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感情不是恒久天长的
谭杏的话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我看着谭杏的眼睛，知道她不像是在撒谎，我顿时感到没法形容的难受，甚至在我的心里，她平日的虽然伶牙俐齿却相当可爱的形象，被大打折扣了。
“谭杏，你不是吧？这个玩笑可有点开得大了，你这样轻率地向上面邀功，会误导领导的，真的，白总会以为，这个活动可以提前开展，并且因为有了有质量的小说作为产品核心，还愁收不回成本吗？就冲这一点，你捅的漏子可想而知是多大了！”
“对不起，我也是因为太过想立功了，倒没想到这个事的前因后果，会有这么严重。毅哥，你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帮我，你要是不帮我，我肯定要被炒了，我可是犯了职场一大忌呀。我在网站已经待了快两年了，我是女生，找份工作就是图个稳定，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被开除。”谭杏说完，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我。
我感觉这顿麦当劳是吃不安心了，看着谭杏刻画在脸上的哀求，说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谭杏想了想，然后说：“我怎么知道你怎么帮我，总之这个谎你得帮我圆了才好。看在咱们这么长时间来还称得上朋友的份上，你就想办法帮我把这个谎给圆了吧？”
听到这里，我已经渐渐明白了谭杏的意思，“你是想让我从我审阅的小说里拿一部出来，来个狸猫换太子？”
谭杏奸奸地笑了起来，“毅哥，你真是太聪明了！连这也给你想到了。我是希望你不要拒绝我，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瞒过白总那一关。白总让我在下周就把小说的前部份拿给她看，我原来以为自己没看错的。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那部小说啊！不兽想，竟然不入你慧眼，所以我才找你帮忙。哪怕你找一本近似题材的，换个名字上去，也能让我过关啊。”
“你想得真是太简单了！你都不知道，随便换一本上去，就能过得了白冰冰的眼睛么？她是内行人，一眼看下去就知道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在现在这种小说浩如烟海的网络时代，要捧红一本书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你真的不帮我了吗？你就这样看着我被赶出网站去吗？我不就是想弄点名堂出来嘛。这些年来，我尽职尽责，可就是仍然在原地踏步走，不说别的，就是朋友一场，这个忙你也应该帮帮我吧？”
“谭杏，说实在的，能帮我不帮吗？但我不怕和你说，我看过的小说没有一部能拿得出手的。现在网站需要的是一部一点就火的重头文。能够起到引爆整个网站的作品，你明白没有？而不是滥竽充数的东西。”我对谭杏解释说，我想我这样说，她总可以明白了吧？这个可不是我能够帮得上忙的。
谭杏一下子就放下手中的橙汁杯子，都起她的小嘴，有些蛮不讲理的样子。“鬼不知道要厉害的呀，你说你到底帮不帮？不难，我求你干什么啊，要不是遇上这么棘手的事情，我就不用在这低三下四地求你啦。”
我沉思了一会，正想说的时候听到手机短信的铃声，掏出手机一看，是潘国庆发过来的，在短信里潘国庆说下午找时间谈谈网站推文的事情。还着重交代道，这是白冰冰的意思！我先是给潘国庆回了一条短信，约定了下时间，然后冲谭杏说道：“这样吧，我这两天尽快把手头上要看的小说看完它，就算没有拿得出手的，也看看哪一部经过修改后能顶用的，就只能是做到这样了。”
“不帮不帮，你到底谁求你了你才肯帮这个忙？白总非让我在下周之内把我说的那部小说发给她看，我总不能让她看过之后把我大骂一顿吧？我还在网站里呆不呆了！哎，都怪我死要面子活受罪，要是昨天我不在白总面前吹牛，就不会落得这么狼狈了。现在，真是急死我了！”
唉，真是没了她的撤了！我这个人最看不得女人在我面前低三下四的了，人家姿态一低下来，我就会心软！妈的！我瞅着一脸纠结的谭杏，心想这个忙看来不帮不行了，人家都把愿意跟我的话都说出来了，我没理由拒绝。“你别急，事情又不是解决不了，这个忙我帮你就是了。我在不了休息日也不休息了，想想用什么办法帮你蒙混过关吧。好了，别一副哭丧着脸的样子了，把剩下的吃了吧。”
“真是太谢谢你了，毅哥，这个忙你帮了我之后，我……”谭杏迷惑地看着我，她现在脑海里很乱。昨天晚上她睡觉之前一直在想怎么能瞒过白总那一关，她也曾想过找一个大神帮她的忙，但最终大神连鸟也没有鸟她。她觉得自己好可怜呵。
我决定把手头的小说看一遍，一定要帮谭杏这个忙，尽管我认为这样也未必能够瞒得过白冰冰，但起码能够让谭杏躲过一劫。可我转念一想，要是现在网站里的小说也担当不起这个打头炮的重任呢？怎么办？“说实在的，这事确实还有点棘手，你看这样行不行，反正你也没把小说的具体信息告诉白总，我们豁出去了，蒙白总一次。我编稿这么多年，也知道那些东西可读性强，哪些能够吸引读者，我看过网站上的作品后，实在还不行，索性就自己动笔，先弄二三十章给白总交一部分差，咱们两个人把这事瞒下来，想一个女性化的笔名，这样一来你也算有交差了不是？”
谭杏听完我的话，心里没底。“这样……行吗？”
“应该没问题，反正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呗，就当成死马当作活马医了。真把她给忽悠住了，她认可那部作品了，你也可以不被开掉啊。”
“但我还是担心白总识穿我！”谭杏诚惶诚恐地说道，通过她的脸，还能够明显地看出她有顾虑。
“真被识穿了，那就只可卷铺盖了。谁让你欺骗白总呢，到时候白总不开你，你也不好意思留下来了，你说是不是？”
“好吧，我下午回去就答应白总，下星期准把那部小说发给她过目，一切就看你的了！”
我想了想，今天晚上尽可能看网站里的小说，要是一开篇不能吸引我的，我就跳过几章，再选一章来看，仍然不能满意，只好放弃。争取今晚就把站内已经公开发出来的做一个浏览。确实没有目标，只好自己来开文了。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谭杏，谭杏听了点点头道：“行，你可要多努力呵！要不这样，你确定由你自己开文后，给我打个电话，我去帮你做后勤怎么样？”谭杏说完，她的脸上终于再次泛出一丝笑意。
“别别别，你别再理我了，免得我分心。到头来反而什么事也干不成。好了，赶紧吃吧，吃完咱们就回网站。”
谭杏把鸡块推到我面前，“你把这些鸡翅全吃了，我不喜欢吃鸡块。”
“你是不是想让我变得丰满一点？”我说完，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去你的。”谭杏笑着说道，她略带羞涩地看着我，眼神里带有一丝的感激与暧昧，其中还带有温存。
看到谭杏眼神中流露出来的那种温存，我心里痒痒的，同时有种很特别的感觉。好象，这种感觉已经对我久违很久了。我伸手抓起鸡翅，看了一眼谭杏，然后就着橙汁吃起来。期间我想起上次在网站加班的时候，当时和谭杏接吻起来，竟然有些水到渠成的样子。
本以为这是自己的一时冲动，也以为谭杏也是冲动。结果今天她居然说出一番让我意外的说话。当然，我相信，谭杏是情急之下的冲口而出，但现在在我的心里，却有种与她患难与共的感觉，让我感到不可思议。
我和谭杏吃完，就不再逗留在麦当劳里，可能是因为谭杏说了那句话的缘故，我和她没怎么说话。就走出了麦当劳。走在大街上，我故意走慢了几步，不自觉地瞅了瞅谭杏的背影。感觉上谭杏也显得不太自然。
平日里，因为谭杏偏矮偏胖，我倒不怎么样注意她。那时我一米八高的人，好象和谭杏不会有什么故事的，所以很少留意她的一举一动，但今天，我却躲藏在她的背后，偷偷地打量起她来。
虽然不能用苗条来形容她，但似乎彼此之间的距离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遥远。她只要穿上一双高跟鞋，嘿嘿，彼此也能走到一起的。嘿嘿，真奇怪，平日从来没有过的怪念头，怎么今天就莫明其妙地浮上了脑际了呢？
莫非是因为她那句“你不是一直都想和我亲热么？我答应你。”让我的心里起了微澜？抑或是白冰冰对我的冷漠让我见异思迁了？
这段日子以来，我发现，感情其实不是恒久天长的。这也许有点违背约定的道德规范，但事实却如此残酷地展出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