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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魏国宫 秦淮未央宫 {3}

    朝日初升,清露氤氲。

    几只早鸣的绿尾雀和信鸽在屋子的檐瓦上欢欣交鸣,似是觅到了好食,未央宫莲花绽放,蒲荫簇簇,来往宫婢皆是喜气洋洋。

    “美人醒了,奴婢以为您要睡到日上三竿呢,不过魏王当真宠爱您,您可知魏王早上走时对奴婢说了句什么话么?”

    萍儿说着自门外走进来,随后跟了两名捧着杯盏水盆的粗使宫人,伺候慕央洗漱。

    慕央在帐内只穿了件薄纱,乳白色的粉边点缀,显得肌肤愈加娇嫩魅惑,她伸个懒腰,欠身起来,又觉得身子酸软,实在懒得动弹,便又躺下。

    昨晚元晗那样没出息,后宫美人皆是绝色,只是他却如同一年未曾亲近女人身般的狂热,一夜竟要了数次,慕央是习武的女子,却也累得筋疲力尽,他竟还那么神采奕奕,一大早便回了园子,路途跋涉,到底还是男子健壮。

    慕央从被子中露出小脸,犹豫着要不要问,萍儿却人小鬼大的机灵着道,“美人不说,心里想必也想知道,魏王在院子里对奴婢讲。。。”

    萍儿咳了两声,学着魏王的口气,“你是叫萍儿么?好好的伺候慕美人,以后有你的赏,慕美人昨晚劳累了,朕特允准她今早不必赶去园子向王后请安,让她安心睡着吧。”

    萍儿说罢俯下身子,笑得颇有深意。

    “美人昨夜,是如何劳累?竟让魏王说了这样一番话,奴婢愚钝,只怕今日不知美人辛劳,伺候不周呢。”

    萍儿说罢一个闪身便躲开了,慕央飞来的枕头便砸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萍儿娇笑着,慕央脸颊绯红,将脸埋进被子里。

    “你这丫头,才离开园子几日,竟学坏了,早知我便由司务府随意指派个宫人来近身伺候,省得你嘴坏拿我打趣!魏王对你说的什么,你只记住便罢了,告诉我干什么。”

    萍儿捂着嘴笑,又吩咐两个宫人上去为慕央更衣洗漱,慕央红着脸从被子里出来,瞪着萍儿。

    “魏王说的是他情意深重,我却不能恃宠而骄,不顾及王后娘娘的脸面,今早的请安既是错过了,我便晚上回园子定省,总之不能被她们误认作我是个不懂事的。”

    萍儿正色道,“那日美人还在园子的熙宇堂中住着,王后娘娘便来找过美人的麻烦,奴婢实在胆战心惊,只是那时美人还只是个没名没份的姑娘,今非昔比,想来王后娘娘碍着魏王的宠幸亦不敢为难美人了。只是那郑夫人却是疾言厉色的主儿,她可不比王后娘娘亦讲究三分情面,若是她开口发难,奴婢只怕美人心高气傲难免会吃不住。若是与郑夫人过了口舌,岂非此去请安适得其反?”

    “适得其反总比连去也不去要强得多,我自是去向王后请安,有主在座,郑夫人为客,她岂能反客为主么?”

    “美人实在不知,郑夫人之人,远比宫中传言凌厉百倍,王后娘娘的主,不知被她夺了多少次。”

    慕央换好了衣服,坐在铜镜前梳妆,萍儿将她的头饰换成了妃嫔规格的凤冠,因着昨晚已经侍寝,故而是名正言顺的妃子了,所以发髻也由垂发换成了盘发,慕央瞧着镜中的自己,落落芳华,雍容高贵,她不禁扯了扯嘴角,笑靥如花。

    “郑夫人也是如此的芳华绝代么?”

    萍儿一愣,“美人以为,只有容色美艳才能圣宠不衰么?”

    慕央一扬眉,“美貌之女,在于可稳居后宫,而有美貌,却未必能长拢君心,可无美貌,却势必天高皇帝远。”

    萍儿沉默片刻,将玉佩戴在慕央胸前,扶正。

    “郑夫人之美,与美人无二。”

    宫人为慕央披上外袍,秦淮虽暖,皇园却寒,新宠得势,在于巩固宠眷,若一病几日,必要消沉下去。

    慕央用了早膳,却已是临近中午,她吩咐萍儿带了几匣子东西,便走到殿外,十八人仪仗已经等候多时,皇家气派,显赫非常。

    自秦淮未央宫至皇园约有百里,虽是不近,水路却比陆地要快得多,乘船不过一个时辰,上了岸再坐轿辇,不多时也便到了。

    冬日天短,晌午过了不久,黄昏便悄无声息的挂满了天际,晚霞甚是醉人,如同出嫁的少女新妆。

    因是才封犒几日,还有些侍卫并不认识慕央,见一队浩浩荡荡的车马进了宫内,横了枪拦下,慕央坐在轿辇上,冷目望着为首的领侍卫,萍儿气恼,摆出一副掌宫宫人的架势。

    “怎么,你们在园子里当差的就不比皇宫里的眼睛明亮么?还有谁能坐着魏王钦赐的仪仗在园子里这样随意行走?若是寻常的女子,可敢如此么?”

    那领侍卫怔了怔,“可是魏王妃嫔?只是储妃已封犒,未曾听说有新妃大封。”

    萍儿冷冷一笑,“前儿昭告天下,秦淮河灯红酒绿,为了庆贺新妃入主,你脑子丢在侍卫所里了,连耳朵也连带着聋了么?”

    那侍卫被萍儿的气势吓唬住了,可常年待在园子中,自然不知宫中的等级制度,只是跪下,踌躇半响。

    “微臣给主子请安。”

    萍儿眼睛一瞪,“这是秦淮未央宫慕美人。”

    那领侍卫这才明白,又是俯首,“给慕美人请安,微臣眼拙,不知美人驾到,方才冲撞,请美人恕罪。”

    慕央瞧了萍儿一眼,欲下轿辇,萍儿吩咐轿夫稳当停下,又小心扶着慕央走下来,走到门口时,她低头望了一眼那仍旧跪着的侍卫。

    “你可知王后宫殿在何处?”

    “回慕美人的话,此时郑夫人、陈美人及何容女皆在王后娘娘的宫中请安,慕美人到的正是时候,微臣引着美人去。”

    站在王后寝宫外,慕央抬起头望着顶上四四方方的天空,园子,皇宫,这华丽的囚笼禁锢了多少年轻女子的身体与自由,汉帝的后宫,有无名分的妃嫔多达上千人,他的一生流连于各种美色中,他却至死都得不到一个女子的爱。

    元晗若知,他的后宫,为了争夺权势与宠爱,为了阴谋轨迹与步步高升,竟也将他的龙榻看做荣华的踩板,他又会否痛心疾首?

    “美人,您在看什么呢?”

    萍儿亦随着她的目光抬头望去,不解。

    “你看见了什么?”

    慕央仍旧望着那片偶尔飞过几只洁白鸽子的天空,语气怅惘。

    “奴婢瞧见了落日,鸟禽,屋檐和彩云。”

    慕央凄寞一笑,“我只望见了自由。一入宫门深似海,果真不错。”

    “美人未进宫时,可是日子过得随性自在?”

    慕央笑着,碧秀山,山水明朗,如意阁,古桥流水。

    白玉教会她习武,骑马,与她耕耘,放牧,日子虽然凄苦,却格外的祥和快乐。

    他马上风姿毓秀,他田间朗逸明俊,却是昔年景象。再也回不去的故旧。

    “萍儿,你在宫中,几年了?”

    “回美人,奴婢十四岁入宫,仔细算一算,如今也有三年了。”

    慕央点了点头,她却不知要在魏国宫中待上多久,许是一年,许是一生。

    依附一个恩情,便赔上大好青春,她亦不知自己是否值得,本也可过得如意快活,闲云野鹤亦是人生乐事,总好过金丝笼中,只得仰望苍穹。她却不知该是如何了。

    “美人,您该进去了,晚安请安时辰比早晨长些,可也有限制的,妃嫔们再聊些什么话儿,美人又是初次请安,必然要多坐些,奴婢看这情形,也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了。”

    慕央点了点头,迈进殿门内,守卫的太监瞧见了慕央,便跪下行礼,又向着内殿高声禀报着,“慕美人到。”

    坐在宫殿里的郑夫人听见了这声传唤,不禁好奇的伸长了脖子往门口瞧着,一旁的何师师为着那一晚在长街的一番羞辱,自然面色窘迫难看,她沉沉的哼了一声,别过头去,拧着脾气也不愿再见慕央那张面孔。

    而陈惜容却不免最是难堪,虽还未瞧见人,但也坐立不是,同为美人,也同有过一阵风光日子,只是自己所蒙幸的圣恩还不及慕央的一半,因着她,宫中和园子里的宫人、太监总是聚拢在一起议论纷纷,一瞧见了陈惜容便鸦雀无声,纷纷低头退下,陈惜容心中也清楚,宫中人拜高踩低,阿谀谄媚,习惯了也便罢了,只是说着容易,想一想便也是尴尬,更不要说碰着面了。

    萍儿扶着慕央自门外进来,低头俯首,屈膝下跪,盈盈语出。

    “臣妾未央宫美人慕央,参见王后娘娘,祝娘娘千岁万安,凤仪永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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