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失落
“张开!”
他狂妄的用牙齿将黑纱顶了起来,然后用舌头抵开她紧闭的红唇。继而,低头饮下一口药汁,强行的灌入进去。
没料到此人会用如此粗暴狂野的动作逼她喝药,秦若九当即怔住了,回过神来时,药已经被他封入嘴里,一时间呛得她咳嗽不已。
“你…...”咳嗽完毕之后的她,娇颜涨得通红,水眸半羞半怒,却又无可奈何。
“是你自己逼朕的,怎么样,皇后满意吗?要是你喜欢,朕还可以继续,用嘴,对着你的嘴,喝药!”他一字一句,冷冽而无耻的说着,眼里带着阴森的笑意,让人完全摸不懂他在想什么。
秦若九知道这个男人一向说到做到,自己越过挣扎,越不讨好。当下,她为防这种事情再发生,只能抢过他手中的药碗,一脸愤怒的说道;“不必了,让皇上喂药,臣妾消受不起。”说完,她立起身,一饮而尽。
药汁喝完,那苦涩的味道让她难受得皱紧眉头。
康雍定定的望着她,眼前人儿苍白如纸,摇摇欲坠,散乱的发丝,在椅的床榻中摆荡。令人竟有些心痛,忍不住,想要伸手抚平她眉间的哀伤与痛楚。
可惜,手还没有触及,秦若九就嫌恶的把碗递入他的手中,乌黑的脑袋不左仰;“皇上,臣妾已经喝完了,皇上可以安心走了吧!”
朝烈帝见她如此反感自己,那伸出去的手顿时僵硬在了半空。第一次,有女人敢拒绝他。敢如此不识趣的躲避他。若是按照从前的性子,他一定会让这个女人生不如死。可是,今天他却什么也没做。只是冷冷一笑,黑瞳泛着冰霜,一脸冷酷道;“朕的皇后,那你就休息吧。朕先走了,不过,你要记得每天的药一定要喝掉,朕会不定时的前来监督。要是让朕发现你没喝药,朕不会就此轻易罢休的。”
丢下这句话,朝烈帝冷冷的挥洒衣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
转眼,秦若九受伤已是半个月久。
由于天天有良药医补,她的身子复原较快。
不错,朝烈帝几乎每天都会来凤仪宫一次,早中晚不定。他来只是想知道秦若九是否喝药,他要她活着,至少死也不因为自己的不分青红皂白而将她肆虐之死。
一开始的时候,秦若九会抵触,甚至抗拒。可是,康雍要比她想像中阴险得多,他不惜威胁秦若九,若是不按时饮药,一切罪根将归落在绿儿和蟹等人身上。
一个侍候不周,照顾不当的罪名,就足以让两个小丫头,一生活在磨难之中。
她秦若九不忍,也不能。只能乖乖的,按照他的吩咐,一口药,一滴泪,这般喝下去。
药就像毒一样,蔓延在她全身四周,那不是治伤,而是在她伤口上撒盐。
就算,那天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复原,可是心中的伤,却是一生都无法抹去。
这天,秦若九刚喝完药,顿觉全身酸疼,她由绿儿挽扶着起榻。
半月来,每日在榻上度日,那种感觉就好比一个什么事都不能做的废人。这让她在无力的同时,也颇感绝望。她时常幻想,要是自己能长一双翅膀,那么就可以不顾一切的飞出窗外,翱翔天际,就不必在此,处处受那个恶魔的牵制与折磨。
“娘娘,你今天终于可以下榻了,还是不要走得太久,否则对伤不好。”绿儿扶着秦若九,轻声劝道。
尤其是皇上的圣意,更让她时刻谨记,娘娘不可任何一点伤害,否则她们这些做奴婢的会十倍偿还。
虽然,她并不知道皇上为何如此改变心意对待女娘娘,但是绿儿知道,无论是皇上也好,奴婢也罢,大家都不希望娘娘有什么损伤。
秦若九对于绿儿还是很感激,这些天吃喝睡都是她一手照顾,就连去茅房也是她亲自挽扶。在心中,她已把她当成姐妹看待。
“绿儿,我想去百花苑走走,那里空气不错,应该会对我的伤,有所帮助吧!”与其说赏花,秦若九更想去听听那个怅然且充满愁思的笛声。
他的笛声是那么的动人,让人潸然泪下倍感孤独的情况下,又不愿从中自拔,只想这样随着他的笛声一点一点的沉醉,一点一点的沉伦。
“娘娘,百花苑会不会太远了?”绿儿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秦若九淡淡的摇了摇头,水眸充满期盼道;“无碍,我只想去看看。”
见皇后娘娘坚持,绿儿也不多说什么,只能默默点点头,扶着她去。
百花苑的另一端,他白衣袂袂,负手而立。
一身落寞傲然之气,将他衬托得气质不凡。
低头,抚弄着手中的玉笛,心中不由荡起一阵涟漪。
已经快一个月了,每天他都会在此吹奏一曲,等待那边的琴声响起。
可是,很久了,他期待了很久了,那个女子的琴声,再也没有出现了。
她,去哪里,又发生了什么事?他几乎每天都会猜测。可是猜测过后,他又会在此痴痴的等候,盼望着奇迹出现,那个女子的琴声会迎合着他的笛声,翩翩起舞。
但是,每一次,都让他失望不已。他越是满怀期待,那种失落的心情,就会越发强烈。
今天,他是否该吹奏起他那孤独而绝望的笛声呢?他有丝毫的犹豫。是的,每一次他兴致昂然的吹奏,却不见另一处的琴声附合,那种无法言喻的害怕与寂寥的感,让他心中痛苦不已。
抚弄手中的玉笛,他在心底默默的告诉自己,今天,也许她会出现,她会听到,她会跟着自己一起诉说心事,一起将内心的孤独与寂寞发泄出来。
尽管他每次吹奏前都这样告诉自己,而且认为她也许真的会听见再与他合奏。可是,今天他却已经心灰意冷,不再抱有希望。不错,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他与那个女子不曾见面,却受深她的琴声吸引,以至于现在成了他怕精神支柱,一个月来他快为她痴狂。只是,她这般莫明离去,又让他的心中凭添多少伤感。
罢了,人走曲散,她应该已经离开了。要怪,就怪自己当初竟没有挽留住她,好见上一面,至少能与她相识一番。只可惜,现在已晚,终究要离下遗憾。
就在康音收起玉笛,清俊的容颜满是自嘲与失落之色,转身欲要离开,这时却响起另一道低沉与微诧的声音;“九弟,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