,刚才叫他什么?”项达转过头来,一步步的走到他的面前,脸色有些许的冷青。

    “我妹夫!那个……韵画指婚给辰……不是,是龙骧了呀!她没有说么?”韵棋有点不太明白了,他刚才听到眼前之人管和韵画入宫的人叫王爷和王妃,那这一院子的人,必然知道龙骧与妹妹的关系呀?难道韵画没有相告?

    “这件事,王爷不知道,王妃也不知道,最重要的是公主……也不知道……”项达仿佛是在和自己说话一样的喃喃道。

    “什么意思?”韵棋的脑袋本来就不是特别的好用,这回更让他整的有些混乱起来。

    “那个我们公主也和那个公子一起走的,而且……”这要项达怎么说出口?说是王爷和王妃的意思?说是她想问鼎黎国后位?说什么?项达也学着韵棋的样子,两个大男人对着挠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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