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仆二主
名典富人区住宅的容积率是最低的,让人烦躁的高楼大厦很少见,高尔夫球惩小公园随处可见。按照江海的房价,这里平均每栋别墅恐怕要达到几千万。
八号别墅内,住着奇葩的一家,一男一女一女仆,正厅水晶吊灯下,摆着一张长桌,桌子后是一个波西米亚风格的酒柜,墙壁四周还有几幅不错的油画。
女仆正在摆放好餐具,又去厨房忙碌,炉灶上炖着一锅香喷喷的热汤。
女主人坐在意大利真皮沙发上翻阅经济周刊,金钱可以买来奢华,但买不来优雅的气场。
男主人嘴里叼着一根黄瓜,从二楼走下来,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花花公子模样。
“黄瓜虽然是营养品,但是要注意饮食卫生,最好清洗三遍,请问这是为什么?”没人搭理陈默,他只能自娱自乐。
“请这位看报纸的林女士作答。”
林照君很不屑的翘起二郎腿看报。
“大妞知道答案吗?”陈默拿着黄瓜来到厨房,咬了一口,剩下一半塞在林姨嘴边。
“别闹了。”林姨今天心情很不爽。
“生活在两个单身女人身边,半点不能掉以轻心。在你们某人的床头,发现这么笔直而坚硬,修长而饱满的黄瓜,实在无法想象这根黄瓜被动了什么手脚。”陈默叹了口气,斜靠在厨房门上。
“不爱吃,就别吃。当心里面有老鼠药,毒死你。”林照君很想甩他一耳光。
“老鼠药我倒是不怕,就怕有某种人体荷尔蒙……”
“陈默,吃饭呢,能不能不说这么恶心下流的玩笑!无聊透顶。”
“学姐,这可是从你卧室发现的,你能告诉我这根黄瓜的用途吗。”陈默狠狠的咬了一口黄瓜,剩下一口,很执拗的逼林照君吃下去。
“你要是还要点脸的话,以后请不要去我的私人空间。”林照君没想到他龌龊到拿一根水果来开玩笑的地步。
“私人空间?连你都是我的,你还有什么是私人的?”
“陈默!”林婉君放下报纸,气得站了起来,胸口随着喘气而起伏,“你千万别挑战我的底线!”
如果眼神能杀人,陈默早就被碎尸万段。
陈默无动于衷,四平八稳坐在沙发上,用目光亵渎了她的曲线身材一番。
“好了好了,你们能不能不要吵了,就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消停的吃顿饭吗。”林姨阻止一场战争的爆发,把俩人按在餐桌前,从酒柜拿出了一瓶路易十三,用开酒器打开,在两个干白酒杯分别点上一股。
“说你呢,非正常人类。”陈默舔了舔勺子,指着对面的林照君说。
“呵呵,也不知道咱俩谁是奇葩。”
“你们小两口都不是奇葩,是我说错话了好不好,安安静静吃完东西,回去休息,我今天很累,就不下楼了,看我面子,今天能少打一仗吗?”林姨有些心不在焉,耐着性子给两人做了顿饭。
陈默和林照君,一左一右忽然站起来,把林姨按在了餐桌上,在林姨的事情上,两人还算有点默契。
“林姨,你是不是因为曹瘸子的事烦恼?”林照君拉着她,这不是曹瘸子第一次骚扰林姨,这个无赖发了点小财,还没娶老婆,对林姨一直念念不忘。
“大小姐,你们不用管我的事,那种地痞流氓,是油盐不进的。”
“怕什么,他跟我们讲道理,我们就讲。不讲道理,他是流氓,陈默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陈默一口汤喷了出来,这算是赞美自己的话吗?
“曹瘸子当初花三千块钱,把我从人蛇手里买到江海,这钱虽然林家已经还给他了。可我们……虽然我那时候没户口,但也拜过天地。”
“上个月曹瘸子警告我,如果我不答应嫁给他,就带着曹家寨村民到市里上访,就算没结果,也要闹到林氏集团,我怕影响你……”林姨脸色很难看,这件事她第一次当着陈默说。
林姨不是不懂法律,可不管怎么办,都会影响林照君声誉。如果花钱消灾的话,曹瘸子得了甜头,岂不成了喂不饱的白眼狼;报警更是无稽之谈。
“那就以暴制暴,打到他服了为止。”陈默一语中的。
“我就知道你这么说,也担心你这么说,才没告诉你真相。曹瘸子在曹家寨开了一家打黑拳的场子,还有大饭店,那是一群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懂。”林姨戳了他一手指头。
林照君皱了皱眉头,曹家寨是江海郊区的乡镇,贫穷、混乱,是城市规划的一个毒瘤。
“傻妞子,关于这方面,你的眼光就没有学姐独到。别的方面咱们家可能还比不过,但是我们家从此不缺坏人。”
“你争强好胜,你能打一个打两个,能打十个,打一百个吗?退一步来讲,暴力能解决问题吗?”
“打一个和打一百个有区别吗?我指的是打架所产生的效果,杀一个人叫杀人犯,杀一个城市叫将军,杀一国叫开国君主。所以呢,光打曹瘸子,他是不会服气的,但是把他所有仰仗的靠山,全部干翻,你看他服不服。”陈默一本正经的说。
看着陈默冠冕堂皇,甚至大义凛然的嘲讽,林照君心头一颤,她宁愿相信陈默还是那个纨绔子弟,也不想他做出什么极端的事件来。毫无疑问,现在的陈默,早晚会像定时炸弹一样,在江海这片土地上升起一团蘑菇云。
“本大少爷罩着的女人也敢抢,不给他上一课,似乎说不过去。”陈默喉结涌动,一大口清冽的干白滑入腹中,给右手边的林姨夹了一块小排,左手边的林照君夹了一块老姜和大蒜……
“在确保你不会被人打死的状况下,不要把事情搞得太大,如果你因为打伤人二进宫,这次我可以亲自去警局保释你。”林照君虽然很看不惯陈默的作风,但这次破例苟同。
“呵呵,学姐那点温柔,还是留给你的大黄瓜吧,我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女人拯救。”
“呵呵,那我只能祝学弟纵马扬刀旗开得胜,早死早超生了。”
“学姐,干杯。”
“Cheers!学弟。”
林姨惊讶的看着他们,怎么连大小姐都赞同陈默的暴力做法了。
因为林姨的烦恼,陈默和林照君这顿饭居然没有硝烟弥漫,不管两人有多少矛盾,至少林姨是他们公共的贤妻良母。
饭后,林照君按照她保持很多年的习惯,在书房练习书法和国画,良好的修养和底蕴,不是靠金钱垒砌起来的,林照君在书画古籍方面的造诣,从中学时期就崭露头角,不然也不会成为影响几代学弟学妹的女神!
陈默安安静静的浏览完两本管理经济学着作,伸伸懒腰,来到书房。
“学姐的字还是那么瘦,是个写挽联的好苗子。”
“哼,等你死了,我免费给你写一副。”
“那倒不用,因为我死的话,只有两种后果,一种是轰轰烈烈,一种是臭名昭着,无论哪一种,骂我的人,赞扬我的人都太多了。”
“你能别乱动我东西吗。”林照君很反感的说。
陈默端详了这幅国画好久,用两块小叶紫檀镇纸押上两角,从古色古香的笔筒里提出一支中号毛笔,填饱了毛笔,在宣纸上刷刷点点,画了一盆墨色吊兰,满意的点点头,将毛笔放进笔洗里。
看到这盆兰花,林照君眼前一亮,她画的是一副山石花鸟图,画幅重心太过于靠上,总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本以为这幅画废了,可是陈默在右下角画了一盆吊兰,一下子就把画幅重心降下来了。
完美协调!林照君平静如水的心,突然荡起一丝涟漪,这还是自己认识的绣花大枕头陈默吗?他这样锋芒必露的人,居然有如此的修养。
“学姐的字画,笔力虽足,却缺少神韵。怀素学习书法的过程,常常被当成励志故事,比如墨池记,可有一天怀素意识到,临摹字帖和刻苦练字行不通,需要高人指点,得到如锥画沙的真传,才有了草圣之名。”陈默对她粲然一笑,嘴角勾起一个花花公子的轻佻微笑。
“你要教我?”林照君娇红了脸,坦白的说,她对陈默的这笔走龙蛇的两笔很羡慕。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除非你叫我一声好老公。”殊不知,在林照君愣神之际,陈默的目光早已肆无忌惮的侵犯她的衣领了。
“做梦。哼,你的这些旁门左道雕虫小技,我还不媳学呢。”
陈默以一个几乎搂着她的姿势,握着她的手,在宣纸上行走,不过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她的耳垂上,“刚刚洗澡了吧。”
“你想说什么?”林照君手抖了一下,她相信陈默绝对干的出来那种强人所难的事。
“好香,忘了告诉你,今天在商场,学姐的内衣都是我亲自挑选的。”
“你!”林照君恨不能马上脱掉。
“千万别扔,让我发现,我会把整个商场的内衣都送到林氏集团,敢不敢挑战我?”陈默幸灾乐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