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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鸿门宴(上)

    秦朝古都咸阳城内,刘季听属下禀告,说是项羽四十万大军已经在新丰鸿门集结,随时准备攻城。

    项羽随即进入函谷关,到了戏水西岸。此时的刘季驻军霸上,因而项羽未有机会和刘季见上一面。

    “报!”坐在战马上,英姿飒爽的项羽遥遥听见骑兵来报。

    “说!”他回应道。

    “沛公的司马曹无伤有话要说。”骑兵领着曹无伤向项羽奔来。

    曹无伤见了项羽,唯唯诺诺道,“将军,沛公有称霸天下的野心,他入关,私取了所有的珠宝,还让秦王子婴做相。”

    “大胆!本将还抱着一丝有人故意离间的希望,谁知真是他不顾兄弟之情,背叛本将!”项羽怒发冲冠,拳头紧握,吼道,“他不仁,休怪本将不义!”

    “慢着。”一声柔娇之音传了出来。

    只见一女子落下马车,她一头青丝瀑发轻垂至腰际,浑身不浊一丝浑沌之气。皓齿明眸,容颜倾城。

    “将军,沛公于贱姬有恩,那日秦军遗兵差一点杀死贱姬,将军不在,是沛公以死相救。还请将军开恩,给沛公一个赔礼的机会。”虞姬深情诉说,两眼盯着项羽,眼中隐约凄楚。

    项羽不忍,又觉虞姬有难,自己不在身边保护有愧,道,“罢了,派人与沛公说,本将约他鸿门一宴。”

    “籍儿,那沛公在山东时就贪恋美色,收敛财物,如今他不抢民女,不收财物,说明什么你可知道?”亚父范增暗暗寻思已久,见项羽听从了虞姬的话,气道。

    项羽此时眼中只看得见虞姬,他言:“他护了虞姬周全,说明他对本将还有情义。本将不可背信弃义,恩将仇报。”

    “籍儿,你人不老,心却糊涂。他意不在美姬,不在珍宝,那就说明他对一统天下野心蓬勃。”范增继续说了下去,“吾看他确有天子之气,你若不急取他的项上人头,迟早一日我们都要被他俘虏,做他的阶下囚,刀下魂!”

    “亚父,一个沛公你竟吓成这样。”项羽嘲讽范增道,“他顶多给本将打打下手。”

    范增听毕,摇头叹息,项羽刚愎自负,不足以与之谋。恐日后得天下者为那刘季小儿。

    亚父确有先见之明。

    夜幕很快降临。

    “他来了,他来了!”刘季坐立不安,来回踱步,恐慌道,“我军十万,对阵项羽,简直以卵击石。”

    刘季帐下的谋臣张良出言:“公请稍安勿躁,不可不战就自乱了阵脚。”

    “他会杀了我,先入咸阳城的应该是他,不该是我。”刘季呢喃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公怕了?”张良起身,口中说道,“项羽还未出手,已经打败了公。”

    刘季听后,才放缓了情绪,恭卑道,“子房,你主意多,快想想办法。”

    这时,有人来告。“沛公,屋外有人求见。”

    “谁来了?”刘季寻思道,深夜造访,是谁何人。

    “项羽帐下楚左伊项伯者,身后还跟着一遮脸蔽身的黑衣人,不知他是男是女。”来人禀答。

    “请他们进来。”张良露出喜色,“伯兄来了,这下有救了。”

    项伯连夜赶来,就是想告知张良鸿门宴有诈,让他们有所准备。

    项伯与黑衣人一同被请入。

    “这人是……”张良指着黑衣人问出口。

    “虞姬见过子房先生。”虞姬揭下脖颈处的结,脱去黑帽,散去披风,一张美人脸展露在众人眼前,其婀娜迷人身姿一览无余。

    “这是项羽的妻妾虞姬。”刘季笑说出口。

    “呵呵,早听闻过虞夫人天生丽质,与那春秋时期越国西施媲美。”张良恭敬作揖。

    “西施?乱吴宫,毁吴国霸业的西施?”虞姬冷笑一声,赞同道,“而今我虞姬是乱楚军,毁项羽霸业的虞姬。确实与之媲美。”

    “哦?”张良略有深意的望了一眼刘季,又转过头看虞姬,不明所以道,“虞夫人何出此言?”

    “当年有西施忍辱负重,被越王勾践送给吴王夫差做宠姬,使吴王沉迷女色,荒废朝纲;而今有我虞姬舍身取义,将自己献给项羽做宠妾,助沛公击溃楚军,成就天下霸业。”虞姬缓缓开口,口气犹如巾帼英雄。

    “沛公,鸿门宴,公可不能赴宴,将军旗下军师范增早已经部署好勇士,准备将公一网打尽,去了,死路一条。”一直沉默未启口的项伯着急道,他面对着刘季,酝酿许久的话说了出来,“沛公,赶紧跑吧!”

    “主公,逃亡是不可取的,这属于不打自招,兴许项羽还未敢确定公有称王之心,但公逃了,这罪谋也就安上了。”张良听后,第一时间反驳了项伯。

    “备卮酒,先让我敬伯兄一杯,伯兄冒死前来,感激不尽,愿与伯兄结为儿女亲家。”刘季向着项伯恭敬一拜,“他日夺天下成功,定不忘此恩。”

    “沛公,得你此言,三生有幸,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项伯受宠若惊。

    张良点了点头,沛公此计甚妙,拉拢项伯,又有虞姬出力,天下还不手到擒来。

    “伯兄,你回去告诉将军,说主公称王是小人说辞,意在使将军与沛公鹬蚌相争,小人得力。主公自进关,登记百姓户口,封存府库,等待将军入关。天下当属将军!”张良言与项伯。

    “沛公,明日可得早点来,将军多疑,若是公不来,怕是要坏事。此时寡不敌众,更得小心行事。”虞姬凌然说来,“明日鸿门宴,虞姬坐在列中,会替公多留意将军。”

    “虞夫人言之有理。”刘季拜道。

    “时辰不早,我与夫人要早些回楚营,被将军知道可就不妙了。”项伯道。

    “伯兄保重。”刘季派张良送项伯。

    “公可知虞姬爱将军……”虞姬待他们走出几步,折回面对刘季,心中千言万语。

    “虞姬,若是项羽称霸天下,你能否保证他不是第二个始皇帝,他性情残暴剽悍,杀人从不手软,天下落在他的手中,是如何的样子?”刘季两手握住虞姬的窄肩,语重心长道,“你是为解救苍生而活的虞姬。”

    “将军待虞姬真心不二,温柔如水,说实话,虞姬不忍心看他亡。”虞姬摇了摇头,此时苦恼情绪高涨。

    “我答应你,汉军若胜,我不杀他。”刘季蛊惑虞姬的心。

    “虞姬要公发誓!”虞姬不信,刘季向来诡计多端,狡猾如狐,光是口说,无凭。

    “我刘季对天发誓,今生绝不杀害项羽。”刘季举起右手,信誓旦旦发起毒誓,“倘若违背……此生无后。”

    “谢沛公。”虞姬松了懈,总算是心安了。

    项伯回楚帐,与项羽言:“将军,沛公先入咸阳而不称王,若是攻打他们,天下人如何看待我们,是当我们楚军不仁不义,今后如何一统天下,百姓顺服?”

    “本将有数了。”项羽听后,也有些愧疚,“本将自会善待功臣。”

    “将军英明,霸业即成。”项伯松了一口气,看项羽的态度,好像并没有要杀沛公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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