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岁
程云锦和付寒笙下来的时候，楼底下坐满了人，只有一个两人沙发留给两人。
程云锦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人。
“往年这个沙发可是我一个人的。”
程云锦在茶几上拿了一个苹果，然后笑眯眯的抱在怀里，然后看着家里几个比自己大的人。
“新年快乐，红包拿来。”
几个长辈对视了一下，然后从自己的怀里拿出暖的热烘烘的红包。
“呐。”
“百年好合，健康长寿。”
程云锦坐在沙发上，看了看孤零零没有红包的某人，将自己手里的红包递给了他。
“呐，就当你的红包了。”
程云锦刚递完，然后就发现，自己的长辈包括哥哥姐姐都看着自己。
“小幺，你心急什么？这不是有了吗？”
看着比自己还大的红包，程云锦急了。
戳了戳付寒笙。
“将我的红包给我。”
“是你给我的。”
悄悄说的多委屈。
程云锦瞪圆了眼睛，看着某人拉开自己的家居服口袋，然后塞了进去。
程云锦心痛的看着自己的钱被别人塞进他自己的口袋里。
“锦儿，他的不就是你的吗？”
程云锦脸上笑眯眯的点头，心里则是在想“他的绝不可能成为我的，但我的一定是他的，因为我要付钱的。”
付寒笙看着某人笑的别扭的脸，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放的开了。
这样的笑容除了程云锦别的人都惊呆了，谁不知道付家大少爷就是因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受人见待的才被送到国外，让老二成了付家的老大。
这样的笑容让程秀雅和程鸿轩互相看了一眼。
“程云锦谢谢。”
莫名其妙的付寒笙慢慢的靠近程云锦在她的耳边说了一个谢谢。
然后退后，喝着保姆泡好的茶，看着电视上无聊的春节联欢晚会。
守着岁。
楼上付寒笙的手机一直在响，楼下的人则是其乐融融的看着电视节目。
昏昏欲睡。
零点的钟声想起，现将老爷子送进了房间，然后大家都各自散了。
过了大概十分钟，除了程云锦和老爷子，其余人的房门再次打开。
一群人悄悄的离开了家，往车库的方向走去。
付寒笙跟在众人的后边，看着他们悄悄的行动，站在了车库的门口。
“你们这样做对楼上的那位公平吗？”
付寒笙在房间待了一会看着自己手机上的未接来电，正在纠结要不要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就听见了有人开始行动了。
然后跟在那些人的背后出来了。
“寒笙，你不懂。”
“不懂什么？不懂你们为什么将她划分在外面，所有人都明白那件事情都是一件意外，可是你们也在潜意识的怪她的是吗？要不然为什么你们去祭奠的日子不告诉她？”
“我们只是怕她承受不了。”
“承受不了什么？你们敢说你们没有怪过她吗？”
“付寒笙你懂什么？云锦一点都不能原谅自己的那件事情。”
“那你们就放任她一个人？”
付寒笙往楼上程云锦在的房间里面看了一眼，今天那人没有说完话，自己不是没有察觉，没想到她是知道的。
付寒笙拿出自己的手机给程云锦打电话。
“现在穿好衣服，下来。”
“付寒笙，我不想让她们难受。”
“听话。”
程云锦从窗子的方向消失了，一会就从屋里出来一个人，一点都看不出来这人有多畏惧寒冷，多怕冬天的样子，和一个正常的爱美的女人差不多。
付寒笙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局促的人，转身走向了程云锦，将人搂在了怀里。
“付寒笙谢谢。”
很久之后程云锦想自己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喜欢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了吧。
程鸿轩从那群人中站了出来。
“小妹对不起，我们认为对你的好，原来是最伤害你的。”
程鸿轩感谢的看着付寒笙。
“没事的哥哥，本来就是我对不起大家。”
还是原来的分配，程云锦做的是付寒笙的车，在路上的时候，程云锦看着付寒笙的侧脸。
“谢谢你，我一直都知道他们有大年初一凌晨去祭拜哥哥的，可能是为了我好，所以没有人告诉我。”
程家老宅，所有人都走了之后，程老爷子被保姆搀扶着走了出来。
“都去了？”
“嗯，是寒笙少爷带着小姐去的。”
“这就好。”
老爷子这才回去睡了一个安稳的觉。
到目的地的时候，程云锦强忍着自己的眼中的泪水，带着很难看的笑容跟在后面走着。
“不想笑的时候就别笑了，这样更难看。”
“哥哥说要让我笑着活着，说我本来就比别人多了一个坎，只有笑着才是最好的活着的方式。我的命是哥哥用命换的，我必须让哥哥看到我开心的样子。”
所有的人都站在墓碑前面，那上面是一个刚满20岁少年的照片，付寒笙想自己都会嫉妒那个拥有那么美好笑容的人。
“哥哥，锦儿来看你了，原谅锦儿，这么多年都没有来看过你，你看锦儿活的很好，锦儿记得哥哥说的话，锦儿一直在努力的活着，哥哥，对不起，哥哥我好想你。”
所有的人听着程云锦的话，眼眶都红了，当年这兄妹两好的像是一个人似的。
“哥哥，锦儿会将你的那份活下去的。哥哥你在哪里一定要活的好好的，等锦儿去找你，锦儿下辈子愿意做哥哥的姐姐，来照顾哥哥好不好。”
程云锦说着说着直接蹲了下来，大晚上的，嚎啕大哭。
16岁的程云锦怎么也不知道自己的任性让宠爱自己的哥哥丧了命。
付寒笙将程云锦拦在怀里。
“乖，只此一次，你哥哥看见你哭会不开心的。”
天空开始下起了小雪，程云锦隔着泪水看着墓碑上哥哥的笑脸。
“哥哥，新年快乐，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呢。”
“哥哥，你告诉过锦儿，锦儿出生的时候那场雪是上帝在眷顾锦儿，可是哥哥，锦儿觉得那场雪是为了让哥哥和锦儿更亲密的。哥哥锦儿这辈子最大的荣耀就是有一个你这样的哥哥。”
最后离开的时候，程云锦是被付寒笙打横抱起来离开墓地的。
“付寒笙谢谢你。”
“不用说谢谢，你也让我感受了一次家的味道。”
付寒笙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迷惑了仿佛大获重生的程云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