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别说话
朱芸芸呼出很长一口气，然后轻轻捏揉有些酸痛的小腿，借着昏暗的灯光，无人的街道依旧是那么清幽。
“你来找我做什么？”
陆熙欧的声音突兀地从身后响起，她不在乎这一句生硬的话，回头看见他干净的脸庞，舒心地露出一个微笑，“我等你很久了。”
陆熙欧越过她，一句话也没有说，打开门，看着有些清冷的天空，依旧是生硬的调子，“为何还来找我？”
又是这句话。
同样的语气，同样的意思。
看来确实是很讨厌呢，陆熙欧，这样你就讨厌我了吗？你不知道这一路走来我有多忐忑，我有多悸动。可是，你只是平淡地问我，为什么来找你。
难道找你还需要理由吗？
就像，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来找你。这样的理由吗？
“需要一个解释吗？我可以……”
“不用了。”
陆熙欧真是绝情，不顾所有，就把她全部的心思一口回绝了，熙欧你不知道，你不明白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全都变成了玻璃渣，上面劣迹斑斑的全是我的血。
“我知道了。”
朱芸芸给了他一个转身，既然这样，那么，熙欧，你说了再见，我只能顺着你，给你说再见。这声再见，用尽了我所有的勇气。你不知道。
我的前半生，我终于尝试到了一次蚀心之痛，我知道这是我的惩罚。我做错的再也无法偿还他，可是，我答应过他的，我永远不会忘记。给了他的真的没有办法再给第二人。
陆熙欧，上一次分手你拍下我和我背道而驰，我站了很久，你知道为什么吗？我是在等你回头。
这一次不会了。
“芸芸。”
陆熙欧的突然开口让她顿了一下，不忍心让他看见自己泪流满面的样子，就那样站在他的一丈之外，等他说话。
“芸芸，其实我也等了你很久。”
这一句话，让她的眼泪再次决堤而下。没有情话，没有想念，原来只有回忆。陆熙欧，你赢了，我彻底输了，输的一无所有，一干二净。
“是吗？那样真好。”
她的声音很是沙哑，一直在压抑哭声，说话的时候鼻子已经堵得难受，好不容易可以用嘴巴呼吸，一哭就哭出了声音。
许久，陆熙欧叹气，“芸芸，天气寒冷，你穿那么单薄，上去暖一暖。”
“你还在乎这个吗？”
又是沉默。
沉默之后，“在乎。”
因为是你爱过的人，所以你在乎？还是就算是一个路人，在你面前受苦你也会伸出援手，给他一臂之力？
陆熙欧，越来越不明白你了。
“芸芸，我一直在找你。”
“嗯。”是吗？你在找我？以你的力量找到我不是困难的事情吧？那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你在找我的迹象，熙欧，我不想自欺欺人，你也不要这样。
“上楼吧。”
朱芸芸恢复平静，转身贴近他，看着熟悉的脸庞，胸口更是压抑得慌，看起来这样的温度最适合她了。
不经意间，嘴角扯出了一个微笑，陆熙欧你可知道，我最希望的不过是这样，你能搂着我，我在你怀里撒娇吵闹。
这样的生活，被破坏了。
希望也没有了。
“你已经知道了？”
“嗯，你和高御琛结婚的消息已经传开，可是，最开始我是不相信的，我也无法相信我爱的人有一天会和其他男人结婚。”
“这不是我的意愿。佳慧逃婚，我被用去顶婚。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我们的信念，熙欧，你能不能相信我？”
“我不知道……”
确实是不知道，这些事情没有人愿意承受相不相信？那么多照片摆在眼前，那么多传言进入了耳朵，叫人如何相信？终究还是因为这些放弃心中的执念了么？
“原来你从来都不相信我，你只相信你的眼睛，耳朵。客气，你从来都没有想过看到的听到的未必是真的。”
“芸芸，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难受。”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
“有些事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补救的，当初你扣错了第一颗纽扣，就应该知道以后你扣上的每一颗纽扣都是错误的。芸芸错了就是错了，我们都没有办法弥补。”
“可是，熙欧，我爱你。这一点还不足够吗？”
“你已经是别人的妻子。”
“我不想听。”
“这是事实。”
……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你的归宿不是我。我没有办法接受那些事，我希望我爱的人是完整的。
陆熙欧走近朱芸芸，坐在她旁边，“芸芸，我也爱你。你相不相信？”
朱芸芸点头。
陆熙欧托起她的脸庞，轻轻的吻上去，从嘴唇到舌尖，她的每一处都是那么地令人着迷。唇舌交缠在一起，享受对方的美好。
陆熙欧竟然起了反应，他的某处已经雄壮起来了。
他的手从脸颊，一路向下，抚摸着她的后背，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芸芸，我想要你。”
这句话说得很温和。
她的身子一颤，熙欧，竟然想要我？可是我不能给……
“熙欧…”朱芸芸在他的身下叫他的名字，他并未停下动作，粗暴地吮吸她的唇瓣，连口腔里都是暧昧的气息。
她的衣服被拽下来，露出性感的胸衣，倘若说他刚才还有半分理智，那么，现在他就是一头凶恶的猛禽，什么理智都没有了。
朱芸芸看着面前扭曲的面孔，胸口像是被人破开一道口子，疼痛和慌张长驱直入，仿佛独身在一座奇大的冰窖中无疑。
“熙欧…能不能不这样…”
她已经在尽力配合他的动作。可是当他炽热的手抚摸她的每一寸肌肤时，都让她感到来自灵魂的颤栗。她不要这样，她最爱的男人不应该是这样的，他该是温润如玉，意气风发的模样，不会有这样的疯狂。
然，缭乱的碎发，布满血丝的眼睛，已经被撕破的衬衣，都说明他已经丧失了理智。
“芸芸…别说话…”
朱芸芸脑袋歪在一旁，闭上眼睛，泪水划过眼角，浸入了沙发表层。仿佛这是一场被允许的欢爱，没有人会在意到这样狭小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