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老同学
下班时间到。
累了一天，两位大小姐第一件事就是赶紧过来结算工钱。
现在她两和林寒一样，成特例了，工资都是日结，因为等着急用。
“秋小姐210元，赵小姐235元，没问题的话，签个字。”郭忠厚管事张罗着替她们算工钱。
虽然都是极小的数目，但公司上下一点儿也不敢马虎。
给多了，意味着得罪两大豪门，给少了，委屈了两位大小姐也不是事儿。
秋凝夕微微蹙眉，因为已经开始计件，两姐妹的工资出现了差别，虽然差距不大，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
林寒留意到了这个细节，没想到这个清冷的大美人还挺较真的，恐怕也是个外表冷淡内心孤傲的主。
“今天收入还可以，终于能省下一点了。”赵女神就比较随性了，小小的收获，也能令她很满足。她是个适应力很强的女人，懂得自我调节心态。
“别看了，把钱都交给我。”林寒对完自己的账，转过身来直接向两个美女伸手。
“干嘛，要打劫呢？”二女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如果是以前，这点小钱扔在地上都懒得多看一眼，可现在，这是血汗钱，谁拿跟谁急眼。
更何况这家伙每天挣好几万呢，至于这么抠门吗，几百块房租，还真怕赖他的账了？
“给他吧，钱交给他管，对你们两个有好处。”文玉燕迎面走来，竟然破天荒的替林寒说话。
不过她这意思，显然是在替两位豪门千金接下来的生活做长远打算，毕竟，无论如何某人都比两个贵女懂得生活，而且如今还同住一个屋檐下。
“文姐，你把我们当孝子了。”赵月宁鼓了鼓粉腮，道理她们也懂，但就是舍不得把钱交出去。
“那我问你们，如果现在超市货架上有一包苏菲和一包妮爽，你们路过会拿哪一种？”文玉燕严肃的问。
“当然是……”两位大小姐异口同声，而后又双双咽了回去，低头俏脸绯红。
脸红不是因为文姐拿这种女孩的私密物品举例，而是文姐随便下个套，她们就本能的中招了。
可想而知，如果在现实中，这种本能也会付诸行动。
“感觉到了吗？”文玉燕戏谑一笑，“这跟心态是否成熟毫无关系，人的消费习惯和生活习惯是烙印在骨子里的，尤其像你们这种豪门大小姐，一时半会儿根本转不过来，有个人把关比较好。”
“哦，那听你的。”两位大小姐羞涩答应，有些不甘心的把刚到手的四百多块工钱交到了某人手上。
“警告你，敢中饱私囊的话，我们就阉了你！”赵月宁凶巴巴的吓唬，做出一个“狠切”的手势，前一秒还扮演羞涩小女生，立马又像只护食的母老虎，简直是百变女神。
“最好有个记账本。”秋女神也表示很不放心，样子非常认真。
林寒郁闷，女人骨子里果然有小心眼的基因。
临走前，他不忘请教了文玉燕一个相当高深的问题。
“文经理，回头我到底该给她们买苏菲呢，还是便宜一些的妮爽？”林寒转身的大声嚷嚷，工地上的人全笑喷了。
两位女神羞愤难当，恨不得掐死这混蛋。
文玉燕也是一脸杀气，这小子故意的吧？她厌烦道：“当然是越便宜越好，否则要你干嘛！”
“可我不知道哪种更好用啊，我又没机会试，万一买了残次品，每次要垫好几片，算下来更不划算啊，好的那种，兴许几天一片就够了……”林寒边走边嘀咕，一句话差点把三个漂亮女人噎死。再差至于每次垫几片？再好能几天都不用换？！这混蛋怎么不去死！
……
连续一周，林寒日子过得很充实，每天都有不错的收入进账。
两位豪门千金已经补交了房租，但这两个大麻烦没少让林寒头疼，各种生活能力接近于零，整天因为各种日用品质量差、没名气跑来林寒面前抱怨。
凶女人交下来的这份差事不好干啊，两头不讨好，习惯了奢侈花销的两位贵女，显然非常抗拒这种“抠门”的消费方式，所以把气全撒在林寒身上。
尤其是保养用的化妆品，两位大小姐坚持要用“过得去”的牌子。
所谓过得去，在她们眼里或许只是勉为其难刚好能接受的普通专柜货，可就算是普通小白领，那几百块一样、分量经常不足30克的玩意儿，薪水也经不起折腾啊。
今天一大早，因为采购洁面霜的事儿，林寒又跟两个女人吵起来了，两位大小姐坚持要那款388元15ml的欧莱雅，林寒却只想给她们买38元的百雀羚。
“听着，女人，你们半个月的薪水快见底了，再这样下去，我保证你们到月底连楼下超市5块钱一包的‘护舒宝少女系轻薄舒爽’都买不起。”吵到最后，林寒烦不胜烦，索性祭出了大招。
“你…你流氓！”
两个女人面红耳赤的瞪他，这混蛋居然把那种东西的名字记得比她们自己都完整，肯定是偷偷盘查了她们从外面带回来的购物袋，简直是一个无耻的偷窥狂。
“我是认真的。”林寒讪笑，这事儿自己还真干过，但不是因为恶趣味，纯粹是被那凶女人逼的。
用凶女人的话说，坚持每天检查她们买回来的东西，才能时刻把控好两位大小姐的消费习惯，必要的时候，一定得出手严打。
后来林寒发现自己尼玛上当了，每次严打，都会像现在这样，演变成一惩两位女神之间的战争，那凶女人绝对是故意的，她早就知道这种生物完全讲不了道理。
最终，关于洁面霜的争夺战，双方达成了妥协，欧莱雅买买买，但是……接下来一周，要从两位美女的伙食上慢慢把钱扣回来，从而维持收支平衡。
“耶！”
两位女神欣喜若狂，为打赢了这场战役击掌庆祝，不时还得意洋洋的鄙视林寒抠门，看吧，她们是有能力扞卫自己身为美女的基本权利的。
“你们两个，这一周等着吃素吧。”林寒直翻白眼，“不对，是等着吃泡面吧。”
两位大小姐表示不在乎，肚子可以委屈一下，但脸蛋坚决不能放弃。
经过这一战，林寒算是明白文玉燕的初衷了，凶女人看样子果然是过来人啊，把两位大小姐的心思都摸透了。
宁可节衣缩食，也不能在化妆品方面委屈自己，话说，那种早晨涂上去晚上一个热水澡全冲掉的玩意儿，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的逻辑，真心理解不来！
“职场前辈说的没错啊，办公室里的女人有三宝：大衣、粉底、泡面，外加一个减肥瘦身的华丽借口。”出发开工前，林寒重重点头做了这样的总结。
……
前往码头的路上，林寒接到了一个久违电话，昔日传大一位老同学打来的。
“喂，死胖子好久不见啊，今儿什么风把你吹到我手机里来了。”林寒笑着接通电话，眼前不禁浮现出了一张肥胖、猥琐的肉脸。
“呵呵，我们林不准公子还是这样的幽默骚气，话说我们传大的校花最后不会真被林公子你收下了吧？”
“调皮！”
“听说你毕业后当了记者，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啊！”
“少来，唐美眉的眼光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看不上的人，倒贴上去也没用，对了，死胖子你最近在忙什么……”
电话里，两人都没客气，围绕当初学校里老生常谈的话题，又展开了一场隔空“花样吃醋”大拼盘，只是比之当年，已经没有了火药味，倒是多了几许诙谐的相互自嘲。
犹记得那些年，在校花女神面前鞍前马后的时候，有一个胖子比自己还要脸皮厚，每次都冲在最前面。
那个人就是史孝。
校园里江湖人称史胖子、史小胖，不过林寒和班上的同学更喜欢直呼死胖子。
如今物是人非，昔日的校花早已贵为当红偶像，当初追她的那些人，包括史孝，也包括林寒自己，都渐渐在现实面前断了那份不切实际的念想。
蓦然回首，那时候彼此眼中的“情敌”、“竞争对手”，而今看来不过是青春懵懂中的笑话罢了，不值一提，现在接到这位老同学的电话，林寒还是挺百感交集的。
“死胖子，听说你毕业后就去了京城工作，去年聚会也没来，你怪好意思啊。”揶揄过后，林寒正经起来，“这次你突然打电话给我，难不成有什么好事关照？”
“必须的。”结果他一语中的，电话那头史孝的声音竟然有些兴奋，“你在哪，我现在就去找你，咱有大买卖谈。”
“我准备去码头上班，去干苦力，怎么样，你也要鄙视哥吗？”林寒开玩笑道，心中却有些狐疑，这死胖子什么时候回到了宁海市，怎么现在才打电话来，还说有什么“大买卖”，不会是想骗自己搞传销吧？
“少来，你丫头在码头上班没错，可我怎么听说，某人现在已经是海川物流港公司7号码头上的大红人了，每天挣的钱，起码好几万吧？”史孝语出惊人，竟然捅破了林寒眼下的境遇。
“死胖子你行啊，居然连我的情况都了如指掌！”林寒吃惊。
“嘿嘿！胖子我自有妙计，好了，正事儿回头我们再谈，我知道你现在没空，行，待会儿我直接去码头那边等你。”史胖子在电话里嘿嘿笑了几声，然后就挂了。
林寒坐在车里呆了半天，一头雾水。
两位大小姐始终都在偷听，结束后，不忘鄙视一番。
“某人刚才又是校花，又是美眉，这德行，让人家瞬间回想起了自己在剑桥的大学时光，真是令人怀念啊。”赵女神自我陶醉，美眸中噙着几分玩弄之色。
秋凝夕掩口哧笑，月月自己当年也是剑桥的校花，而某人刚才的样子，确实很像当初纠缠在月月后面的那些豺狼虎豹。
林寒没在意两个女人的嘲笑，现在他很好奇死胖子到底想找自己做什么，如果只是简单的同窗聚会，没必要搞这么神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