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选择了一些食物和饮料,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
“还好。”她没有多大的胃口,摇摇了头,拒绝他递过来的食物。
“好吧,嗯,牛肉太油腻了,你先喝个鲜榨橙汁。”将一杯橙汁递到她的嘴边,她没有拒绝,想自己端着,他却不许。
这种喂食的方法在两人私下相处时常常做,很自然,毫不做作,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有些不自在。
“乖……”他的眼神很温柔,比以前的每一次都要温柔,她不由地微微轻启小嘴,小口小口地啜饮着。
“我不会再问你以前的事情了。”他突然开口。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奇,这不是他心心念念,想知道的吗?
“过去的都过去了。”他说。
沉默了一会儿,将橙汁喝完,她叉了一块小牛排,放在他的嘴边,喂食的工作一直是某男做的,她一直是被喂食的那个,做起喂食的事情,她有些不习惯。
虽然她的动作粗鲁,将小牛排的汁,整个沾在了他的嘴上,嘴角淌下了一些汁液,他没有多大的意见,轻咬着牛排,轻尝着她的温柔,她拿出纸巾,擦拭着他的嘴角。
他们的眼神就如白炽灯一般的热烈,她一直觉得,爱情总有一天会随着时间而流逝,没有永恒不变的爱情,只有细水长流的甘甜,那么爱情从手中流逝的那一天,是否会在他们身上发生?
可是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彼此的了解,他对她了若指掌,她不用多说什么,只要望着他,他便能从她的眼里发现她无声的言语,这是一种比渴望真爱还要极度渴望的一种欲望,人生能有人如此的懂你,而那个人又恰恰是你的爱人,便已圆满,那她的一生,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奢求了。
两个人在一起,不一定要劈里啪啦地讲一堆话,气氛不一定要弄得闹哄哄的,只要静静地享受着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那么地点就不是一个问题。
一直望着她,他竟然看不厌,甚至还想入非非,摇摇头,他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我刚刚那样说,你不气?”
她愣了一下,“那不是顾忌你的面子嘛!”
你看,讲话还是这么直接,就不能讲些好听的,让他开心开心吗?如果这么说了,大概她会说,你开心关我什么事,所以他选择性地忽略。
“怎么不讲话了?”其实何月有些紧张,她有些期待他的下文。
“没什么。”他闭上嘴喝着香槟。
“其实……”她环视了大厅一周,淡淡地说道:“其实你相信你自己的感觉就行了。”
喝酒的动作一顿,转而放下杯子,她的意思是…….
她的意思就是他想得那样!从她没有拒绝他的戒指开始,到刚刚他的一意孤行,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拒绝。
她的脸上也没有不悦,仅仅是陪在他左右,她的意思就是说……她愿意!
喜悦就像跨年前一晚,大家一起默数着时间,一起等待着新年,当午夜十二点钟声响起,烟花倏然绽放,将漆黑的夜空炸得闪闪亮亮,炫目地让人无法直视。
那一刻的澎湃如海般的激情,降临在他的身上,他有些压抑不住地想抱住她。
“我去趟洗手间。”她走得又急又快。
起身的瞬间,头发被风撩起,红色的耳际……他笑了,笑她的可爱,笑她的率直,笑她的害羞,还有她的告白……
第10章(1)
上完厕所,洗完手,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红润,俨然一副沉浸于爱河的女人,她刚刚居然这么大胆,面对面的示爱!他应该能懂她的意思。
随意的收拾了一下繁乱的心情,她拎着包,走出洗手间,沿原路走回大厅的途中,她感觉怪怪的,停下来,转头看了看,长长的走廊空无一人。
她想多了吧,继续往大厅走去,进入大厅要绕过一座人工湖,锦鲤鱼在湖中悠然自得地转悠着,她走在桥上,这种设计很有古典的味道。
她不由地停下脚步,欣赏着鱼儿相互嬉闹的生机勃勃,被养得肥嘟嘟的一只一不小心撞上了峭壁,晕头转向地转过肥嘟嘟的身体,似乎气愤不已,她看着好玩,便倚在桥栏上,观赏着。
安静的湖面突然闪过一个人影,她的背脊倏地一凉,赶紧回过神,迅速地转过身,还来不及说什么,腰便被抵在了桥栏上,手上的包包应声掉到桥上。
是她!她的脑袋一瞬间被放空,震惊的眼睛望见了美丽的星空,倒着的石头,冰凉之感立刻侵进她的头皮,头发转眼间变成了黑夜中游走的水藻,眼睛所望之处,只有黑色,鼻腔、口腔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灌入,整个冲击到她的胸腔。
身体如在点水的蜻蜒失去了重力,“哗啦啦”一声,沉入水中,惊起一方锦鲤。
“砰”的一声巨响,厅内欢乐安然的人被惊吓,赶紧凑到落地窗前,却未有人敢踏出,凌锋被前方的骚动惊扰,移动脚步。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熟悉的布料,遗留在桥上的小皮包,将他从迷茫中抽离出来,他吓得挤出人群,往出事点跑去。
“怎么了?凌锋!”关彻从未见过凌锋惊慌失措的一面,他一向是淡定文雅的绅士。
凌锋没有听见关彻的声音,那一刹间,他脑海里似乎闪过高中时,宋翔谈起过的一件事。
凌锋,你知不知道,今天有一个女孩子,因为你而被推下河里……
是她!那个女孩就是何月!不需要猜想,也无需思考,他的直觉在第一时间告诉了他!
她问,她是谁?她是当初暗恋他的那个女孩!
他脱下西装,翻过桥栏,准备跳下。
“凌锋!”关彻即使抓住了他的手,“你疯了!这个水很深!”
救人必须要水性很好的人才行,虽然是人工湖,为了更真实化,水位是真的很深,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桥栏下的部位做了钢化玻璃,不让一些调皮的孝子掉下去,大人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掉下去,除非是…
“你放开,你知不知道何月掉下去了!”凌锋忿忿不平地一拳打在关彻的脸上,瞬间成了一个青紫印。
关彻的手并未因为他充满冲击力的拳头而松动一分,他也是个练家子的,一身武艺,哪是涹锋所能撼动的。
“不管怎么样,你不能下去!”这个家伙大概是忘记自己的水性不好,虽然会游泳,在这方面确实是没有多大的天赋,在太深的水里,他自身难保。
“你……”他的眼睛如火一般地怒视着关彻。
“学长,你不要乱来啦。”
“是呀。”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也开始自以为是地劝阻。
“闭嘴!”他大吼一声,眼眶开始泛红,怒发冲冠为红颜,“该死!你们放开!”
一片混乱,每个人都劝导着,关彻硬生生地扯下了凌锋,“我下去。”他的运动神经是四人中最为活跃的。
关彻正准备脱下衣服,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却出现在桥头,他的眼眨了眨,不会吧!眼睛搓了搓眼!
“凌锋!”关彻大喊一声,试图压制发狂的野狮子。
凌锋激动地说不出话,一个劲地想往下跳。
“你给我看清楚!”关彻只能跟着他比幼稚,大声地喊着。
“什么!”凌锋一脸的仇视。
“凌锋……”没有人能唤起失去理智的人,除了是那个人的真命天女。
她的声音就如奇迹的绿光,瞬间穿透他的脑神经,他望着缓缓向他走来的女人,此刻他想到她曾对他说过……
你不用为我做一个王子,不用为我冒风霜、斩荆棘,不用为我大失常、狮子吼,因为我不是公主,我是骑士的黑女巫,没有人能伤害我,除了你。
眼前的她,一身湿淋淋,满脸的苍白,娇小的身躯微微抖动着,水珠顺着她的头顶,从头落到脚,她的表情没有恐惧,只有淡定,还有一抹少见的甜甜娇笑。
“你!”他推开人,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大大的一个熊抱,“你吓死我了!”
“没事!”她笑着,嘴角像是有人扯着似的,无法控制自己的笑意,即使看着吓得失了半条命的凌锋,她也没有一丝丝的愧疚,相反的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