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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齐国宫 立后宛珂{1}

    次日,阮宛珂在一阵????的声音中拧眉醒来。

    侍女嫣然站立在床边,捧着洗漱茶盏,默不作声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见她醒了,立时俯首。

    “给宛主子请安。”

    宛主子。

    阮宛珂笑着,揉了揉惺忪模糊的睡眼,起身,接过茶盏,抿了一大口,又吐出去。

    “怎么,宫中已经传遍了么?”

    嫣然莞尔一笑,点头。

    “不小的风波。”

    阮宛珂愕然,将目光移向窗外的人群,不乏一些蹑手蹑脚张望的奴才,定是各宫妃嫔得到了风声,让她们来看的。

    果然,后妃日日忙着争宠,早已无暇顾及一个两年前曾与她们擦身而过的异国公主,她们早已忘却自己的姿容,今时今日,方才只是宫人奴才口中的“主子”,尚且没有明确位分,便已然六宫侧目,她几乎可以窥见假以时日,自己在后宫如何危险重重。

    “怎么,才起?”

    话音未落,一个明黄色身影自门外缓步进来,冲着嫣然一摆手,嫣然应了声“是”,领着在室内侍候的宫人一同退了下去。

    阮宛珂没有起身行礼,只是坐在床上看着进来的男子,龙袍威仪,赫赫英姿。

    璞贤也没有怪罪,仍旧笑着,坐下。

    “朕从昭仁殿下了早朝,便顺路折过来看看你。不想日上三竿了,你竟还睡着,在院中赏了赏朝霞,甚美,待你醒了,这才进来。”

    阮宛珂心内不禁一动,顺路过来。

    昭仁殿距离花巷远过任何一个后妃的宫阁,这话,也唯有他才能说出口。

    心内暖意由升,她抬起头,看着他,缓缓露了一丝笑意,这笑意映入璞贤的眼中,竟引得他恍惚一愣。

    “你从未对朕笑过。”

    “以前,不曾么?”

    璞贤伸出手,“从前之事,朕不提,宛珂也不提了,可好?”

    阮宛珂看着那只手,犹豫沉吟片刻,才轻轻伸了过去,搭在他的掌心上面,暖意经过血液传来,她不禁一笑。

    “齐王以这温情,便能遮盖对我昔日的伤害么?”

    她说罢抬起头,逆光望着他,面上的神色看不出什么感情,璞贤虽然一愣,眸中不免黯然,旋即也掩了去。

    “朕会用尽一切,偿还你。相信朕。”

    阮宛珂昂首,花巷的岁月,许是到此为止了。

    唯有她不知,在早朝时,满朝大臣如何信誓旦旦要挟璞贤。

    璞贤临风而坐,昭仁殿内,正襟威严,却掩不住殿内吓吓的厉声。

    “皇上,微臣等闻听,您曾许诺要以邵昭仪为后,不知因何而生变数。”

    璞贤将奏折放下,拂了拂衣袂。

    “朕后宫秘事,怎么前朝已人尽皆知么。”

    众大臣倏地吸了一口冷气,面面相觑。

    “朕对邵昭仪无意一句戏言,竟传至了前朝,怎么,莫非朕的后宫家事,竟自己做不了主了,立后还要你们指指点点么。”

    璞贤的眉梢现了些许怒意,远观而望,杀气凛凛。

    “皇上,臣等不敢干预皇上宫闱秘事,只是皇后乃国母,有母仪天下之风范,更是其余两国尽可观望之大事,乃我齐国威仪,邵昭仪膝下一子乃是齐国皇室第一皇子,其母身份尊贵,自然最是来日太子合适人选,而邵昭仪统摄六宫,本就母仪所在,无人不服,臣等拥立立昭仪娘娘为后,实至名归。”

    为首发言的是当朝宰相,中大臣纷纷跪首附和,一时间大势明了。

    璞贤把玩着手中的扳指,不怒自威。

    “无人不服。邵昭仪竟如此得民心所向么?朕有一事却不明,宰相能否为朕拨开云雾,既是后宫与前朝互无往来,怎的朕的后妃,竟得了前朝大臣们如此厚望呢。”

    那宰相一愣,抬起头,正对上璞贤杀机凛凛的双眸,不禁身子一颤,立时低下头去。

    “宰相无言以对,那么你们如此附和,可有人能站出来为朕一解么。”

    众大臣匍匐在地,只是默不作声,寂静的大殿之内唯有阵阵沉重的呼吸此起彼伏。

    “朕,自知后宫立后,是齐国大事,故而有意与你们商议,只是你们不过依附朕所云,朕贵为一国之君,莫非立谁为后,也拿不了主意么!”

    璞贤声音渐冷,目光扫视朝堂,众人默默垂首,竟无一人搭话。

    “邵昭仪的确是朕唯一的皇子之母妃,但是,你们认为,朕便再不能有皇子了么?”

    众大臣忽而一惊,纷纷接连叩首,口中高呼,“臣等不敢,臣等万死。”

    “不必万死,谁若再是这样诅咒朕的皇室子嗣凋零,就一死便够了。”

    璞贤拂袖,立于龙案一侧,气宇轩昂,居高临下,俯视朝堂。

    “邵昭仪确是对朕的后宫有不可磨灭的功劳,只是朕却觉得,作为皇后,却还有些欠缺,皇后,一国国母,同朕一同并肩临国,邵昭仪却不免心慈软弱,且诚基皇子年幼,仍需母妃教导,朕只怕邵昭仪分身乏术,不能堪当国母之任。”

    众大臣微微颔首,互相交头接耳,其中一人抬起头,望着璞贤。

    ”不知皇上言下之意,可否已有皇后人选?“

    璞贤淡淡一笑,”你们以为,阮宛珂如何?“

    众大臣心内一惊,”皇上,阮宛珂可是楚王长女?“

    璞贤一吸气,点头。

    ”万万不可!“

    一名老臣自角落站起,”皇上,楚国是齐国所灭,亡国公主怎能为我国国母?且臣有耳闻,魏国玉姬贵妃便是这位阮公主,她更名换姓潜入魏国,本就目的不纯,魏王为护她而死在朝堂,此等祸国妖姬,皇上留她一命已属勉强,齐国后位空选已久,一旦立后人选一定,必是天下瞩目,若是追其根源,岂非天下大乱?“

    ”不过一个女子,何来以致天下大乱之说?且朕立后,干天下何事?“

    璞贤怒不可遏,一甩龙袍,端坐于龙椅之上。

    ”皇上,她若只是阮公主这一个身份,且可以商议,可她已是魏王元晗的妃子,他人枕畔女子岂能做我朝皇后?“

    ”放肆!“

    璞贤一拍龙案,奏折顺手扔于一地,琳琅满目的黑墨朱批,惊得满朝一片讶然。

    ”先帝晴太嫔,就是西域宝驾国王的妾妃,先帝一样宠爱,又诞下了宣王,若说朕纳了他国亡妃便是有辱齐国颜面,那么先帝,岂非被你们说得魂魄不宁?“

    众大臣闻听此言皆是一愣,许久才有人站起。

    ”皇上可知,妾妃与皇后,却是天壤之别,夏桀纳了朗倾为妃,宠爱珍视,却从未动过立后之念,先帝最爱商妃,却也始终只一位皇后,再未动过废后之念,且纳他国妃子为妃,前尘了绝,并无血海深仇,自然可行,皇上是阮公主的杀父之敌,她岂会真心对待皇上而非半点邪念?“

    ”这个不用爱卿操心。“

    璞贤仍是冷眉怒目,”朕与宛珂,昔年便有情意,纵然朕是灭楚国之人,宛珂大义之女,明白乱世之中,群雄逐鹿,生死有命,不可强求,这也正是朕,为何一定固执要立她为后的缘故。“

    璞贤说罢顿了顿,目光自每一位大臣的脸上流连而过。

    “宛珂放下国仇家恨,嫁于朕,朕不能辜负她,唯有以皇后之位,方能补偿朕对她的亏欠。”

    “皇上若是对阮公主补偿之心多于情爱,那么既可封个妃位,皇后之位,仍是给邵昭仪,方才两相均衡,物议以平。”

    “朕心已决,无须多言。”

    璞贤一摆手,眉宇之间尽是不耐烦,“邵昭仪仍是昭仪之位,秦贵仪侍奉朕已久,便一同封作昭仪,无分上下,立后大殿,择黄道吉日便是。”

    “皇上!”

    一名老臣忽而再度跪下,竟老泪纵横。

    “微臣陪先帝昔年打江山无畏生死,只求天佑我国,让大齐千秋万代,一统天下,老臣感叹,皇上是千古明君,灭楚国,平西北,战魏国,降精将,只是这万里江山,皆是血流成河以换,阮公主究竟是善是奸尚且未知,皇上万不可一意孤行,只怕我齐国江山,尽付她人之手啊!”

    “成大夫。”

    璞贤冷冷语出,闻者胆寒。

    “朕,自知成大夫是忠心老臣,只是宛珂,朕却了解,绝非大夫口中,祸国妖姬,奸恶女子,朕必是要立她为后,众爱卿无须多言。”

    璞贤说罢拂袖而去,众大臣纵然心底万般无奈,却也只是一声叹气,紧随其后出了昭仁殿的大门。

    “霍宰相,如今这局势,宰相可否明言?”

    一名武将自一侧走上来,拦在了霍宰相身前。

    “只怕齐国,命数一劫啊。”

    霍宰相摇头,迎面看见同样满面愁容的成大夫,拱手一礼。

    “大夫方才朝堂之上一番忠言逆耳,本相诚服,只是皇上似是被蛊惑圣心,再不是往昔那个精明的帝王了。”

    成大夫仰头望天,捶胸顿足。

    “先帝,老臣尽力了。皇上一意孤行,若是齐国命数不久矣,先帝勿怪老臣无能。”

    众人一阵哀叹,纷纷走下官殿龙阶,默默离去。

    花巷清月阁内。

    清风遐尔,幽幽拂人。

    侍女嫣然向阮宛珂附耳一番轻语,引来她得意一笑。

    ”我早知,立后一言既出,前朝必定不允,只是不曾想到,我竟在这帮老臣心中,是妖姬之名。”

    “主子不必心焦,皇上一心护您,已同那些老臣闹僵了,只要他们不再做出过激之事,皇后之位,必是主子的了。”

    阮宛珂伸手这下一枝君子兰的绿叶,唇角一丝冷笑。

    “他们自然不敢再做什么过激之事,纵使心中为了齐国江山对我的身份颇多质疑,谁又愿意以自己的官位和一家人的性命做忠臣的赌注呢。既是今日朝堂之上闹的最欢的霍宰相和成大夫,也必然不敢。”

    阮宛珂目光冷冽清幽,她望着那娇翠欲滴的君子兰,只觉心内一阵拥堵。

    璞贤,我如今心中的矛盾,你可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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