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个正着
韩宛如在梨花馆住了下来,或许是因为不受太后和皇帝待见,日子反而过得轻松自在。皇帝的嫔妃找了几次她的麻烦,大概觉得皇后处境实在可用惨来形容,没过三天仿佛约好了似得集体禁声,十来天的功夫原本消瘦的脸颊竟长了少许肉,整个人看着也灵动许多。
“皇后娘娘,您怎么又爬到树上去了。”云萍站在树下一脸担忧,生怕韩宛如一不小心掉下来。
韩宛如从梨花丛中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当然是在这赏花啊。”
“赏花也可以到院子里赏啊,您这样多危险。”云萍急的跺脚,这都第几次了,要是被其他人看到又要嚼出是非。
“危险,呵呵,云萍你在逗笑吗,哪里还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
“娘娘,您成天待在树上玩,皇上一次都没踏进梨花馆,您也不想想办法。”
韩宛如用手捂住耳朵,她就纳闷了,云萍看着比她还小,怎么跟个老太婆似得,天天叨啊叨的都不烦吗?
“娘娘奴婢都是为您好,您真的不能这么下去了。”云萍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韩宛如目瞪口呆的望着下端的云萍,这个人怎么一天到晚说哭就哭啊,默默望天,韩宛如最终在云萍的眼泪攻势下妥协。
下来时手背突然吃痛,韩宛如一放手整个人往后仰,悲催的应了云萍的嘴。
“娘娘!”云萍惊恐地瞪大眼睛,吓得立在原地不得动弹。
韩宛如认命的闭上眼睛,预期的痛楚没有传来,韩宛如惊喜的睁开眼睛,对上一双漆黑冷酷的眼睛。
“宇文大哥?”再次重逢这面容冷峻,轮廓分明的男子,韩宛如简直是喜出望外。
宇文蔚眼中有愧疚有担忧,当初他按皇上的要求设计把她骗来京城拐进风满楼继而送入宫中也不知是帮了她还是害了她。
“想不到朕的皇后竟与大将军是旧识,皇后果然人缘甚广。”元朗站在他们的身后,虽然没有看到韩宛如的表情,但从她的声音里就知道她非常高兴见到宇文蔚。就算看不上韩宛如,自己的皇后当着自己的面对别的男子投怀送抱再怎么不在乎也会不爽吧。
韩宛如沉浸在与宇文蔚重逢的喜悦中,没注意到还有人和他一起来,乍听之下是皇上,吓得脸都绿了,皇帝给她心灵造成的阴影可不是一星半点。
宇文蔚是何许人也,自然也听出皇上的不满,当即放下韩宛如,单膝跪下请罪。
元朗手一挥示意宇文蔚起来,目光不善的盯着忐忑不安的韩宛如:“身为皇后就该有皇后的样子,这般上蹿下跳像什么样子,今日幸亏是宇文将军,若是被其他国家使臣看到,朕代国的颜面都要被你丢尽了。”
韩宛如不敢辩驳,心里却十分不服,她相信这个皇帝就算她不爬树也能找到一堆理由找她麻烦。
恭敬的跪下行礼认错:“皇上息怒,臣妾知错了。”
“哼,郭公公回头让内务府的人把这些树都给朕砍了。”
韩宛如敢怒不敢言,看着纷飞的花瓣,心中一阵心疼。
宇文蔚看着韩宛如既委屈又难过的神情,心一软,鬼使神差的上前替她求情:“皇上,皇后年纪还小,难免贪玩了些,若是为了她一个小过失,砍了这片栽种了十几年的梨树委实可惜。”
“哼,看不出你还是惜花之人,起来吧!”元朗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韩宛如。
满院梨树保住了,韩宛如感激的偷瞄了一眼宇文蔚,他还是和以前一样面冷心热。
宇文蔚捕捉到韩宛如的眼神,心虚的回了她一个笑脸。
韩宛如愣住,记忆中宇文蔚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是刚刚他居然对她笑了,话说他笑得真好看,不同于韩阳的谦谦君子之风,他的笑感觉就像冰山里的火种因为难得所以更显珍贵。
元朗自然不会忽略这两人之间及不可见的互动冷笑道:“皇后再敢用你花痴的眼神看朕的臣子,朕不介意挖出你的眼珠泡酒。”
韩宛如浑身一震,低下头,她始终不明白天仙般的云幽歌到底看上了元朗哪一点,论长相比不上韩阳俊逸,论品性比不上韩阳谦和,论热心更是不及韩阳一半。韩阳,韩阳,韩宛如苦涩一笑,她的世界再也不会有韩阳。
“韩宛如!”元朗咬牙切齿的掐撰宛如的下颚,逼迫她正视他愤怒的眼睛。
韩宛如蹙起眉头不解的问道:“皇上,臣妾又哪里惹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