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乐于助人（4）

    我给莫成非打电话，说要请假一天，莫成非问原因，我就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莫成非听说我已经守了一夜，关心的问“身体吃的消吗？要不要找个同事去帮忙？”我赶紧说“不用，我能坚持住——”

    我救的病人在快中午的时候，终于是醒了，他睁开眼，一道刺目的光正好射在他脸上，他不适应的把头歪到一边，我见状，赶紧把窗帘拉上，他才重又睁开眼，他十分陌生的看着我，用一双充满敌意的眼神寻问“你是谁？”

    我掏出自己的实习警官证给他看，他冷冰冰的道“我不认识字”。

    我介绍说“你放心，我是警察”

    没想到他并没表现出多给面子。他把头歪向一边，根本不屑跟我对话。

    我挺尴尬，赶紧端起准备的小米粥，我说“你饿了吧，我喂你吃点东西”。

    我想扶他坐起来，可手一碰他，他身体如触电般躲开了，我见状，笑着说“你自己来，你自己来”。

    他自己异常艰难的支撑着坐了起来。

    我仔细观察着他，发现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没有一块好肉，全是伤，简直触目惊心。我心下十分诧异。

    我一边小心翼翼的喂他喝粥，一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不说话。

    “你是哪里人？”

    他不说话。

    “你家里有亲人吗？”

    他像想起了什么，浑身抖的厉害，跟筛糠似的。他双手护头，惊恐的喃喃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我赶紧安抚他，我握着他的手，说“没有人会打你，没有人会打你，不要害怕，放松，放松——”

    他看着我的眼睛，慢慢放松了自己。

    我笑起来，继续喂他喝粥，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我也看了他两眼，他脸上的疤，像是鞭子打的，看伤口的颜色应该有些年头了，他皮肤有点黑，一嘴的胡子拉茬，但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他五官还是很清秀的，剑眉朗目，明眸皓齿。。。

    “饱了吗？要不要再喝点？”我面带微笑，询问他的意见。

    他犹豫了一会，才从喉咙里发出个沙哑的声音“喝——”

    听他说话的声音，感觉他的嗓子像是被烫伤过。

    我望着眼前这个遍体鳞伤的男人，无法想象在他身上到底有着怎样的故事。

    男人不善言谈，问他十句他都不一定会回一句，即使高兴了回一句也只有一个字“好”“嗯”“是”诸如此类。

    他的主治医生姓乔，每次见到我都迫不急待的问，“跟他家里人联系了吗？”我很内疚的摇摇头，乔医生就叹口气，忧心仲仲的提醒，“病人现在情况很不乐观，必须马上手术”

    经过一个星期的相处，被我救起的那个人已经非常依赖我，虽然我问他问题，他还是选择沉默，但我从他的眼神里看的出，他见到我时，眼睛会有光泽，就像一个呆在黑暗里的人见到阳光。

    他对着我时，很爱笑，眉眼弯弯，嘴角上扬，甚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