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逢君遇(上)
项羽搜罗了咸阳城内的无数珍宝以及姿貌上上成的秦妇决定退出咸阳,准备去往东边。
“将军,关中阻山带水,四面都是关塞,土地肥沃,在这里建立都城,称霸天下指日可待!”有人向项羽出谋道。
这时,项羽想起了虞姬的话,他知道虞姬想回江东。
他转身又望身后已经被自己下令烧毁的秦皇宫,破旧不堪,没法住人了。
他思索再三,柔情道,“本将一心只想过江东,让虞姬看看家乡的月亮。”
“哎……人们都说楚国人是猕猴戴帽子,还真是这样!”那人胆大包天,对着项羽说出这么无礼的话来。
“你真是活腻了。来啊,把这小子给本将烹了!”项羽大怒。
“得天下的定是沛公——”那人口里还喋喋不休,气得项羽无处撒火。他不明白,为何人人都说得天下的会是刘季!
那时,项羽和刘邦都以楚怀王熊心为尊,项羽得到他的赞同,自立西楚霸王,定都彭城;封刘季为汉王。其中章邯为雍王,司马欣为塞王,董翳为翟王,魏王豹为西魏王,申阳为河南王,司马卬殷王,赵王歇为代王,张耳为常山王,当阳君英布为九江王,吴芮为衡山王,共敖为临江王,燕王韩广为辽东王,臧荼为燕王,齐王田市为胶东王,田都为齐王,田安为济北王这十八位诸侯王。
楚怀王至此封为“义帝”,后来为项羽所杀。
八月,齐王、赵王谋反,项羽派军上北讨伐齐王,谁知刘季趁机攻打项羽的都城。
项羽得知怒火中烧,亲自率领三万精兵强将夺彭城。他从清晨由萧县至西向东,午时抵达彭城,消灭刘季汉军十余万之多,刘季汉军所剩无几,寡不敌众,只好放弃反抗,保命为紧。
项羽岂肯放过,率军乘胜追击,刘季汉军幸存人数骤减,为数不多的汉军士兵为了保护刘季,与项羽部下厮杀,最终汉军全军覆没,仅幸存下汉王刘季。
一路上,刘季不记得翻过多少个山坡,穿过多少片森林,骑过多少条山路,他已经精疲力竭,口干舌燥,眼睛都开始出现晕眩。
他真的逃不动了,他心里作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就是一死。
他又坚持走了一会儿,他的坐骑昨晚累死在了路上。忽然,他抬头看了一眼,一块旧木匾上写着“戚家村”三个大红字。
“原来本王已经逃到曹州东南二十余里的戚家村来了。”刘季用自己黝黑的手腕抹了一把汗淋淋的额头,他现在要是再不能酣畅的喝下一股子水,他真的可能要虚脱昏倒在地,被烈日晒成人干。
刘季快步走到一棵枝繁叶茂,雄雄耸立的古树下纳凉休憩。他躺下,接着拽下腰间别着的水囊,又拉开囊盖,将水囊放在口中吸允,半天也没有吸出一滴水来。
刘季放下水囊,用舌尖轻轻舔了舔发干缺水的唇,绝望的情绪席卷而来,他颓废的闭上眼。
“驾——”
他刚刚闭上的眼睛又竭力撑开,好似有马蹄嘶奔的声音,难道项羽的兵马追上来了?
他忍不住想,难道他刘季命中注定要死在这里了吗?
不,他刘季的命绝不止于此。
“阿爹,你看那儿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不会是难民吧?”戚懿与戚翁准备上山采野菜,谁知在村子口发现了一个横躺在地,血色全无的男子。
“懿儿,这世道,咱们也顾不上别人,还是算了,走吧!”戚翁揪住戚懿的臂弯,拖着她往前行。
戚懿回头望他。
“救……命……”刘季感觉到有人注视着自己,拼了最后一口气吼道。
“阿爹,他还有气。”戚懿听见他的求救声,摆脱戚翁的束缚,拉起裙边,跑到他的身边去。
“你没事吧?”戚懿看他腹部隐隐有血冒出来,吓得紧,慌张之中“撕拉”一声,扯下自己的衣衫一角,将它覆在他的伤口之上止血。
“懿儿,你……”戚翁说着又来制止戚懿。
戚懿两眼汪汪,求戚翁,“阿爹,女儿不能见死不救。看他伤势过重,烈日当头,他会死的。”
“懿儿,他死与你何干!”戚翁被戚懿气得半死,他最不喜戚懿强出头,免得招来横祸。
“阿爹,他死对您又有何好处!”戚懿底气十足呛声,“阿爹,救他一命,我们就当积德行善。苍天有眼,它看在眼里。”
“苍天若是有眼,战火硝烟就不会有……”戚翁心软了八分。
“阿爹,女儿不能看着他死。”戚懿知道戚翁疼她,舍不得她伤心。
“哎,阿爹拗不过你,罢了,来,阿爹背他回去治病疗伤。”戚翁蹲下身子,让她把他扶上背去。
“女儿就知道阿爹是好人。”戚懿夸赞他,与此同时,将受伤的人扶到了阿爹的背脊上。
“你呀你,迟早出事儿。”戚翁背起他,略微有些吃力,脚步一晃一晃的,让戚懿看了着实有些担忧。
“哪有这么咒女儿的阿爹……”戚懿在后面帮忙托衬,免得他全无意识的从戚翁的背上摔下去。
“阿爹是提醒你,免得你这傻丫头怎么丢小命都不知道。”戚翁渐渐走得稳妥了,戚懿吊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戚懿笑着答,“苍天是不会让好人受苦遭灾的,倘若有,也肯定是做了恶事。所以女儿要加倍多做善事消灾。”
“真是个傻丫头……”戚翁欣慰的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