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自生自灭
此时，城外千区山脉，天门驻地。
夜来雾气浓重，孕育着一场凶猛的暴雨，这座隐藏在夜色中的连绵山脉，半隐半掩在雾气里，越发神秘得令人不敢接近。
却有一人穿着单薄，穿雾破云而来，在风中踏闪掉逃亡的节奏，来者似乎十分心急，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只奔着一个方向冲去。
随着那人的接近，原本寂静似乎无人的山谷，忽然便隐隐有了动静。
掩蔽的林木间、藏在屋檐后的那些流动卡哨里，十几双冷而淡然的眼睛，静默而杀气凛然地注视着那人接近。
那人远看去身姿纤细，在月色隐约有皮肤裸露，在月下闪出珍珠似得光泽。身形又极快，转眼便一个起跃飞过屋檐，头一扬，长发流瀑般泻下，在淡白的雾气里匹练般一闪，在四面微微惊错的目光下，直直进了天门大宅的高墙。
正是诈晕，趁着万戴分神逃窜出来的方筱婷。
弦声即刻拉起，空气嘘出长气，草丛簌簌一动，一只黑色利箭，泛着幽光，豁然撕开空气，直向那穿着破裂的寝衣的女子射去。
身姿奇异的一闪而过，咬唇一笑，凤眸死死盯着天门内不远的一处黑压压的院子，声音夹杂了内力，道：“方某求见黑——”
“啪！”
黑亮的长鞭横扫，重重拍在她脸颊上，方筱婷惨呼一声，喷出血淋淋几颗断齿。
她“呸”的吐出一口鲜血，怒斥：“你敢——”
“啪！”黑漆的长鞭再次甩来，她压着怒气，一个翻身。那长鞭却长了眼睛似得穷追不舍，让她避无可避。
一人身穿黑色利落长袍，脸色隐在面纱之下见不得完全面目，却依旧能感觉出这是一个极其骄傲又狂妄的男子。
他手持长鞭，上前一步，微微冷笑，内力传音过去。
“教主说，下次见到那个胆敢冒充我的人，我可以随意处置。”
“你不能！”方筱婷抬头尖叫：“我和你们教主有交易——”
“啪！”
那鞭子鬼魅般的抽过来，狠狠甩在她手臂，那男子看她尽是不耐和厌恶：“闭上你的脏嘴！”
方筱婷爬在地上，三鞭子都夹杂了内力，她一夜劳累奔波，此时更是被打散了筋骨和筋脉，整个人瘫软在地，嘴里含着一口吃进去的泥，她冷冷盯着地面，恨声道：“我要见他。”
“那你就不会在这看见我了。”那男子冷笑，一边转头吩咐下去：“别让她简单的死就行了。
“此事事关重大，且关系到狐裘家族下落的唯一线索，他舍得错过？方筱婷心中一沉，急忙问道。
“显然，舍得。”男子笑：“他说的。”
“为什么？”
“他说，因为，你弄脏了她的床单。”
……
半个时辰后，圣母教的春来洞庄，整个居所依山所见，不用基石，不用墙瓦，就着天然洞穴安了门窗，装饰用天然植物和精美家居，倒是精致自然，独具风味。
此时，山壁之上，俩个倒挂着的人影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动静，一人看了一眼旁边的僵尸脸，冷哼：“轻功倒是不错。”
僵尸脸半天没说话，半晌淡然道：“废物。”
旁边倒挂的那只，老脸刷一下红了。只得尴尬问道：“她人都到这了，还有什么好看的，回去吧。”
再转头看那只僵尸脸，突然发现僵尸脸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似乎也露出点点膘,微微不自在的扭过头去。
他立马顺着目光看了过去。
圣母教，一处偏僻的洞门前，守着俩队巡逻的弟子。仰望被绳子倒挂在洞门前的少女，一时都怔住，圣母教只有圣母一人是女子，而正常来讲不到一定年纪和功力，之前都不准成家，只准与圣母一人双修。
而圣母只有一个，圣母教老窝又离胡城闹事的妓院太远，呆久了，母猪都是天仙，何况真来个半身*从天而降用绳子吊着晕死过去的姑娘？
一个手脚麻利的弟子放出冷箭，割断了绳子，那女子立马狠狠摔落，溅起满地灰尘。
两个弟子害怕是诈，拿着枪稳稳架着，并不敢动，就着抢怼了怼她，她哼哼俩声，声音娇软，气息不稳，酥到骨子里的魅惑。
几人目光灼热的听了半晌，一个弟子便笑道：“师兄，是个中了药的呢。”
“可不是。”另一人眼珠一转，嘻嘻笑道：“看样子像是从妓院逃出来的，嘿嘿…倒是直接送到爷这来。”
“咱们在这谷里闷得久了，又不许出去偷吃，今儿天公作美，竟然送了个女人来！”
“可是……”一有些谨慎的弟子犹疑道：“这女人毕竟出现的诡异，不用禀报上头么？”
“笨蛋！”一人笑骂：“告诉了他们准得吃的连个渣渣都不剩，被圣母知道了咱这辈子别想碰女人，不如咱们自个儿吃新鲜的吃个痛快，反正这个洞口偏僻，咱们不说，没人知道。”
“也是……”另一个一笑：“不过就咱两人，做坏事总有点心虚，不如师兄弟们都叫来乐乐，一来好事不忘记师兄弟们，二来大家都有份，也担了干系，不怕将来有什么事。”
“还是你想得周到，就这么着！”
几人在那旁若无人讨论，悠悠转醒的方筱婷早已听得呆了，一颗心越沉越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知自己怎么就沦落到此地。
然而眼看着那几人就在商量，换一个人回去叫师弟们出来：“都在乐一乐。”
“不……”
她直着眼睛大叫，却忍不住气喘吁吁，手指抓挠着泥土，香汗连连，顺着暴露在空气中光洁白嫩的后背滴滴趟下，看得眼前几人目光越发燥热。
“你们不能动我…我…我是无上太子的人……我是金朝王储宗政修……我…你们不怕被诛九族……”
“哈哈哈哈……”
“老子还特么的宛玉国师呢!”那弟子斜着眼，挺着肚皮猥琐淫笑。
“不——不是——我真的是……”
方筱婷一句惨呼没说完，啪一声响，右脸突然被狠狠一击，生生将她的呼告打回了肚里，眼看着半边脸肿了起来。
“好了师弟，下手轻些，这么一张漂亮脸蛋，打坏了玩起来也不带劲。”另一人随意劝了劝，便急不可耐地道：“我去寻兄弟们，你先玩。”
“好！”
方筱婷死命的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的起身，又被枪尖怼的一个踉跄。
她却只顾发疯般向前逃，然而她刚走出一步，身后呼啸声响，枪柄重重撞上了她的后心，将她撞得一个跟头扑倒在地，喷出一口紫黑的淤血。
她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身，有人淫笑着走上来，抓着她头发将她一把拎起，拖到了一处堆放杂物的房洞里。
随即撕裂衣帛的声音响起，夹杂着无声的踢打和啪啪的甩耳光声，忽然又有一声痛极的长号，却在发出的那一刻便戛然止住，如被刀狠狠切断。
不多时，又有十几条大汉，神情兴奋鬼鬼祟祟跟着那老李，在洞外排队，出来的人松松地挽着裤子，满脸舒爽。
进去的人还没跨进洞便迫不及待地开始解裤带，空气里飘荡着人体体液奇异微腥的气息，夹杂着似有若无的申吟和低低的哭泣，洞口的杂草被纷乱的脚步踏碎，来来去去。
不远处，挂在墙壁之上的俩人，忽然也动了动，华瑛轻飘飘一个翻身，上了洞上。
“喂，好歹她也跟我一起追随主子多年。”身后，万戴皱着眉头犹豫着轻声问华瑛：“要不要救一救？”
随即又马上自己摇头否决：“不行，她本就性情阴凉，此时遭受此番，若留下活口，必然会为将来留下隐患。”
万戴停下脚步，跟华瑛说：“你先回去，我得等他们完事了之后进去把她解决了。”
华瑛回头冷冷得看了万戴一眼，一眼看的万戴后背发寒起了鸡皮双腿一哆嗦，却见她微微摇头，道：“让她，自生自灭。”
“可是……”
“她若在，会这么做。”华瑛看他，眼里是淡然洞察一切的了然和坚定。
万戴愣了愣，最终点了点头。
草丛里的对话告一段落，山洞里翻云覆雨的把戏却还在延续。
天快亮的时候，那个小队长好事完毕，提着腰带懒洋洋看了地下残败不堪的一堆肉团,“呸”的吐在了身下的人血泥模糊的脸上。
厌恶道：“还以为是个新鲜的，结果不知道是个几手货！”
脚步杂沓，人群散尽，空气中的血腥腥臭气息犹自未去，地上尘土被血液和液体凝成一堆又一堆，肮脏凌乱，粘满细碎的泥浆和红红白白的体液。
在室内墙角，延伸着毫无生气的女体，已经看不出一寸完好肌肤，血肉模糊，青紫瘆人，如一堆干瘪的死肉，在空寂的洞里，似要死去般沉默。
许久，那团肉似乎动了动，在黑夜里传出 “咔嚓、咔嚓”瘆人的声响。
她艰难的从一堆脏乱中抬起脸，神情扭曲狰狞，似腐烂的女尸，从棺材中爬起。她眼神狞然，满是鲜血的嘴角，仇恨森冷的笑意席卷双眸，幡然一闪。
“华、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