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老夫人生病
秦嬷嬷听着有几分道理，便跟在她身后往老夫人居住的前院走去了。
走进院子里果然看上去冷冷清清的，苏锦绣悄悄进了门，掀开帘子，侍候在床头的花枝见苏锦绣来了，很是吃惊，忙起身笑脸迎了上去，低声道：“老夫人昨晚上受了风寒，半夜里还发了高烧，这不，刚吃完药，许是药性发作了，刚睡下……”
苏锦绣忙紧张地看向床榻上的祖母，拉过花枝的手道：“多亏了有花枝照顾祖母。”说着还掉了几颗眼泪，花枝见她真性情，心中暗自感叹怪不得老夫人这么宠爱三孙女，真是宠爱也有宠爱的理由啊！
老夫人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说话，睁开惺忪睡眼往这边看着，苏锦绣见祖母醒了，忙扑到床榻边上，声泪俱下道：“祖母……”
“快，别哭了，哭得像个楔猫，祖母没事，不就受了点风寒么，身子骨硬朗着呢。”看着小孙女梨花带雨的模样，老夫人甚是心疼，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被苏锦绣和花枝拦着了。
苏锦绣忙握过祖母的手，“祖母，现在感觉怎么样？”
老夫人见她这般关心自己，心底滑过一阵暖流，她笑着伸手抚摸着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小孙女，嘴里道：“祖母没事。你倒是不怕，万一我把病气过给你可怎么办？”
见祖母不让自己来请安是怕把病气过给自己，苏锦绣眼眶不禁湿润了，“我不怕祖母，只要祖母的病能好，锦绣情愿替祖母生病呢。”
“傻丫头，嘴巴真甜。”老夫人见她说得一本正经，稚嫩的小脸上带着几分正经之色，看上去可爱极了。看着她这幅样子，老夫人不禁笑出了声，伸手亲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头。
“祖母，让我留下来陪您吧，还能陪您解解闷。”苏锦绣趁机道。
老夫人高兴得合不拢嘴，直道：“好好好！我就知道这小孙女我没白疼。”
“老夫人真是好福气啊！”一旁的花枝看着老夫人难得这般高兴，也跟着乐了起来。
就在她们一阵欢声笑语时，突然从门外传来一声，“哟！难得这般热闹，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是锦绣啊！”
听声音应该是孟氏，苏锦绣在心底猜测着，果然，只见老夫人前一瞬还笑着的脸骤然拉了下来。花枝忙走上前打算去迎一迎，被老夫人的一声咳嗽制止住了。花枝没想到孟氏这么不受招见，低着头又退了回来。
孟氏进了屋子，径直向床榻边走来，苏锦绣正要起身打算行礼，却被老夫人紧紧抓住了手，孟氏脸色变了变，看向苏锦绣的眼神更加不和善，几乎是怒目而视，可嘴上又不好说什么。
“媳妇儿拜见老夫人。”孟氏虽心里生着闷气，可表面功夫还得做足，福了福身子勉强对着老夫人行了个礼。
老夫人还在介怀她方才所说的话，便懒得搭理她，目光随意瞥向一旁去。见这般不待见自己，孟氏无形中被打了脸，心里很不舒服。可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老夫人，听说您病了，我便赶紧赶来看您了？”孟氏见老夫人并不想搭理自己，忙开口拉近乎道。
老夫人见她服了软，也不好再摆脸子，花枝见老夫人的脸色柔和了下来，这才起身为孟氏倒起了茶水。
苏锦绣看不透孟氏葫芦里的卖的什么药，静静地坐在床边，温顺地垂头陪在祖母身边。
气氛很快陷入了沉默中，苏锦绣低垂着头仍能感觉到孟氏投来的炙热的目光，没一会儿，孟氏开口道：“老夫人，我看这三姑娘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该给她张罗门亲事了。”
果然这货一开口就没什么好事儿，苏锦绣闻言身子抖了抖，假装一脸震惊地抬起头来看了孟氏一眼。，孟氏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脸阴险之色。
与孟氏对视了一眼，她随即转回头看向老夫人，一脸的委屈。对视的那一瞬间，孟氏大惊失色，看似柔弱，眼神中却透漏着深深地敌意，甚至散发着深重的戾气，孟氏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老夫人身子不舒服微眯着眼，冷冷地道了句：“把你那女儿先管好再说，我们三姑娘不费你操心。”
孟氏被呛得说不出话来，还不等她开口，老夫人瞥了她一眼，接着道：“好了，我累了。你先下去吧。这里有三姑娘陪着我就好了。”说着便拉了拉被褥，缓缓躺在了床上，背对着众人，一副打算就寝的模样。
孟氏自知待着只能自取屈辱，临走前恨恨地看了正在为老夫人腋被褥的苏锦绣一眼，转身愤怒而去。
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老夫人这才翻过身来，满是褶皱的脸上充满了嫌弃之色。苏锦绣转了转眸子，随即一副笑脸迎了上去，“老夫人，其实母亲对锦绣也是一番好意，老夫人就别和她怄气了。”
老夫人见她如此知书达理，欣慰地抚摸着她的手背，叹了一口气道：“傻闺女，和你亲娘一个样，总是那么善良，处处为别人着想。”
苏锦绣愣了一愣，许是身体里的那个意识突然被什么触动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老夫人见她这样子，以为她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忙开口安慰道：“锦绣乖，都是祖母不好，这么多年，任由孟氏胡作非为，让你们受苦了，以后孟氏再敢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祖母首先都不饶她！”
见祖母终于开口表示要维护自己时，苏锦绣惊喜万分，有祖母的庇护，自己在苏家的地位可就稳固多了。她忙起身半跪在窗前，紧紧握着祖母的手，柔声道：“这不是祖母的错……锦绣要一直陪在祖母身边，照顾祖母。”
老夫人见她乖巧的模样更惹人怜惜，心中对她的疼爱又加重了几分。
看着祖孙两如此亲热，一旁的花枝也不禁为老人家高兴。
回到房里的苏锦绣刚坐下打算倒一杯茶水，便见秦嬷嬷匆匆忙忙地赶了进来，“小姐，这是那忠烈侯府递来的信笺……”
说着便将信笺递了过来，苏锦绣接过她手上的信笺，小心翼翼地拆开来，细细读了起来，半晌，苏锦绣合上信笺，对着候在一旁的秦嬷嬷喜笑颜开道：“梁府的人同意了！”
秦嬷嬷一听是好消息，忙激动地搓着手，笑着道：“恭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