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自毁声誉
不稍一会,那些太监便把要作画需要的一切布置好。
小步走到大殿中间,接过侍女的笔墨,那双黑亮的眸子光明正大地扫过月雨泽,笑得尽是谄媚。
不知为何,看到夏梦舒这抹笑容,月雨泽突然觉得一会会发生点什么事,阵阵不祥之感,这么想着寒气更甚,干脆撇过头不再看她。
不单是月雨泽,沐天见夏梦舒一直盯着月雨泽看,笑意隐去,皱起了眉头,无忧该不会真的看上了这梵月国的三皇子吧?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先不说她的身份是否适合嫁与梵月国,就算他有着私心想着只要她幸福就好,但凭无忧的声誉这前科,那三皇子估计是看不上她的啊。
而凤千夙则是一脸面无表情,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人看见那紧握着酒杯的手泛着丝丝青筋,这女人,她居然当着这么多的面和那梵月国三皇子眉目传情?
她居然敢!
看了一会月雨泽,夏梦舒才悠悠收回视线,只是微扬起的嘴角正在告诉大家她的好心情。
提起笔,飞快地在图纸上画着,速度很是迅速,似是根本不用思考画鸦一样。
片刻,夏梦舒就放下了手中的毛笔,退回了一边。
“这……这就好了?”有人很是怀疑,哪有人画画这么快,半刻就画好了?还是说,这无忧郡主的画画功底本来就很好只是一直掩饰着,所以才一会就画好了?
“来人,递上来给本宫看看。”皇后柳贞轻声道,舒儿什么时候会画画的她都不知道,着实太好奇那画上的是什么了。
“是。”一直守在几步远的太监应道,赶紧上前,只是当他拿起画纸那一刻,立刻石化了,脸色也瞬间变得通红,这……无忧郡主果然是色性不改啊。
“怎么了?”见此,沐天心里喀嚓一下,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拿上来。”
太监看了下在场的众人,再看看若无其事一脸淡定的夏梦舒,犹豫了下,还是迈开脚步将画纸递给沐天,希望一会皇上不要大发雷霆才好。
而当看到太监递上的画纸那一刻,沐天的脸色瞬间变得很是难看,抿着嘴唇,一副即将发怒的样子。
少见沐天这么一副样子,柳贞伸手把画纸接过来,然后本是笑盈盈的脸也变得难看了起来,这舒儿怎么可以在如此诚胡闹!
无忧郡主画的到底是什么?居然能让他们的皇上皇后看后立刻变了脸?
台下的人一脸好奇,眼睛紧盯着那图纸,恨不得自己眼睛能穿过空气把它看穿透。
就在这么沉默的瞬间,似是压制不住了怒气,只见沐天用力把桌子一拍,大怒,“简直胡闹!夏梦舒,这就是你这么多年来所学到的东西吗?”
皇上一向都是叫夏梦舒为无忧的,这回却是连名带姓叫夏梦舒,由此可见发了多大的怒气。
以前就算夏梦舒调戏各家俊男被自己各大臣进谏投诉的时候,都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这画的是什么,居然能勾起皇帝陛下如此大怒?
这下,全大殿的人更是好奇万分了。
“这就是梦舒想要画的画,皇上不觉得画得很好吗?”夏梦舒扬起头,一脸无辜。
画得好?这回沐天是直接气乐了,拍在桌上的手微微发抖,气得快说不出话来。
见此,一直不说话的凤千夙眼眸微蹙,让身后的天笙过去把画纸拿过来。
不料,见天笙欲要过画纸,皇后柳贞却快速收起来紧握不放,说“这画纸是舒儿乱画的,登不了雅堂入不了众人的眼,作罢了吧。”
而听到些许,沐天压制住自己的怒意,微微沉着声音道,“皇后说得对,这只是小玩意,也没什么看头的。”
这事,他事后再找无忧算账让她面壁思过就好。
皇上皇后都发话了,尽管大家很是好奇,却也不敢再说什么,虽然不知道夏梦舒画的是什么,但皇上皇后很明显是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了。
不过,凤千夙可不会被沐天和柳贞搪塞过去,他不是东雳国子民反而是一国帝君,又怎会忌讳这些。
“沐皇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既然无忧郡主参与了才艺展示,并且作了画,就理应让我们这些评审看一下开眼界不是么?而且这么随随便便就否定了无忧郡主的才艺,怎么说也是不公平吧?”
话说间,人已站起身来,不待柳贞反应过来,手中的画纸已移到了凤千夙手上。
柳贞和沐天的脸色微微一变,此时想收回画像已是不可能了,更何况凤千夙说的话句句把下话堵死不容人反驳。
只是,看着手中画的内容,凤千夙有那么一瞬间想把对面那女人一掌拍死。她这画的是什么?画功不错,只是内容却是那样的不堪!
只见画中一男子坐在浴桶里,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四处散开,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那魅惑的双眼睛尽是妖媚,仿似在勾引着人,白皙的皮肤在水中若隐若现,显得沼是迷人。
因为中间带着花瓣尽管看不见浴桶水下的具体状况,却也可以清楚看见男子胸前的两点,下身除了重要部位,其他地方则是一览无遗,整幅画看起来还带着那么点淫靡的味道。
而最重要的是,画中的那名男子居然是月雨泽!她和梵月国三皇子的关系如此好亲密到如此地步?居然还见过月雨泽洗澡?!
凤千夙森冷的目光盯着手中的画,宛若夜空中的鹰隼,一瞬不瞬地死死盯着,眼睛快要喷出愤怒的火焰。
将手中的画狠狠甩向月雨泽,凤千夙下巴的线条如贵族般据傲冰冷,深邃的瞳孔睁大,全身透着一股让人胆战心惊的寒冷。
目光移向夏梦舒,语气阴沉道,“东雳国的郡主果真是让本帝大开眼界啊。”
噗,因为凤千夙扔画像时用了内力,而好不容易接篆像的月雨泽在看到画像里的内容时,感到自己快要吐血了,也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开始就有股不祥的感觉了。
画中的人是他,但他什么时候变得跟女子一样如此妖媚了?
更重要的是,那是他沐浴的画像,难道说这无忧郡主还偷看过自己洗澡?
想到这,耳根泛红,心里闪过一丝异常,而更多的是一阵阵气结恼怒,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情绪,只是恶狠狠瞪着夏梦舒,一副想要上前把她撕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