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一生一剑
整个废弃仓库，几乎被“破月剑”的最后一击，夷为平地。
哪怕是剩下那么点还勉强直立的墙壁，随手碰一下，也会颤动一阵，轰然倒下。
钟马专心和吴明破战斗，一直都没怎么在意纯阳剑宗那些弟子。
一番搜索，却发现，这些人都已经用不着他动手，除了被吴明破干掉的，剩下几个，也都被“破月剑”的余波给取了性命。
对此，钟马欢迎都来不及，自然不会有什么同情心。
若是这些人还活着，他还要考虑，要不要干净利落的把这些人给收拾掉。
唯一令钟马感到奇怪的是，没有见到流川的尸体。
按说，流川一个普通人，是最应该倒霉的。
偏偏不见了踪影，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溜走的。
找不着这人，钟马也没有过多关心，而是掀开了一个倒扣着的L形旧机器，望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王磊几人，笑着道：“起来吧大家伙，没事了已经。”
王磊几人见机早，知道来不及跑出仓库，索性直接放倒了一台旧机器，还在上面砸了几下，让旧机器埋入土里一些，然后三个人躲在了下面。
再由王磊趴在最上面，承受可能的攻击余波。
由着旧机器和最耐打的王磊双重保护，王宇、尚海洋两人连油皮都没擦破一点。
倒是王磊，因为要掩护两个兄弟，被攻击余波擦到，身上有几道瘀伤。
如今危机解除，三个人一个个站起身来，望了一眼几乎被夷为平地的废弃仓库，不由得咂了咂嘴，道：“老大，不是吧？你们这破坏力，都赶上超级英雄了都！”
“超级英雄？如果你们努力一点，你们也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钟马听到这个词，嘴角不由得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想起了食金魔熊。
这个优雅吸血鬼似的混血种，实际上有着上古生物光鬼的血统。
或许，像他这样的混血种，就是超级英雄的原型？
“老大，我会加油的！”
“我也要努力！”
王磊三人如同打了鸡血，个个亢奋不已。
今天这么一幕，给他们造成了太大的震撼。
原本强过普通人不少，打遍荣大无敌手，已经让他们万分满足。
超能格斗社的成立，更是让他们三个志得意满。
篮球场、足球场……但凡需要挥洒汗水，拼体能的地方，他们无往不利，几乎已经是学校里最知名的风云人物组合，风靡万千的少女。
可今天，他们才知道，比起真正的武者，他们其实什么都不是。
他们从来不知道，原来武者的力量，可以强大到如此恐怖的程度！
对于王磊三人的反应，钟马乐观其成。
他琢磨着，是不是从哪里再搞点珍稀材料，再调配一些更强力的药剂，帮上一把。
目前除了胡小蝶和尤佳音晋级宗师，其他人都在三到五级不等的水平区间。
钟马目前还搞不清楚，胡小蝶和尤佳音的快速提升，到底是因为他经常在旁边影响的缘故，还是在他利用能量漩涡里的储备能量时，有意无意的反哺了更多一些给这两人。
带着王磊三人上车，钟马把他们送回学校，便回到了别墅。
一天之中最大的收获，便是测出了“大日火纹”和“大日金芒”，居然和“黑狱刀”还能生出融合反应。
或者说，“大日火纹”与“大日金芒”的属性，更加贴合那一招“大日”，不自觉的受到吸引，并被控制着，共享自己的力量。
钟马隐隐感觉，“断狱三杀”还远远没有达到极限。
“镇魂镜”的初鸣不算理想，不知道是不是和定住的不是活物有关。
仅仅只是阻挡了“破月剑”一瞬，远不如钟马的预期。
一个能够定住七级先天武者三秒的入阶兵器，却连一个强行提升的六级后期武者最后一击都没能拦住，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好在钟马也只是将其当成意外的收获，并没有试做底牌，倒也并不失望。
钟马仔细把今天这一战的经过细细梳理了一番，这才拿出了“破月剑”的剑柄，分析其炼制手法。
炼药一道，钟马堪称天才，自创了许多手法，研制了无数配方。
只要有材料，便是炼制出突破七级先天的药剂，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
可在炼器一道，钟马便弱了许多。
他虽然炼制了许多武器，可手法较为单调，不外乎熔炼、浇筑、捶打几种。
最最关键的问题是，他炼制的武器，顶多也就是在结构上有些巧思，但威能上，却始终都还处在凡器的范畴。
“破月剑”依然是凡器，但却已经处在了门槛上。
对于钟马来说，这一点的借鉴作用，尤其珍贵。
别看他仿制过“星辰钟”，也算是炼制过入阶武器的“大师”。
可这里面，水分很大。
钟马几乎可以算是看图作业，失败率依然高的令人有些无法接受。
“破月剑”剑柄呈“J”字形状，倒是有几分像老式雨伞的手柄模样。
这在抓握的时候，有些好处，不容易脱手。
但却有悖于长剑的传统形状，不知是不是和吴明破的个人习惯有关。
上古宗门下发给真传弟子的兵器胚胎，用料相当扎实，材料也都是稀有的珍藏。
铸造成什么模样，全凭这些真传弟子的个人喜好。
一旦弟子身陨，兵器胚胎或是铸成的兵器，都是要收回门中的。
若不然，就算是千年的大派，也禁不起这种只出不进的长期消耗。
毕竟武者界如今早已不是上古时期，几乎每个大派，都占着好几个珍稀矿。
仔细打量“破月剑”剑柄，能够在残余的小半截剑体上，看出剑体千锤百炼的捶打痕迹。
纯阳剑宗下发的剑胎，只是粗制过的，连剑的形状都还不具备，塑造成什么形状，还要看弟子们的意愿。
一锤锤的敲打下去，砸去剑胎外面的杂质，去掉无用的部分，一点点勾勒温养，最终才会变成弟子们想要的形状。
表面上看，“破月剑”似乎就是一把普通的凡兵，完全看不出它和钟马以前炼制的那些不入流的武器有什么区别。
钟马当初连武者都不是，哪怕是手中的材料足够珍稀，也不过就是勉强炼制出一二品的凡兵。
其中比较好的，他都丢给了苍井麻衣几人，剩下的玩具似的，早就交给苏可琪，让她丢进了黑市换钱。
可当钟马伸手去抚摸，摸索“破月剑”残余剑体上的一道道云纹，脸上不由得就闪过一抹异色。
钟马一开始，以为这些云纹，只是炼器时很自然出现的捶打纹路。
可仔细一摸之后，他立刻就发现，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
“破月剑”剑体上面的这些云纹，看着很明显，可摸上去，却是另外一种感觉。
云纹若有若无的，仿佛压根就不存在。
而且，云纹断断续续的，有些地方连着，有些地方断开。
这种感觉很是奇特，就仿佛这些云纹是人体经脉似的，等待着被内力冲开。
“莫非……”
摸索了好一阵子，钟马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只是却不太肯定。
“不是吧？还可以这么做？”
钟马有些不大相信，忍不住就敲了敲手腕上的“元宿圈”，送了一道意念进去，向黑老求教。
“黑老，有没有可能，武道封禁不一次刻印成型，而是分多次，一点一点的刻印在兵器上，慢慢练成？”
等了一阵子，黑老回应道：“你说的这种情况，还真有。上古时期，练剑武者走的就是这个路子。对很多练剑武者来说，一生都在‘铸剑’，他们的剑，就是他们的第二生命。所以，他们的剑，不是一次成型。而是一生都在刻印，直到他们生命的尽头！”
钟马忍不住咂了咂嘴，道：“那岂不是说，只要一个练剑武者活的够久，完全可以炼制出天阶绝品的至强兵器？就算他死了，他的后人接着刻印下去，也能炼制到天阶绝品吧？那可是二十二级的强大武器！”
想到这里，钟马都忍不住嫉妒心起。
若是一个剑道宗门存在的足够的久远，那岂不是有许多高达二十二级的天阶神剑？
黑老忍不住笑了一声，摇头道：“哪有这么简单？练剑武者铸剑的最高等级，是和他自身的等级相匹配的。人够强，剑才够强。要想炼制出天阶绝品的神剑，那个武者自己也要达到二十二级才行！那样的人物，赤手空拳也能毁天灭地，练不练剑，意义不大。”
钟马听了这话，有些不以为然。
若是果真意义不大，“元辰铃”又有什么炼制的必要？
它可是曾经高达二十四级的存在，全盛时期，怕是铃铛一摇，便是山河破碎，星辰泯灭。
想一想那改天换地的神威，钟马忍不住就有些神往。
听完黑老的解释，钟马对练剑武者的炼器之道，算是有了较为全面的了解。
这种炼器之道，有一定的可取之处，但过程未免太缓慢了些，而且局限性太大。
一个舞者，一生也只能炼制一柄“飞剑”。
难怪，他们会粉碎念力武装，将其作为养分，滋养“飞剑”的成长。
对他们来说，“飞剑”才是根本，其他的，都是外物。
钟马仅仅只是了解了一下，便放弃了学习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