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就是要找这个声音

    对于周嘉敏的问题，沐又安想了想，又犹豫一下，才开口说：“其实酒吧有很多人唱安静的歌，你想听吗？我带你去听，还真有个人唱得特别好。”他不想把周嘉敏的纯洁与夜店魅惑联系在一起，不过她既然想听歌，不如就带她去听听楚湘唱歌。

    吃完饭，沐又安把车开的飞快，嘉敏下意识地用手拉安全带。“我说那个人，只唱到21:30就离开，去晚了就听不到了。”沐又安看看，嘉敏抓着安全带的手说。

    “知道了。”周嘉敏回一句。

    到千岸酒廊时已经过了20：30，因为店里人多且杂，沐又安自然地拉着嘉敏的手往里走。找到个靠边一点的位子，他们还没等坐下，周嘉敏就抽出自己的手，沐又安看看周嘉敏，心想真够保守的。

    坐定后，沐又安刚要问周嘉敏喝什么，就见周嘉敏神情认真地看着台上，楚湘已经在唱了。

    这个声音，就是这个声音！周嘉敏压抑着心底的激动，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找到她！姐姐娥皇临终前的一幕涌上到周嘉敏眼前，“我宁愿世世为娼为戏，也要诅咒嘉敏比我短寿一年……”那声嘶力竭的诅咒另周嘉敏心寒、害怕。

    周嘉敏脸色些泛白，无限感伤。姐姐对自己真是恨到骨子里，怨到灵魂里了。“嘉敏，你要喝什么？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哪不舒服？”沐又安坐在周嘉敏身边关切地问。

    “没事，我来杯柠檬水就行。”嘉敏依然看台上说。

    沐又安又要说话，却见周嘉敏灵动的水眸中涔满了水雾，他把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后，给嘉敏点了喝的，又找服务生要了纸巾。他伸手想拍拍嘉敏的手臂安慰一下。自己的肩膀却被别人拍了一下，“哥，你怎么在这？”

    沐又安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带着一点点酒气的季予乾。在他的记忆里，季予乾来千岸的日子是屈指可数的。

    季予乾随意说：“晚上无聊，出来喝一杯。”之后他看到沐又安旁边坐着周嘉敏，皱皱眉，小声对沐又安说：“不是让你离她远一点吗，怎么把她带这来了，她至少还算是你的员工。”

    沐又安与季予乾耳语，“她自己要来的，我没把她怎么样，就是普通朋友。”

    周嘉敏过神看到季予乾，拘谨地站起来，抬手擦下眼睛，“季总，您好。”周嘉敏对外表冷漠的季予乾总有几分说不出的敬畏，看到他自己就会心跳加快。

    季予乾的视线对上周嘉敏满是水雾的大眼睛，先是愣了一下，之后微微点点头。在沐又安旁边坐下，没再说话。从这表情看，他对沐又安口中的“普通朋友”持怀疑态度。

    “哥，你喝什么？”

    季予乾指指吧台，“你的酒，在哪。刚瞧你进来，就过来看看。”

    “我叫人把酒拿过来，一起坐吧。”

    季予乾看看周嘉敏，“周小姐，不介意吧。”

    周嘉敏仍是拘谨地摇摇头，“不，不介意，您坐。我们刚刚到，是来听她唱歌的。”

    对于周嘉敏的回答，季予乾没再回应，也把视线移到台上。

    拿到酒的沐又安再坐回嘉敏身边时，临时起意想试探一下她。“嘉敏，我开车不能陪哥喝酒，要不你陪哥喝两杯。”

    周嘉敏有点不安，“不好意思，我酒精过敏，喝不了酒。”

    沐又安温和地笑笑说：“女孩子推酒都这样说，你能进乾安艺术学院，哥可是授意了顾校长的。那天我们是去学院听汇报的，刚好看到你在等面视，哥才说要一起面试的。要不你想，就一老师的招聘，还至于哥亲自出面。你今天第一天上班，怎么也应当表示一下感谢吧。”

    周嘉敏无奈地说：“那我就喝一杯吧，我真的酒精过敏。”

    沐又安将倒下酒的杯子递给周嘉敏，季予乾看了一下周嘉敏手里的杯子，“周小姐，你随意。”

    “季总，谢谢您。我先干为敬！”说完周嘉敏两只手握着杯子，把杯中淡黄色酒液缓缓倒进喉咙，酒味呛得她咳了几声。之后周嘉敏放下杯子，看看季予乾，“季总，不好意思，我真的不能喝酒。”

    季予乾看着小心翼翼的周嘉敏，直接把自己杯中酒喝完，之后冷眼看看沐又安，示意他不要再劝酒。沐又安看看一杯酒下肚，脸上开始泛红的周嘉敏，也有些于心不忍了。对于周嘉敏，他总不能像应对以前那些形形*女朋友般游刃有余，她总能勾起他心底最深处的柔软。

    周嘉敏又把视线投向楚湘，楚湘仍是一袭红裙，泼墨似的头发散在肩上。“我愿意为你，你愿意为你忘记我自己，就算……”

    周嘉敏自言自语道“我愿意为你，忘记我自己，这就是我现在的心声。”

    这时桌旁边只有季予乾一人，沐又安去接电话了。听到周嘉敏的话，回头看看不远处打电话的沐又安，她似乎不是同又安说的，更不能是对他说的，那她是对谁说的？看看一心专注看着舞台上的周嘉敏，她满脸都写着心事，眉头微颦。不免起了好奇心。“你认识楚湘？”

    听到季予乾的问话，周嘉敏转过头看着季予乾回问“她叫楚湘？我们不认识，只是她的声音我很早时听过，我一直在找这个声音。”

    楚湘唱完了，沐又安的电话都没打完。周嘉敏看自己手臂上冒出的徐疙瘩，有些痒，脖子也开始痒了。心知酒精过敏反应开始了，好在脸上还没反应，她站起身，因为头晕不免椅一下，“季总，您慢慢喝，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麻烦您，帮我同沐总说一下，谢谢！”

    季予乾看看嘉敏，对于她不等沐又安想独自离开的想法很诧异，“你不等又安，你们一起来的。”

    周嘉敏摇摇不清醒的头，“不用，我只是麻烦他带我来找这个声音。回家就不麻烦他送了，你们再坐一会儿，我自己可以。”

    季予乾一早知道周嘉敏行事与一般女孩子有异，但对她现在表现还是有点意外，“我也准备走，叫又安一起走吧。”

    周嘉敏摇椅晃地点头，手臂太痒没忍住伸手抓了一下。季予乾看到她的小动作，顺着她手臂看，一直到脖子，外露的皮肤遍布徐点儿，“你真的酒精过敏？”季予乾虽表情依旧清冷，但话中有几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