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封后只为报复
“都下去!难道你们想让本宫劝皇上治你们的罪?嗯?”
怒斥一声,褚月猛然就想要站起,惊得那些宫人都连连退下。
耳边一声房门关闭的声音,屋子里瞬间一片寂静。
褚月透过红盖头那细小的缝隙看着外面,并无动静,手微微掀开盖头,环顾四周,这才算是镇静下来。
手心捏了把汗,褚月赶紧一把将盖头丢在软绵的鸳鸯被上,然后大步朝那酒桌而去。
酒桌上果盘里堆积如山的花生,莲子,让褚月看了头疼。
她急忙从衣袖里拿出自己早就预备好的一包药粉,然后迅速打开酒壶,倒了进去。
手中之物刚弄好,还没来得及毁灭证据,便听到外面一阵呵斥,接着门被人猛然推开。
褚月急忙将蒙面整理好,拿过盖头,又重新坐了回去。
本以为是那假皇帝已经与大臣们欢饮后回来,却不想扑鼻一阵香气,几声细碎的脚步,不是男子,却是女人!
而是还是一窝吃醋的女人。
冰蕾为首,一身雪白色的长外袍,一件同样白色的貂皮大衣披在身上,看上去清新典雅,只不过她神色清冷,表情淡漠。
而其它女子,都是近日选秀入宫的生面孔,却都个个花枝招展,仅仅在衣服上就争奇斗艳。
一个穿着红色大牡丹碎花夹袄的女子,一脸雍容与富态,脸上满是不屑的笑意,看着撒花红帐子里坐着的人,忽然一声狐媚妖娆之声。
“哟,原来这就是当年叱咤后宫的御贵妃啊,哦不,如今的皇后娘娘啊,妹妹可是听说您有倾国倾城之貌啊,所以即便走了这么久,一回来,也还是把皇上的魂儿给勾走了。”
此女子是假皇帝新晋封的刘美人,只因声音妖娆,假皇帝一时觉得新鲜,便赐了美人封号。
这女子恃宠而骄,最目中无人,更是不把事情放在眼里,这一听说死了的残花败柳又回宫了,那心里比谁都气。所以刚进中宫,便出言不逊,以示自己的宠。
冰蕾如今是六宫之首,位置和风头瞬间被褚月抢走,而且不费吹灰之力,自然也心有怨恨。
这些人一看就不是来闹洞房的,而是存心来找茬的。
“是啊,姐姐您那面容如此之美,妹妹真心想看了。”
说毕,刘美人辗转几步,就走到了褚月跟前。
褚月也并不是吃素的,透过红盖头看着那走来的一双红色宫鞋,嘴唇微微上扬。
既然她自己来找死,那么她就不做好心人了。
刘美人见褚月不动,以为是被自己说怕了,这谁都知道,如今的皇后已残了半张面,哪里还有过去的倾城之貌。
她如此,就是要在众姐妹面前羞辱她!
纤细的手指如猫的爪子,速度极快,一把将褚月的红盖头掀开。
只见众嫔妃都紧张起来,就连冰蕾那处变不惊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期待。
期待传说中那被毁掉的半张侧脸。
然后意想不到的是,盖头之下,居然还有一层面纱。
刘美人见褚月如此模样,更是笃定了她如今丑陋无比的想法,心中甚觉爽快,一阵大笑起来。
“难不成姐姐真如传言那般不堪?貌比无盐?哈哈。”
毫无遮掩地狂笑,众妃嫔都是捻起帕子偷笑,只是褚月镇静自若,因为她的余光已经扫视到了门外那一袭明黄色的身影。
金色的龙袍外一层大红色的纱衣,额前勒着大红宝珠。
这人不是假皇帝还会有谁?
褚月面色无辜,扬起的手就要去摘下脸上的面纱,却被假皇帝一把拦住。
手被人紧紧拽住,而凭空的一巴掌正好甩在刘美人娇嫩的脸上,五指深深陷入,瞬即五道血痕,触目惊心。
“来人,刘美人出言无状,拖出去斩了!”
惊天一声怒吼,让褚月也一怔,她也只觉得这刘美人张狂,却也没到要死的地步。
可是禁卫军已经进入,架起那如今哭天抢地的人儿。
刘美人只是哭哭啼啼,抱紧假皇帝的腿,苦苦哀求。
“皇上饶命啊,臣妾不是故意的啊,皇上,您不是最爱听臣妾唱歌的吗?皇上,皇上…”
最后的一句呼唤淹没在假皇帝残忍的脚下,他猛然一用力,踢在刘美人的胸口,将她飞出几米外。
只见刘美人当场暴毙,口吐鲜血,竟来不及再喊出半个字。
屋子里静悄悄一片,新婚之夜便遭杀戮。
究竟是这个假皇帝太爱自己,还是做戏给别人看?
褚月冷眼旁观,经过宫斗死里逃生的她,已经没了以往的菩萨心肠,她只是缓缓别开头。
忽然冷冷一句。
“妹妹们不是不死心吗?要看看本宫的容貌么,那这新婚夜,就特殊到底吧!”
说毕,纤手一抬,脸上的薄纱缓缓落下。
没有唏嘘,没有嘲讽,有的只是嫉妒和惊诧。
褚月的脸就如那白色的玉,完全无半点瑕疵,只是远观就足够让人觉得触手丝滑。
近处再看,更是粉若桃花,那弯若月牙的青山远黛,若隐若现。那削减的双颊更是没有一丝赘肉。
朱唇恍若新鲜采摘的樱桃,似乎透着水珠。
而那脸,更是完璧般,哪里有半点毁容的迹象?
就在刚才褚月下药的同时,她早已顺便拿清茶涂抹掉了那块疤痕。本是打算用来魅惑假皇帝,给他个‘惊喜’的。
却不想,这些女人要自取其辱。
看着刘美人被禁卫军抬出去,其他的妃嫔们也都是脸色大变,各自告退。
门被重新关上,外面小李子带着一干人进来伺候。
“这盖头已被人掀了,皇上还要继续?”
褚月秀眉一挑,并不为洞房之时出了白事而伤心,反倒是十分淡漠。
而假皇帝只是微微一笑,轻轻用喜棍挑起那落在地上的盖头。又重新盖在褚月的头上。
“如此不就正好了?”
褚月也是微微一笑,只见那喜棒在假皇帝的手中轻轻颤抖。
他神色十分紧张,看着盖头下的面孔,唯恐那下面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般。
只是轻轻一掀,盖头便落地,褚月那张绝世容颜清晰在眼前。
喜棒随意一丢,假皇帝一把将褚月揽在怀里,喃喃着,“以后你休要再离开我。”
小李子等人在旁边听得是一惊一乍,这皇帝自称是‘我’而不是‘朕’。
可是没等他们多去琢磨,褚月已笑若桃花般作揖起身。
眼神扫视到旁边的一干宫人,“你们都退下吧,休要惊扰了本宫与皇帝的独处之时,这里本宫自会照顾着。”
见小李子不动身,假皇帝冷哼了一声,吓得他们赶紧撒腿就跑。
轻手捏住酒壶,将那香甜的美酒倒在杯子里,褚月半勾住假皇帝的脖子,一边将美酒送上。
只是此时的她会莫名想起殷青钺以嘴度酒的情景。
如今……
“皇上,合卺酒一喝,臣妾就再不是你的妃子,而是妻子。”
褚月浅笑着,然后将酒杯端起,假皇帝也是一笑,爽朗地一把搂住褚月的腰肢,将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两人相视而笑,两手交叉,将那酒杯交错。
只是褚月的酒顺着脖子慢慢滑进衣服里,而假皇帝则是开心地一饮而尽。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忽然单手捏住她的下巴,眼中一道妒忌之意。
“妖精,你就是魅惑男人的妖精,为何每个男人都会心甘情愿地拜倒在你的裙下呢,哈哈,朕也不例外。”
一杯酒,似是喝醉了般,假皇帝说了一句,哐当一声,褚月手一松,便倒在了龙□□。
起身,轻轻拍了拍假皇帝的脸,确定他真的被自己的蒙汗药弄晕了,褚月这才放心地靠在床边小憩了起来。
红烛依旧在无声无息地摇曳,屋子里一片寂静。
忽然假皇帝狭长的眼眸睁开,他看着依靠在床边熟睡的人,眼里划过一道忧伤。
这个女人,究竟是为何?
即便自己变成了殷青钺,也是要想尽办法逃避自己。
心跟着纠结起来,但忽然又觉得十分快活起来。
原来他那从小就占尽天时地利的皇兄殷青钺,也不过如此!
还不如一个王爷!
大手缓缓辗转到褚月的胸前,假皇帝想要解开褚月的喜服。
看着她嫣红的双颊,他就有忍不住想要咬下去的冲动。
只是忽然,他大手一挥,将脸上一层东西撕下,那东西正是一张人pi面具,一张模仿殷青钺相貌的面具。
而此时的人卸下面具后,那双妖媚如水的眸子里风情无限,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无心!
自从在翠花楼自己看到她第一眼,他便觉得这女子甚是有趣。可是当时自己却被人伤了。
打伤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母妃容月!
他不懂为何母妃一直要对她下毒,教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今册封她为皇后,想必又要经历一场轩然大波吧。
无奈一笑,这一生,他先是随母亲漂流他国,认了雪国的皇帝做父亲,可是毕竟不是亲子,处处遭到冷落,还被雪国遣送到翼国做了质子!
质子生涯八年,让他经历了这世间所有的屈辱和折磨,所以他发誓,今生与他所谓的皇兄势不两立!
而那所谓救了她母亲一命的雪国皇帝,也只不过是贪图母亲的美色。
至于母亲作为公主的翼国,那更是可恨可气!
非但翼国将母亲感触国境的时候没有收留他们母子,反倒是落井下石,派兵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