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欢而散
都说温如言是个翩翩公子，面容俊美，知书达礼，遇人处事都是十分冷静坦荡的，虽是个浴血奋战多年的将军，但面容却像个净白书生。
抬眼低眉，舞剑弹琴，那一处都不体现了他的冷静，他的大度。然而，此时的温如言却从未有过的失态。
他心里烦闷，而曲颜也迟迟不见出现。他只得拿起剑，将心情都发泄舞剑上。一招一式已不像之前的有规章有步法，而是毫无章法可言，就像初习武之人还未领悟剑谱一般的狂舞着手中的剑。招招式式都像显得他心烦意乱。
曲颜正是这时候出现的，她看着温如言乱七八糟的舞动着手中的剑，觉得好像没有必要要来上课了一样，内心是万马奔腾。心里想着，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精彩内容？难得温如言也发一次疯了呀。
心里无限遐想的时候，温如言一个回眸，手中的剑像是脱离了弦的弓箭一般，铮铮而来，直直的划过曲颜的身旁。吓得曲颜哇的大叫一声。
这什么情况？不就是在心里幸灾乐祸了一下吗，用得着拿剑刺我吗你？再说了，我又没做错什么……好吧，不就是迟到了一会吗，也用不着取我性命吧？
曲颜想到这里，委屈巴巴的说道，“温如言，我只是迟到了下，用不着这么对我吧？”
温如言也是被这一声怪叫惊醒的。他募得回过神，看着自己的剑差点刺伤了曲颜，心里一紧，想过去看看曲颜有没有受伤，但又想到昨晚的种种，却还是不愿做了。
他看了一眼曲颜，冷冷道，“连舞剑的时刻都不能够准时，如何成大事，又如何管理国家？”
曲颜心里冤屈，但又不敢言。想起自己昨晚与苍心正聊了大半宿，又喝一点小酒，她一向不胜酒力，等她晕乎乎的回到房间的时候已是深夜，回床上倒头就睡了，等醒来时已经日上高楼。
她急急忙忙的赶来却差点被温如言所伤，还被教训了一顿。心里不是没有窝火，只是一想起也确实是因为自己不守时才造成现在的局面，也没有了心思顶嘴。
曲颜呐呐的低着头，不敢回话。
温如言似乎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叹了口气，冷声道，“剑带来了吗？”
曲颜点点头道，“带了。”本来出门之时太过匆忙，是没能记起要拿剑的，只是心里突然记起昨晚与苍心正交谈时提过明早的舞剑，然后才想起剑没有拿，这才匆匆忙忙的转身回去。
温如言似不愿多说言语，拿起剑就独自舞起来。虽然不似之前的群魔乱舞，毫无章法可言，但曲颜看得真切，这一招一式也没有多大作用。完全是小打小闹。
曲颜似乎知道温如言有心事。以往只要他拿起来剑，就不再是温柔如玉的翩翩公子，而是久经战场的不败将军，眉目之间流淌的正气不是一朝一夕才有的。剑法也是一招一式都极快极狠，手气剑落，都不曾犹豫过一刻。
这此时，就算曲颜再不懂剑法，也是看得出来温如言的心不在焉。
曲颜叹了一口气，也变得无精打采起来。手中的剑舞了几下便停下来了。她看着温如言随意的舞动着剑，根本没有要指导她的意思。
她哎了一声，开口叫道，“温如言，你今天是怎么了？”
温如言仿佛没有听到，还是不停的挥舞着剑。
曲颜继续道，“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如果有心事说出来会有一些的。”
温如言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手中的剑顿了一下，然后挥动着更加快速了。
曲颜叹气道，“你这般心不在焉，还有什么好教我。还不如我自己随便舞动几下好了。”
温如言手中的剑一抖，差点掉了下来。是啊，今天是怎么了？
他不禁的反思起来。是因为曲颜对苍心正的好吗，还是自己对曲颜捉摸不清的感情？
温如言冷哼一声，“剑在手中，就该少说点话。你说我心不在焉，我看你才是正真的心不在焉。”
曲颜一愣，没有想到温如言也有这么无赖的时候。平时都是自己耍赖的多，这时候居然答不上话来了。
温如言继续道，“怎么？还在想昨晚的花前月下吗？”
曲颜又是一愣。还是没有答话，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曲颜心里莫名的冒出一股失落，不仅仅是因为温如言的冷漠话语，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却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触。心里，似乎有一处柔软的地方被深深的刺了一下。
温如言还在说，“你若没有心思练剑了就早些回去吧，我也懒得教了。”
曲颜心一冷，握着剑迟迟的答不出话来。最终还是呐呐道，“时刻还早，不如就好好教完我今天。”
温如言冷笑一声，“怎么，又有心思练剑了？”
曲颜点点头，拿起剑，站好姿势，然后道，“开始吧。”
温如言瞥她一眼，拿起剑独自舞起来，也不管曲颜是否跟得上招式。
曲颜明显的吃不消，跟了五六招，就落下了动作。有一下没一下的跟着舞动。
温如言似乎很认真，每一招都发挥的极好，起剑，扭腕，回身，出剑，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若此时，有敌人在场，只怕敌人剑还未出鞘，就已命丧于此。
曲颜看得惊心动魄，生怕一个不小心，温如言的剑伤了她。
刚想着，温如言的剑果真再次袭来，速度极快，直击胸膛，若刺中必然一命呜呼。曲颜来不及思考，抬手就舞动手中的去挡。说时迟那时快，这一下挡的恰到好处，刚好将温如言的剑打偏。
这一次曲颜吓得不轻。背后冒出了一阵冷汗，握着剑的手也不停的抖起来，她抬眼看着温如言，眼中的惊恐仍在。她想说话，问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这究竟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可是她的嘴巴抖动几下，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她就这么一直温如言等待着他的回答，或者说是，解释。
温如言自己也吓得不轻。他看着满脸惊慌的曲颜，心里难过极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已是不该，而这次竟然差点取了曲颜性命。还好曲颜用剑挡开了这一击，不然结果不堪设想。
他心里悔恨交加，脸上却是冷漠至极，他想解释，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若是说因为昨晚曲颜为苍心正盖了一次被子，也说不过去。
他自己也不相信是这么一个破理由。他知道，还有其他的心思困扰着他。他看了一眼曲颜，曲颜是个十足的美人儿，发如黛，眉如烟，面若桃花。他心中微微的动容。张了张口，却还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最终还是曲颜开口道，“今日时刻也不早了。”
温如言点点头，“时候不早了，今日舞剑就到此为止吧。”
曲颜点头，转身离去。心里却是十分不愿。温如言，你连一个解释都不愿给我么？
“嘶……”苍生正揉了揉太阳穴，低声的喃喃自语，“这里是哪里？我得头好痛。”
继续揉着太阳穴，可能是昨天晚上太兴奋了，喝的酒有点多，喝的太猛了，所以到现在他的头都疼痛。走两步就感觉头晕目眩似的。越想头越痛，他陷入长久的沉思之中去了。
想着想着他的冷汗掉了下来。他酒后吐真言，他奖自己的出生来历告诉了女王曲颜！
“这可如何是好？如果女王追究的话，想来我不会留下全尸吧？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能过一天是一天吧。”他这摸想着，宽大的宰相袍之上还有一点点酒的污渍，橙黄色的。
呼……
“女王也没有追究我的身份，似乎毫不在意，想来他真是一个名君！”想到这里他的眼眶都有点湿润了。他很是感动，“女王，有生之年我会好好辅佐你的。”身上的毯子还带有淡淡的茉莉花的香味，他仔细嗅了嗅很是沉醉。
将毯子从身上拿来，微微试去了毯子上的灰尘，他站了起来，无声的走出了亭子。
一路上一个个太监宫女朝他打招呼问好，他神情严肃的一一点头问好。太监宫女们都有点愣神，这苍生正，苍宰相今天莫非是转了性子不成？平时不苟言笑的他怎么对他们点头示意！
“哇，苍正生左宰相好帅哦！是不是？”
“对啊，对啊，原来他和蔼起来也是蛮潇洒的，活脱脱的美男子！”
宫女们相视一笑，“他好帅哦！”
……
练武场上。
空气中充满了萧杀之气，金戈铁马之声响彻天地间。
练武场的周围摆满了各色个样的兵器，如同有灵一般，似乎在诉说着一个个将士们传奇的一生。
“你这是练剑还是舞剑？怎么暖绵绵的没有一点力道？有你这样的力气不如在家洗菜做饭，谈何上场杀敌！”
“走位错误，若是在真正的现场上，你走错了一步路就损失了你一次翻盘的机会，还会丢了性命！”
“还有你握剑怎么没有力气，我随便就能夺下你的配剑＿，重头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