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章 摆脱嫌疑
承安扫视四周众人,嗤笑一声道:“谢各位好意,我的清白还不劳诸位费心。”
顿时,众人议论纷纷!
这丫头连墨山派的面子也不给,究竟是无知还是无脑啊!
“呵9真是这个丑丫头偷的啊,胆真肥,现在各路英雄荟萃,真不怕笔诛口伐。”
笔毒生按了按腰间悬挂的小竹箱,冷嘲:“贼人岂敢自证清白。”
承安视线扫过墨云,故装镇静道:“倘若我没拿,诸位当准备如何向我谢罪。”
“自然是还姑娘清白。”有人理所应当道。
“哦!”她点了点头。
“小女子初出江湖,竟然不知以多欺少,以势压人就是江湖的正义做派,今日领教了。”她丑脸上扬,凛然正气。
被她视线扫过的看客只感觉背脊被人戳了,不敢与之对视。
“无凭无据,众目睽睽下损人清誉。诬陷晚辈,一句轻飘飘的还我清白就了事?”她质问道。
“安娘姑娘意欲何为?”墨云道。
“自然向我赔礼道歉。”她掷地有声,素手一指,道:“我还要他跪地磕头,并且奉上冲仙花作为谢礼。”
“在下觉得安娘姑娘这个要求不过份,诸位觉得呢?”墨云道。
“墨少侠所言极是,倘若真冤枉了,赔礼道歉自是应该的。”有人附和道。
墨山派剑之大宗,虽然首席弟子是墨风,可在江湖中风头最盛大得人心的是二弟子墨云。更何况,墨风一败成名,他们更看好墨云。
墨云既然直呼对方名讳,自然是有过交情的。墨少侠为人有目共睹,想来不会与宵小之徒结交,更何况笔毒生确实无凭无据。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在加上墨云的发声,风向一下子就倒戈了。
承安拍了拍马背,嗤笑道:“笔毒生是吧!你敢不敢答应。若是我自证了清白,这朵花你就是上天入地也得赔给我,不枉我白得个偷盗的名声。”
“这……”,笔毒生迟疑着,脸上阴晴变换。
笔毒生被偷之时从未接触过这名女娃,他一路寻迹追来,虽未见偷盗者,但那盗贼的逃跑方向却是与之相反的。
笔毒生一开始就料定楚承安与那盗贼是同伙,冲仙花就藏在她身上,不然他的玉蟾为什么会反应如此激烈。
可就在刚才,他的按了按竹箱,他的玉蟾已经安静如眠。
再看这丑娃眉宇傲气不屑,说话神态不似作假。倘若在她身上搜不到,他上哪里去找冲仙花赔礼道歉。别说他没有,他就是有也断然不会送出去了。
冲仙花是他花了十年精血,在瘴气沼泽之地用玉蟾毒液滋养长大的。玉蟾护宝,对此花有天生的反应,他一路跟着指引追来,怎么突然就没反应了。
异常奇怪!
他摇了摇竹箱,玉蟾只是懒懒地动了动便再无反应。
难道……盗贼方才就隐在这人群中瞧热闹,此时已然借势离开了。
若是这样,他断不该与这个女娃在此纠缠,白白为盗贼争取了逃跑时间。
笔毒生心中焦急,垂首顿足,好不气恼。
“还玩不玩,不玩本姑娘不奉陪了。”承安拉着缰绳,往前走。
“不服,咱们就打上一架。”
笔毒生还未表态,面上表情扭曲挣扎,犹豫不定。
“不打就让开!”她不耐喝道。
“噗!”笔毒生口吐鲜血,呈喷状射出。
他原本被自己判官笔点到了足阳明胃经的屋翳穴,当时便呼吸不畅,气血翻涌。为了让自己老脸不难看,他生生咽下去的。
方才悲愤交加,再被承安一刺激,一口老血喷出。
“诸位作证,我方才什么都没做。”
承安牵马走至笔毒生处,停脚道:“想必笔毒生之前交战受了内伤,有哪位古道热肠者可送他去医馆救治。”
“不必了!”
笔毒生扯着袖子撸过嘴角,边疗伤边道:“区区小伤,何以为惧。”
“小伤?”承安笑了笑,也不揭穿。
“既是小伤,那小女子便告辞了。”说完,她便翻身跨马。
跨马的姿势矫健,引来了不少喝彩。
“怪不得狂傲,有狂傲的资本。”有人看着她绝尘而去的背影感慨道。
“之前她若不是中途退赛了,如今的屠恶英雄怕是易主咯。”这其中也有参加过天下山庄的屠恶大会的,认出她来。
“自古英雄出少年!”
“可他不是少年。”
这些议论都被她抛在身后,“驾……”
此刻她也顾不得大街驾马扰民了,一口气奔出数里。
“吁……”,到了四下无人的地方,她勒住缰绳。
马儿停下来,她长长吐了口气,叹道:“好险。”
她右手探向右手的袖子,掏出一朵殷红夺目的花。
“这就是冲仙花?”她举着迎向太阳,反衬着日光,煞是好看。
想来那贼人是趁她牵马的时候将脏物转移到她身上,她也是交手后才感知到的。
笔毒生的判官笔不足为惧,若是用毒她心知脱身困难。好在最后关头唬住了笔毒生,不然她坐实了盗贼之名。
幸好她在长仙谷看过冲仙花的记载,知道此花至阴至毒,有玉蟾护宝之说。
又听说笔毒生擅长‘养毒’,见他时刻留意着竹箱,这才猜想笔毒生应该将玉蟾带在身上了。
她暗自运转玄阳冰心诀,此时青天白昼,日光正盛。她引阳入体,运化阴气,将内力强行转为纯阳之气。
她最初也并不知有效,只不过是赌一把罢了。
自古以来,阴阳互生,相生相克,果然那至阴之物被阳气压住,那玉蟾感知不到阴气了。
她将马栓在渭河边的树上,在河边舀水洗了把脸。吃完干粮便寻了树下一处绿荫地,用扇子覆住颜面,阖目稍作歇息。
玄阳冰心神功奇妙归奇妙,但终归女子为阴男子为阳。她虽然借助了天地间的阳气,可速度如此之快,让她出乎意外。
李贺胡诌‘十全大补丸’补肾壮阳大补命门之火不全是胡诌,她捡着便宜了。
一阵风拂过树枝,一片叶子打着旋儿落在她的前额。
承安双手枕在脑后,一手拂去叶子。
她的声音懒懒的,带着午后的倦意。“等你很久了,终于来了?”
“你怎知我会来?”来人一愣,明显有点意外。
“千辛万苦偷来东西,岂会给他人做嫁衣。”她躺着没动。
树叶轻轻微动,有人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