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没脸无敌

    外面的天已经暗了，手机震动惊醒了床上的男人。林慕看了看来电，按了接通。

    “恩，我们在一起。”

    “好的，爸爸。”

    看床上的人有翻身的动作，林慕接着电话去了外间。

    “我会带她回去看爷爷。”

    “恩，我知道，我会去拜访韩家。”

    林慕挂上电话，穿上睡衣随意系着，从酒架上取一瓶红酒，倒上一杯，手慢慢晃着玻璃杯。

    就这样吧，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忘却，也许这道名叫韩小野明亮的光线可以淡化自己的痛苦，忘记曾经爱的喜悦和痛苦，忘却另一张魂牵梦萦挥之不去的脸……

    林慕想起，自己才上小学三年级，那一年的冬天，牵着爸爸妈妈的手去看刚刚出生的韩小野，那个时候的韩小野像只小老鼠那样小，浑身红的似猴子脸。

    以后虽不是天天见面，但也是可以通过各种方式可以看到韩导小女儿成长的样子，尤其是自己爷爷，总是会拿韩小野的照片给自己看，提醒自己有一位长相可爱讨人喜欢的未婚妻子。

    穿着开裆裤蹒跚学步的韩小野确实挺可爱的，自己有阵子缠着妈妈再生一个给他玩耍。

    二十一岁的韩小野，十一岁的韩小野，蹒跚学步的韩小野，她的眼神明亮纯真；她的灵魂单纯而成熟。

    他希望自己能被身边这个叫韩小野的同化。

    十一岁的韩小野，穿着一件手工订制钉珠粉色连衣裙，纤细的脖颈上戴着闪闪的铂金镶钻的项链。

    二十一岁的林慕靠着床头，手里握着每天都会磨挲摆弄一番的戒指；韩小野靠着他的卧室门口，笑吟吟地看着他。

    “林少，我们久别重逢，不送我件见面礼吗？”

    十年前，就很少人叫他的名字了，走到哪里都是一声林少；别人喊林少总有种巴结讨好的意味；韩小野的林少二字总有种调侃的意味。

    勾头看见林慕手中的戒指，扑过去就夺了过去。

    “林少，这个东西值两个钱，就这个吧。”

    看着韩小野似小鹿一样的瞳孔，拿着戒指有些得意的看，歪着脑袋摆弄着手中的戒指。林慕露出了一丝笑容。

    韩小野拿着戒指在鼻子上嗅了嗅。

    “这戒指有股味道。”点点头，“男人的汗腥味。”把戒指丢还在林慕手中。

    韩小野坐起来，晃荡着自己的腿，哪里有一点名媛的样子。

    “还有不上林少钩的女人吗？喜欢就去告白喽。”

    林慕觉得自己变得奇怪，心本已如死灰，却被长相似洋娃娃一样精致说话流氓的女孩子逗起了兴致。女孩的表情有点可爱，又不那么可爱；模样天真，话语却故作成熟。

    林慕有些讶异自己心情的变化，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

    “不用给我说谢谢，告白确实是件需要勇气的事。树没皮不活，人没脸无敌，林少你就在没脸没皮的大道奋勇直前。”

    林慕用脚踢了她一下。

    “你才多大？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怎么懂这么多乱七八糟的？”

    “这有什么难得，我老爸书房里满屋子的爱情剧本。无非就是我爱你，你爱他，他不爱你。”

    韩小野给了林慕一个‘你白痴’的眼神，坐没坐相的耷拉着肩。

    “哎，林少，你怎么转移话题，难道真是被女人拒绝了？”

    林慕起身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将戒指套在她的大拇指。

    “你不是给我要礼物嘛，哥哥我大方，拿这个换点钱去花吧。”

    林慕的嘴角掠过一丝苦涩的微笑，韩小野眼中的光彩也暗了下来，取下项链把戒指穿起来。

    “将来我要嫁的人，可是要拿着红宝石戒指向我求婚的人。”

    似一只傲娇开屏孔雀的韩小野哼了一声出了他的房间，从那以后，韩小野再也没有去过林家，十年间，林慕再也没有见到她。

    林慕手端着酒杯，看到韩小野光着脚丫子，头发有些凌乱，穿了他的一件衬衣向他走来。

    韩小野身高只有一米六三，一米八五身高林慕的衬衣穿在身上像穿了件宽松的裙子。

    韩小野趴在他的肩头，林慕微微转头，清晰的看到韩小野脖颈处的红印子。

    “我一直都很想知道，林先生听到必须跟我结婚时的反应。”

    韩小野的手指轻轻的在林慕手中的玻璃杯上画着。

    “第一次给韩小姐坦诚相见的交谈，以前都不知道小野是这么有趣的女孩子，这个问题可不可从现在开始让我仔细想想？”

    “听到要和一个比自己大十岁的老男人结婚，说实话，对我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不过对象是国民老公林少的话，感觉好像也不错。”

    林慕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挑着她的下巴。

    “韩小野，我不介意让你再感受一下我下面的精神抖擞！”

    韩小野伏上去，轻轻啃了一下他的唇。

    “比我大十岁的男人，不是老男人是什么？”

    “你这张嘴，我喜欢。”

    “被你这样夸赞是我的荣幸。”

    林慕发出了一串爽朗的笑声，低下头，吻上那张嘴，脑海中浮现出另一张阳光微笑的脸，内心深处还会隐隐的刺痛。

    ‘就这样吧……委屈你了，白至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