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让那个奴婢来伺候您……
可是偏偏这么多年，七皇子从来不提娶妻之事，这可等苦了好些大家闺秀啊。
要不是今日借着来拜访蒙氏的机会，潘雨也是无缘见到七皇子的，她甚至紧张地在家里预演过上千遍见到七皇子该做的动作，说的话，甚至每个表情，可是一切！
七皇子怎么会那么注视着那个奴婢？
潘雨那张姣好动人的容颜上第一次出现了与她温婉气质不符的妒恨。
“七弟，这位便是我与你时常提起的右丞千金潘小姐，她可是咱们大金的三美人之一，琴棋书画那可是样样精通。”独孤邺冷冰冰地赞扬道，将手指向潘雨。
这个评价无疑很高，在金国能称为才貌双全的女子，除了当今皇后，也就剩这潘雨了。
潘雨当然不会料到太子会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夸赞自己，于是双颊一红，显出闺阁女儿的娇羞。
独孤澈依旧笑容如风，温文尔雅，“百闻不如一见，潘小姐果然是冰清玉洁。”
用冰清玉洁这四个字来修饰潘雨，当然是非常独特，连潘雨都吃了一惊，羞答答地抬头，瞧了一眼那个俊逸的男子又很快低下头，“多谢七皇子夸赞。”
云千代只是安静地听着这一段恭维的对话，心中不免冷笑，看来安排潘雨和七皇子的这场初遇，是独孤邺和蒙氏这对夫妇早就夫唱妇随好的啊。
蒙氏之所以能稳稳地坐上当家主母得位置，不仅离不开她的娘家势力，同时，也离不开她能很好地为独孤邺‘分忧解难’吧？比如说现在故意拉拢右丞的女儿，若潘雨和七皇子结亲，左右丞都成为太子的人，这天下，独孤邺还怕坐不稳么？
想到这，云千代的眼中很快划过一道亮光，潘小姐，对不住了，待会可能你脸上得出些红疹子了。我可真不知晓你今日是来和七皇子面亲的。不过我还真的很好奇独孤邺颜面扫尽勃然大怒的样子呢。
偌大的阵仗迎着，一向张扬的徐氏这次却没抢着走在前头，倒是贾氏抓准了时机紧跟在了蒙氏身后。
这个贾良娣，不简单！
云千代一路跟着，直到前厅，饭菜早已备好，独孤邺让大家就做，潘林氏佯装推就了片刻还是坐在了蒙氏旁边，潘雨则是安排坐在了七皇子身边。
雪青本是负责膳食的二等丫头，如今蒙氏让一等丫头的红棠转调过来接替了雪青的差事。
红棠安排传菜布菜都是井井有条，气场也是摆足了大丫头的风范，丝毫没让蒙氏丢半分脸。
整个午膳场面有点凝固，但凡独孤邺在场的气氛都会凝固，尽管独孤澈总用自己爽朗的笑声打破这份尴尬。
“七弟你上回和我在后院下棋时不是说喜欢那种才貌双全的女子么？咱们大金能符合你这条件的女子，不多啊。”独孤邺冷冷开口，直接将话锋转到正题，他的言外之意不就是说七皇子曾经暗暗告诉他，喜欢的人是潘雨么？
这大金除了金后，不就只有潘雨才貌双全了么？
独孤澈手执白玉酒杯，眼里藏着温柔清浅的笑意，令人捉摸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大金并非只剩潘雨才貌双全，只是云千代的才华还没被众人发现罢了。
潘雨听了独孤邺的夸赞又是双脸一红，幸亏潘林氏能独当一面，端了酒杯先是表达谢意，给太子府里的主子们都敬了一杯酒，一个不得罪，一个不落下。
独孤邺心知自己这个弟弟不会这么简单就范，于是转变话题，和蒙氏以及这些女人们聊起了桃花妆。
“何时咱们大金流行起这妆容了？”
一问到这个，徐氏的神经不禁就紧绷起来，紧张地自顾自喝了一杯酒暖身。
蒙氏笑着将方才云千代给大家解释的说辞又给独孤邺和独孤澈两人说了一遍。
独孤邺只是淡淡道，“你们平日里终归没打发的东西，多接触点宋国的东西，也未尝不可。”说这话时，他还把眼神转到云千代身上。
云千代只是佯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一副坦诚无比的模样。
只是当独孤澈投来一道目光时，云千代还是忍不住垂下了眼眸，独孤澈的眼神过于温柔，她不喜欢这种对待。
潘雨的目光随着独孤澈看向了云千代，而后温和一笑，“能麻烦你倒杯酒么？”
她说的相当客气，一副为人客的样子，可是那语气背后的意思只有云千代知道。
潘雨这么说，云千代自然没有推却的道理，她不过是个丫鬟，人微言轻，至少现在心知潘雨可能打了坏主意，却还要硬着头皮上。
“让奴婢来伺候小姐吧，比起浅唱，奴婢更熟悉一些，若是浅唱毛手毛脚出了差错可就不好了。”红棠适时站出，语气很恭顺，可是这话语间的意思却是相当有水平。
这番工整的话明着是贬低浅唱笨手笨脚，实则是为了堵住潘氏的嘴。试问，谁能让一个笨丫头伺候自己呢？
潘雨不说话，面色有些尴尬，红棠则是熟稔地端起酒壶给潘雨倒上了一平杯酒。
潘林氏捻着帕子，大抵猜到自己女儿的心思，不禁在桌底伸手扯了扯潘雨的衣襟。
潘雨这才勉勉强强地收住了表情，转而变得温柔起来，端起酒杯道，“一直久仰七殿下的才华，不知何时能和殿下切磋一二，小女不才，先干为敬。”
说毕，潘雨仰头把酒干了。大金的女人基本都能喝酒，而且这里的女人也比较开放，而潘雨这么直接地绕过独孤邺夫妇就给独孤澈敬酒，礼仪上不合规矩，但却足以表明她的心意。
待独孤澈一口干下酒后，独孤邺便仰头大笑起来，“七弟和潘小姐真是越看越般配。”
当事两人都没立刻回话，许久后独孤澈优雅地笑了，开口道，“随时都能切磋。”
“真的？那便好极了！”潘雨抑制不住兴奋，那张绝美的小脸蛋上绽开了笑，她就是这样一个藏不住心思的人，倒也算直性子。
期间潘林氏在旁边提点了不少，只是到了饭末，潘雨明显脸色有些不好，觉得额间开始发痒，但是为了保持自己绝美的形象，她还是强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