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平衡之言
天下人皆知曦贵妃乃是九王爷武承觉生母，而太子乃是曦贵妃之养子。曦贵妃当年力挺太子武承铎登位，而弃亲子武承觉不顾，甚至不惜得罪皇后一系嫡亲血脉。实乃养母之典范，只可惜世间难道真的有如此大义的养母吗？不过是曦贵妃觉得当年九王爷年幼，若是坐在太子之位上就如刀山火海，保得住保不住太子之位不说，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莫不如让养子武承铎登位先行替九王爷挡住所有人的明枪暗箭，等到时机成熟再拥立九王爷武承觉登位而已！
武洪渊站在书案之后冷笑，“的确是个好想法，没想到朕清越国的百姓都有如此头脑，若是清越国不能争霸天下，岂不是对不住这京都百姓的聪慧？”
“皇上也莫要生气，这些流言虽然在民间流传甚广，但毕竟只是流言没有确凿证据。而且言辞之中颇有不妥之处，不足畏惧！”吴振宁笑着说道，“眼下皇上就当做不知便是了，省的若是哪位大臣真的提起来，皇上也难以控制局面。”吴振宁跟在武洪渊身边多年，自然知道武洪渊的心思。一旦有人把这件事情拿到名面上来说，那皇上就不得不给众人做出个交代，尤其是太子！可是如何与太子交代？难不成还要发誓向他保证九王爷不可能登上太子之位吗？若是不能，太子必定惶惶不可终日，此番正要准备的东巡水患，就不一定会演变成什么了。
“朕倒是不担心太子，太子性子软弱，也没什么主见。朕只怕有心人从中挑唆，引得朝廷动荡。”武洪渊叹息着放下手中的笔，“朕知道这条流言的作用不过是想掩盖一些东西罢了，可是不管是哪一条流言都应该至于智者。尽管天下百姓悠悠之口是朕所忌讳，但是朕更忌讳的是武家的人窝里反。吴振宁，你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吴振宁一愣，思忖片刻笑着摇了摇头，“奴才愚笨，怎么会知道皇上的心思？”
武洪渊冷笑一声，转过头来看着那桌上的归去来兮儿歌，明知道吴振宁不过是暗藏锋芒保全自己，武洪渊也不想去揭穿。他喜欢懂得自我收敛的人，也喜欢收放自如的人，恰如吴振宁这般周旋于藏拙和弄巧之间，才是生存之道。
“吴振宁，你可还记得当初明睿出生时那个给他预言的高人？”
吴振宁思索片刻似乎是在回想，“皇上说的可是那个十日卜？”
“没错，当初他给明睿卜卦十日必死，可是如今明睿依旧活的好好的，也该是时候让他的预言再流行起来了。”武洪渊微微一笑，“此番便说，明睿洪福齐天，将来必成大器！”
吴振宁瞬间明白了武洪渊的心思，岂是武洪渊知道归去来兮的流言不过是九王爷对明睿世子的挑衅，而如今九王爷与曦贵妃的流言乃是明睿世子的回击。皇上此举不过是想要救九王爷母子于水火，而又安抚明睿世子罢了。要知道明睿世子这样的反击可是让曦贵妃毫无招架之力，若皇上武洪渊不拿出点态度来只怕要闹得不可开了。希望明睿世子也能见好就收，不要弄得太过难看。
宁梧坐在椅子上冷笑，“皇上这分明就是在告诉公子你，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否则他这次的好脸色也要消耗殆尽，下一次可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他以为自己拿着一条公子洪福齐天的流言便能收买人心，真是可笑！”宁梧转头看向南宫睿，“公子可还有什么好办法？若是公子没有，宁梧倒是已经为公子想好了接下来的路。”
南宫睿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宁梧为我多忧多虑，我心里知晓，只是这一次我要的就是皇上的态度。此番乃是削弱曦贵妃，并非是要一击致命。曦贵妃的势力在朝廷已经根深蒂固，并非是一朝一夕变可以撼动的，此番皇上已经对她有所怀疑，再加上内宫中人的帮助，只怕曦贵妃是要老实上一阵子了。这下我可以名正言顺的让皇祖母解除禁足令，大家都可以松口气了。”
“这倒也是，有了皇后的帮助，想必我们才能更加顺风顺水。”宁梧表示赞同，却见司马长风低垂着头也不说话，“长风可是心里有事？”司马长风就是这个性子，有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万一哪天皇上召见他询问什么，只怕他也是藏不住的。宁梧心中无奈的叹气，还是要对他多做训练才是。
司马长风看了看宁梧，又看了看南宫睿，“我听说九王爷曾经和宫里头如今受宠的婉妃有过一段情义，那个时候九王爷还是年少，对那婉妃很是看好，两情相悦矢志不渝。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婉妃入宫了，才让九王爷如此风流成性。”
众人诧异，宁梧也是双眼一亮，要知道有了这个消息，那对付九王爷就不成问题了。九王爷与后宫嫔妃有染，即便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理也会让皇上武洪渊大为震怒！“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可属实吗？”
南宫睿的眼底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心里七上八下。
“我是听司马宅一个老人家说的，她曾经在九王爷府上做过短工，那个时候她家男人病了，她不得已去代替帮忙。所以才知道这段事情。”司马长风叹了口气，“想来九王爷或许也是个可怜人。”
宁梧冷哼一声，“可怜之人无需我们来担忧，他不仅身份上就是我们的敌人，如今连行事都碍我们的路了。难不成还要视而不见吗？若他真的风花雪月不在乎江山社稷也就罢了，可是一旦扳倒曦贵妃，难道他会熟视无睹？只怕他可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我们，所以还是越早收拾了越好！”宁梧喝了口茶，满座寂静不知道该怎么办。
南宫睿刚要开口，却听见门外的景逸禀告，“公子，慕容小姐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