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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可怕的暴君

    回到静雪斋,褚月依旧笑面扶风,没有什么比出气更好玩的事情了,只是采儿依旧一脸担忧,“小姐,今早皇上没去太后那里呢。”

    “唉,那不八成是母子不和,你没看见太后那剑拔弩张的样子。”褚月回过头,像洞察了一切般,摆出一副了然地架势。

    “哎,小姐,怎么觉得这静雪斋怪怪的?”采儿走到褚月身边,东张西望起来,发现四周出奇的静。

    “什么奇怪?”褚月也左顾右盼,这斋依旧是带着一股阴森恐怖之气啊,偌大的院子渲染在一片绛色之中,那暗红色的大门高达十几尺,上面是全金的柱形石雕,只是这门关着,像极了一座古刹。

    远远望去,内心便会萌生出一种恐惧。

    采儿跟在褚月身后,依旧是穿过抄手游廊,踩过细水木桥,再几个回旋,便到了那座朱红大门下。

    望着那紧闭的门,采儿终于发现了什么不对,立刻惊叫道,“小姐,这,这院子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她紧蹙着眉,缩着脑袋拉了拉褚月的衣袖。

    “恩?”褚月这才恍然大悟,急忙回头,身后除了一米慵懒地阳光再无其他。

    朱红大门忽然敞开,从里面射出一道深红色的光,那光十分晃眼,褚月和采儿只是好奇地走进,里面是朱红的帘幕垂下,站在甬道门口便能看清楚。

    这寝宫本来就建造得稀奇古怪,像极了帝王陵寝,走过朱红大门便是一个宽口的甬道,进去甬道则又是一个宽敞的院子,里面鸟语花香,生机盎然,而在甬道最左边的方向便是褚月的内室。其余为厢房和楼榭。

    四周的气氛有些古怪,但是她们二人还是依旧壮胆进入。她们顺着石子小路,走到三重仪门前。

    将房门一层层推开,迎面是满眼的火红,褚月拉着采儿走进,脚却是悬在空中半日,因为低眼的瞬间竟是看到了一个滩死的女子,她身着绛色纱衣,倒在血泊中,她的眼睛张得巨大,里面早已焦距全无,只是那嘴角的一抹艳丽和那狰狞的脸庞让人胆寒。

    抬眼再望,女子周围站着许多绛衣女子,她们神情各个呆滞,全不在乎眼前这狰狞的景象。

    褚月和采儿皆是捂住胸口干呕,心下也已经害怕到了极限。采儿斜视褚月,嘴角微微抽动,褚月只是佯装一笑,将采儿拉的更紧。

    忽然从里面的纱帐中传来一阵虚无缥缈的声音,那声音穿过层层帘幕像把凌烈的尖刀刺进人的心脏。

    “拉出去烧了,清理一下后都退下,御妃你留下。”声音是久久回荡。

    绛衣女子们躬身,其中四个女子托起地上那女子的四肢将她抬了出去,采儿望着那女子从自己身旁经过,害怕得直哆嗦。心中的恐惧莫名加深。

    褚月也目瞪口呆,竟是不敢再上前。

    “你也下去,没听到么!”那冰冷的呵斥再次飘来,褚月吓得撒腿想跑,却是明白过来,害怕地对采儿点头。

    房门被轻轻关上,同时也将所有的光明一并拒之门外,屋子里没有上灯,虽是晌午,也是带着阵阵黑意。

    褚月站在远处呆愣不动,说真的,这场景之前在电视上看过,但绝对没有这个触目惊心。

    里面又传出悠悠的话语,只是这次却没有推脱的理由了,褚月忽然不能在脑海中勾勒出殷青钺的幻影了,心下却只是惊恐,慢慢地她撩开七重帘幕,竟然看到殷青钺一只手负手而立,另一只手则是拿着早上自己扔掉的那张落红的床单,仿佛是感觉到褚月游弋的目光,殷青钺回身,眼中是一种道不明的冷意。

    “为何将它扔了?”殷青钺和褚月保持着一丈的距离,但那眼中的寒意却丝毫不减。

    “那么脏了,还留下当宝贝啊。”褚月故意撞着胆子,指着那明黄色绣红花边的被单道,身子却还在轻微地颤抖。

    “呵呵,原来爱妃竟是这般鄙夷我们之间的一切。”殷青钺忽然大笑,竟然一把将那被单扔掉,他快速逼近褚月,眼神中带着挑衅,“就因为你今早的一时不经意之举,惹得朕不高兴了,所以朕就一剑刺死了她,你说好不好玩呢。”殷青钺玩味地看着褚月,冷笑又加重了一分。

    “变态,神经!”褚月捂住耳朵,不想再听到眼前这个男人的任何一句话语,她的身子开始渐渐后退,与殷青钺拉开两尺间距。

    “你不是说不再踏进这里的吗,所以你走啊。”褚月语气有点颤抖,将眼睛紧紧闭着,因为就在前一秒,殷青钺忽然带火的眸子竟然闪出一丝红光,那红色妖冶地像毒药封喉。

    “走,那游戏岂不是就这么结束了?朕还需要瑞王为朕冲锋陷阵,为国捐躯呢?母后那边也不好交代啊,爱妃这不是你说么?朕可是等着呢。”殷青钺伸手捏紧褚月的下颚,带着一腔玩味的语气,他毫不避讳地直直盯着褚月,满心期待地等待褚月的下一秒反应,她越是惊恐害怕,越是生不如死,那么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

    谁知眼前的人儿在短暂的恍惚之后,竟然倔强地盯着自己,语气坚定,“你究竟在郁结什么?何必这么为难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子,难道国家大事不够操心的么,难道你就志短到和女人玩勾心斗角?”

    褚月鼓着胆子佯装了这几句大义凌然的话,殷青钺却是忽然松手,移开了步子。他转过身去,看着纱帐无精打采地垂下,脸色渐渐恢复平静。

    殷青钺思索了片刻,忽然撩起纱帐,迈了出去,他回过头,回望了眼褚月,道,“既如此,朕……”他淡淡地,却还是将话忍住,转头不再看褚月。

    看着殷青钺离去的背影,褚月总算放心地舒缓了神经,所谓伴君如伴虎,这君王一向是喜怒无常的。

    连续叹气数声,突然觉得还是在自己的竹心小筑好,在那里自己最起码可以自由地呼吸每一份空气,毫不吝啬贪婪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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