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每天背诵一首诗歌
男人稳住了已经发了力的腿,擦着楚清决的伤口收了回来,满意道:“这还差不多。识时务者为俊杰,姑娘,我不会委屈你的。”
白芷落一脸愤恨地看着男人,“从了你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
“姑娘但说无妨。”
“叫医师为他疗伤。”
“休想。”
“那你也休想让我从。”白芷落咬牙道,“大不了我与他一并寻死即可,绝不会让你得逞!”
“呵呵,瞧你这性子。”男人抬手卡住白芷落的脖子,阴郁地说道,“果真不是一般的烈。我答应你,找人给这小白脸疗伤。”
“说到做到。”
“自然。”
“刘三儿,带这小白脸下去,给他找医师瞧瞧伤,顺便安排一间房给两位姑娘。”男人吩咐道。
“知道了老大,我这就去办!”刘三儿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兄弟们,明天老子要举办篝火宴会,为我们的压寨夫人欢庆欢庆,这么些年来大家跟着我在这山中称王称霸得惯了,也该有个女人家来替我们寨换换景气!明天我就与这美人儿洞了房,你们觉得可好?”
“好!”
“老大说了算!兄弟们赞同!”
一片叫好声。
白芷落听罢,一个颤抖,生生将下唇咬出了血。
白芷落啊白芷落,没想到,你终究还是落了个这种结局,如此看来,还不如当初便从了那公孙玉翎算了,至少还能与白家的人亲近,和兄弟姐妹相见,那王爷再不近人情,也还会看在与自己打小便相识的份儿上,给自己一条活路。
倒不像现在,生不如死。
“小姐……”小丫头在一旁“呜呜”地哭着,“都怪我,都怪我!若不是我说要来这寨子里看看,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小姐,你打我吧!打死丫头吧!”
“莫要这番乱讲!”白芷落训斥道,“怎能怪你?要怪,也是怪这里的人强抢民女,丧尽天良!”
男人搓了搓手,大笑道:“随你怎么说,反正明天你就得入了我的洞房,成了我的压寨夫人,到时看你还能说些什么!来人,请准夫人回房歇息!”
“是!”
白芷落和小丫头被几名高大的男人一路拖到一间房屋前,一个男人抬腿踹开房门,随手将二人往里一丢,“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小姐,小姐我好怕啊!”小丫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
“丫头不怕,他们不会伤害我们的性命的。”白芷落安慰道,“只要我们不激怒他们,就不会有事。”
“丫头怕的是小姐啊!”小丫头抽噎道,“那,那山贼的老大,好生凶残,如果明天真的让他得了逞,小姐你不就……”
说罢,小丫头放声大哭起来。
“傻丫头,别哭了,哭有什么用呢?”白芷落攥紧了丫头的双手,“最起码我们现在还有一天一夜的时间可以考虑,只要我们想出了逃跑的办法,就不怕他了。”
“小姐,那楚公子怎么办?”
“目前最大的问题便是如何将他带走。”白芷落在心里盘算着,“楚清决现在受了重伤,不知道他能否在明日醒来,如果不能,那我们必须将计划延长到他醒来的时候。”
“小姐……那明天岂不是……”小丫头惊恐地说道。
“莫急,明日我自不会让他得逞,哪怕拼了我的性命,我也会与他周旋到底的。”白芷落坚定地说道。
“可是小姐,万一你没有成功呢?”
“那我便一死了之就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白芷落“啪”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声道,“公孙玉翎一个王爷都没能囚住我,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山贼?!我要让他看看,什么是一个女子的尊严,什么是一个女子的骨气!”
一番话听得小丫头的眼睛直发直,“小姐……丫头从以前就开始觉得小姐很有男子的气场,今天越发觉得您气概摄人,胆量过人!”
“别夸我了,现在是夸赞人的时候吗?”白芷落翻了翻白眼,说道,“总之不能有胆怯之心,否则我们还没开始行动,就会露出马脚的。”
“明白了,小姐。”
二人坐了下来,开始商量接下来的逃跑事宜。
刘三儿叫来了一个老医师,给楚清决瞧了瞧伤势,问题有些严重,伤口方才被那山贼老大踢裂了开,外加带伤骑马,导致伤口不能进行好好的初步愈合,尽管白芷落已经在第一时间为他上了药,但那只能暂时止血,并不是长久之计,必须要内外兼治,才能痊愈。遂给楚清决开了一些药方,让他按时喝下。
“老大,那小白脸需要救吗?”刘三儿跟在男人身后问道。
“救。老子答应了夫人,自然是要救的。”男人砸砸嘴,转而道,“不过不是一直救。”
“老大的意思是?”
“暂时给他吃着药,等我将那娘们儿拿下了后,就把这小白脸丢到山谷中去,让他自生自灭吧!”
“老大英明!”刘三儿拍马屁道,“那小白脸看着就不顺眼,我早就想将他杀了去呢!”
“哎,莫要如此残暴。”男人制止道,“今后这寨子中有了女人家,便不可整天将杀戮挂在嘴边,要文明一些才是。传我的话下去,所有兄弟从明天开始,每天背诵一首诗歌,由你来检阅,如何?”
“啊?”刘三儿听罢,惊讶得下巴都要挨了地,“老大,这……”
“怎么?有问题吗?”
“这当真是……有些难啊。”刘三儿擦了把汗,说道,“兄弟们可都是从小爬树放羊长大的,没有人上过学堂,背诗这种事……恐怕不太现实。”
“有什么不现实的?不过是一首诗而已,还能要了他们的命不成?背,必须给我背,不能让我们的压寨夫人觉得进了野人窝,有伤我们龙台寨的脸面。”
“属下……属下明白了,尽量去办便是。”刘三儿哈腰道。
“尽量?”老大眼睛一瞪,“尽量是什么话?”
“属下一定办妥!一定办妥!”刘三儿在心中暗叫不好。
“这便好,下去吧!”
“好的,好的。”说罢,便一溜烟地退了出去。
刘三儿一路上在心里盘算着,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和兄弟们解释“诗歌”二字是什么意思,正在一筹莫展之计,忽然与一个人迎面相撞。
“哎呦喂……”刘三儿吃痛地捂着脑袋,满嘴脏话就骂道,“他娘的,哪个不长眼的孬种敢挡三爷爷的路?”说罢抬头一看,正与那少年四目相对。
“三、三、三爷。”结巴驴得瑟了半天,才把一句话说利索了。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小兔崽子。”
刘三儿一把拎起少年的衣服,恶狠狠道,“你小子干嘛去啊?走这么急?没长眼睛?”
“我……我……我去给压寨夫、夫人,拿、拿饭菜。”
“哎哟我滴个亲娘,你小子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了?”刘三儿一把揪起少年的耳朵,顺着力道拧了一圈,说道,“这种事也是你干得了的?就你这结巴样儿,去那敲个门,估计得嘚啵俩时辰才说的出句完整话!”
“你不要欺、欺、欺负人,我……我告诉你,你刘、刘、刘三儿不见得有多……多大的能耐,就、就整天知道在老、老、老大面前装孙子,还……还能顶个屁用!”
刘三儿一听这话,“嘿哟”一声,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要打结巴驴嘴巴子,谁知那结巴驴又开口道:“你、你、你打,你打了我就告、告你的状去!”
“我呸!”刘三儿一把将结巴驴推倒在地,“老子今天不和你计较,以后小心点儿,别让我抓着你的小辫子,否则一定弄死你小子。滚!”
说罢,朝结巴驴呸了一口唾沫,背着手满身怒气地走了。
“哼,就你这、这怂样,还想教……教……教训我?”结巴驴不屑地撇了他一眼,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朝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