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姻缘配（下）

    一时间，戚翁也不说话了。

    “戚翁不肯，懿儿不愿，本王就作罢。用筷吧，饭菜都凉了。”刘季率先取了右手边的筷子，端起饭碗，默默扒饭，心中生着闷气，想不到自己堂堂汉王求婚竟然遭拒。

    “若您真喜欢懿儿的话，您大可强抢。”戚翁看了戚懿一眼，心中感慨汉王不愧是铁铮铮的男子汉，确实有过人之处。

    其实，这个时候的戚翁已经有些动摇了，汉军是民心所向的军队，刘季称帝是十分有可能的。若他的女儿能做他的妻子，那简直光宗耀祖。

    “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强人所难的事，本王做不出来。”刘季夹了一筷野菜，扔进自己的碗里，嚼完自己口中的米饭道。

    “汉王真是英雄，又有人情道义，相比与那楚霸王更胜一筹啊。”戚翁对刘季赞不绝口。

    “戚翁不曾接触过项王，怎知本王比他棋高一着呢？”刘季纳闷，一个山中野夫是恭维自己，还是实话实言。

    “战胜而将骄卒惰者败。项王以为自己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又刚愎自用，只知以暴制暴，若是他做了天下大主，那他岂不是第二个秦始皇嬴政！百姓依旧要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与其如此，不如……”戚翁闪烁其词，但大意已经明了，无非就是说刘季才是最适合做皇帝的。

    “这天下确实是本王与他争了。哎……他是青年体壮，本王老了。”刘季搁下碗筷，忧愁之色抚上英眉。

    “您也正值壮年，何来一老之说？”戚翁恭维道。

    “您不愿意将懿儿嫁与本王，不就是觉得本王一个老不死的，得了正豆蔻年华的懿儿，是说不过去。”刘季不知哪儿来的脾气，说发就发，他站起来掀翻木桌，一桌子还没怎么吃的饭菜就这样被他糟蹋掉了。

    戚懿和戚翁应声跪地，戚懿大气不敢出，跪在戚翁身边抖得厉害。

    “岂敢，本有眼无珠未能看出您是汉王，现在何来的熊胆看不起汉王。汉王光临寒舍，是三生有幸！”戚翁也怕，可在戚懿面前，他还是显得英勇，将她护在他的身后，唯恐汉王一个不高兴，迁怒到她。

    “狗屁！本王出身贫寒，秦时也不过一个泗水亭长，你骨子里就觉得本王出生低贱！”刘季指着我们的鼻子，气急败坏道。

    “汉王……阿爹没有这么想。”戚懿弱弱地说出口，被他吓哭了。

    “那你是这么想的了。”刘季的声音放了放轻，盯着她的眼睛，逼问她道。

    “我没有。”戚懿椅着头，呜咽着反驳，他为何变得这么暴戾。

    “你有！”刘季靠近戚懿，勾起她尖尖的下巴，质疑道，“否则为什么你不愿意？你可知道，有多少的妇美人儿想上本王的床，薄本王的宠，生本王的儿子！”

    “我害怕……”戚懿缩着身子，不敢直视他，当即垂下头，浑身战栗地回答他。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王您现在是拥有一半天下的王啊，而那秦王子婴出身高贵，还不是被项王所杀，作古了！我们怎么能看不起您，您是天之骄子，请汉王别再咄咄逼人了。”戚翁将戚懿搂入怀中，委屈道，“是懿儿福薄，不能受您垂怜。”

    “她福薄不福薄，本王说了算！”刘季一把将戚懿从戚翁的怀中拉进入他的怀，霸道的说，“懿儿，本王要定了，你愿意不愿意，本王都要定了。”

    “您方才说不强求的。”戚翁颓废着软了身子，这刘季怎么说话不算数。。

    “本王现在改变主意了。本王对懿儿是一见钟情，戚翁你大可放心，本王会一心一意对待懿儿。苍天在上，倘若本王背信弃义，那本王就不得与项羽夺霸业，而死于雷电之下。”刘季信誓旦旦一席话，说动了戚翁。

    “承蒙汉王看得起戚家，看得起懿儿。我也没什么好固执的，懿儿也说喜欢您了。”戚翁松了一口气，叮嘱戚懿道，“懿儿，往后你就好好伺候汉王，可不能怠慢。”

    “阿爹，女儿记下了。”戚翁都答应了汉王，戚懿岂有不答应的道理，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是万万不敢违背的。

    “哈哈哈……”刘季爽朗地笑，“自古美人儿配英雄，本王这英雄当的可比他项羽快活。”

    “汉王，您的夫人她好相处吗？”戚懿怯怯地问，“因为阿爹只娶过阿娘，所以我不知道各房夫人之间都是如何相处的，我的心里有些紧张。”

    刘季有些为难，心中想起了吕雉，他的发妻。吕雉跟着他四处征战，还要抽身照顾自己的父亲和两个孩子，着实辛苦。

    “汉王，听说夫人和太公一直居住在丰县，可丰县现在似乎被项王的军队给控制住了。”戚翁消息灵通，平日里也喜欢串串门，了解时下的形势。

    “是啊，本王的阿爹和夫人都被项羽掳去做了人质，以要挟和控制本王，这楚汉之争，愈来愈烈了。”刘季惋叹一声，悲从中来，“还有本王的两个幼子也一同被掳。”

    戚懿大惊，她不想情况这般，安慰刘季道，“汉王大福，夫人和您的孩子定能逢凶化吉，平安等到您去接她们的。”

    刘季点了点头，“希望是这样。”

    其实在刘季心中，吕雉年老色衰，不如戚懿正值茂龄，妻可以换，子可以再生。只是，所有人都看着他，他不能弃父不顾，抛糟糠不管，是为不孝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