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绿绣定睛瞧了又瞧,依稀间,她见到里头坐着一名女子与几名奴仆,“您是指里头的人吗?”
“嗯!”冷芙用力的点头,面容满是兴奋,“我跟你说呀!那位姊姊今天也在宴会上呢!她坐在皇帝哥哥的身边喔!”
一直注视前方的绿绣突然扯了扯冷芙的衣袖,她指向前,神情略带惶恐,“小姐,您瞧瞧,有一名宫女正朝我们这里走来了。”
冷芙定睛一瞧,只见身穿粉色衣裙、做宫女打扮的年轻女子朝两人笑了笑,站定在冷芙跟前时,福身恭敬的道:“贵妃有请冷姑娘入池阁一聚。”
“贵妃?”冷芙微蹙眉心,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一直坐在皇帝哥哥身边的女子便是他的妃子。
冷芙雍容的朝宫女轻轻点头,漾起笑容,“就请姊姊带路。”
话落,宫女转身走在前头,冷芙与绿绣则跟在后头,一一进入池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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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贵妃娘娘,您找我有事吗?”冷芙一双大眼瞧着坐在石椅上的女子。
女子身穿白衣,上头绣着红牡丹,眉黛如山,眼眸流转中别有一番风情,她的模样就像从月宫翩然降落的仙子,令绿绣心里大呼不可思议,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有女子如此绝尘。
白幼灵指了指身旁的石椅示意要冷芙坐下,然后轻扯笑容,口里吐出温文优雅的话语,“我今日在宴会上见着冷姑娘,直觉得冷姑娘个性可爱、迷人,想跟你做个朋友。”
“真的?”冷芙喜出望外的瞧着白幼灵,心里头万分高兴。
“嗯!”白幼灵轻轻颔首,接着道:“我看冷姑娘与严将军感情甚好,严将军还不畏与五皇爷为敌,硬是要与你双宿双飞,让我看了好生感动。”
听她柔嫩嗓音道着自己的好,让冷芙害羞的搔搔头,满脸不好意思,“没有啦!是贵妃娘娘太容易感动了。”
“怎么会呢?难不成冷姑娘不为严将军的真情所感动吗?”
严霆疼爱冷芙是朝廷里的一大佳话,任何人都知晓冷酷的严霆爱惨了冷芙,为了佳人,他不惜牺牲一切,只求能与爱人共结连理的这份情感,连天都会感动的。
第8章(2)
原先低下头的冷芙这时抬起眼,语气坚定、眼神坚决的瞧着白幼灵,缓缓道出内心最真实的情感,“我爱霆哥哥,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只爱他一个人了,一直到不久前,我才知道他也是一直爱着我的……但是霆哥哥为了我违抗五皇爷,让我心有不安。其实……我愿意为了保全霆哥哥而做任何的牺牲,我不希望他为了我,牺牲他自己呀!”
自从霆哥哥在婚礼上掳走她后,五皇爷一直有意无意的刻意打压他,且有愈来愈过分的迹象,这些事是她从其他公主的口里听闻的,在那当下,她的心揪如绞,却又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去帮助心上人。
“我明白你的心。”白幼灵将一只柔掌放在冷芙的手上,她轻轻的笑了一下,“我今日找你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些话。”
“什么?”冷芙的小脸上带着困惑。
她向来与自幼灵不熟稔,甚至这是两人第一次的谈话,她不懂为何白幼灵会找她前来谈天,也不懂白幼灵究竟有什么话可以对她说。
白幼灵知晓冷芙的困惑,但她没有明说,只是轻笑,“芙妹妹,我想告诉你的只有一件事,你也许不甚了解我的经历,但是我却从皇上那儿听闻了许多关于你以及严将军的情事,所以对于你,我是有一定的了解。”
“哦?”冷芙没有想到宇文戡在私底下还会谈论到她与严霆的事情,原来世上除了女人会嘴碎,男人也是不遑多让呀!
“你想想,世上有好几百万的人吧!但是你认识的人又有几个呢?是一百多个?还是一千多个?然而在这些人当中却只有一个人与你心灵相犀,相知相惜的爱恋着对方,那个人就是严将军呀!”
“嗯!贵妃娘娘说的的确没错,我认识那么多人,可是心却是只给了一个男人。”
白幼灵微微一笑,口吐兰芳的轻柔再说话,“芙妹妹有幸在这一生当中寻找到与你相爱的男人,这是你的福气,然而也有许多人却一辈子也无法找到抑或无法与相爱的人过一生,所以我就是要告诉你,要好好珍惜得来不易的爱情,纵使……”
瞧白幼灵渐渐收声,今冷芙大感不解,急忙询问,“纵使什么?贵妃娘娘怎么不说呢?”
白幼灵低下头,轻绞手中丝帕,才又开口,“纵使他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或者是做了无法让你原谅的事,但是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你也要好好想想他的立场与难处,我想,这些都是无法构成你们不能相守的原因。”
她说的每一句话,冷芙都听得清清楚楚,然而为何她说的话,冷芙一句也不懂!
“我不懂贵妃娘娘的意思。”
“不懂?”白幼灵为难的抿唇,“你以后就会明白了……到时请芙妹妹务必记得我说的每一句话。”
话甫落,白幼灵便盈盈站起,朝冷芙留下一抹笑容就离开了池阁。
待走远后,白幼灵身旁的婢女在她耳边不解的开口,“娘娘,您为何要跟她说这么多?”
“没什么,我只希望有情人能终成眷属,别像我一般……”最后的话语,白幼灵没有说全,只是微拧眉心,缓缓向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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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芙坐在石椅上目送白幼灵窈窕身影渐渐离去,水眸里满是疑窦,小小的脑袋转呀转的思索方才她留下来的话语。
这时,一道温雅的嗓音突然灌入冷芙的耳里,打断了她的思路。
“真巧,没想到芙儿你在这里!”字文彻扯着笑容走入池阁,一屁股坐在冷芙身旁的石椅上。
“原来是阿彻。”冷芙的口吻不冷不热,一如往常,她似乎不将一个月前把他的脸丢尽的事放在心里。
“我刚刚经过这里,瞧见你坐在这里,就想说来跟你打声招呼。”她的无谓语气伤透他的心,但是他依旧佯装儒生模样,平心静气的同她说话。
然而与冷芙的相遇才不是碰巧,是他自从结束了中午的宴会后就一直跟在冷芙身后,直到严霆有事离去让她一人独自与绿绣闲晃时才琨身。
但是他的热情,冷芙可没有心情体会,一颗心全放在等会相约碰面的严霆身上,她意兴阑珊的瞄了字文彻一眼,“喔!那你可以去忙了。”
这话分明就是要赶走宇文彻,让他怒火中烧,口气里添加了火药味,“你就这么急着想赶我走?难道你都没有想过你可是答应要嫁给我的!”
“喔!我是答应过你,但是那也只是在盛怒中答应你的呀!”冷芙噘着小嘴,脸上丝毫找不出悔意,“而且霆哥哥也因为这样遭受责罚,所以我认为我们就一笔勾销了。”
她的善解人意、她的娇柔话语全是留给严霆的,在其他男人面前,她只是一个不谙世事、刁蛮任性的小丫头。
“你!”宇文彻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把抓起她的纤柔小手,怒瞪着她,“难不成我对你而言就只是一个与路人无异的男人吗?”
他明明这么的爱她,事事以她为优先,这样的痴恋却换来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说什么都让他无法释怀。
“你弄痛我了!快把我放开!”冷芙紧皱眉心,强忍着手腕上传来的痛楚,嘴里则是慌乱的喊着。
站在一旁的绿绣机警的向前扯动宇文彻的肩头,口气里带着怒意,“惺爷请快放开小姐,到时候被别人看到了,可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宇文彻用力挥手,将碍事的绿绣推到一旁,暴怒的大吼,“你这个下人真不知礼数,看我以后怎么惩戒你!”
他说的以后当然是指他与冷芙成亲后,因为宇文彻手中握有一张王牌,那张王牌可是能让冷芙与严霆决裂的武器。
冷芙转头,惊慌的瞧着被推倒在地的绿绣,美眸里盛满担忧,“绿绣姊姊,你没事吧?”接着她回过头怒瞪宇文彻,用尽所有力气想抽开被他钳制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