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殁

    “咈.。。。。”秦云云长吐了口气。从小名门的教育不允许她吃饱了能打咯。只能长呼口气，让胃舒服点。

    “好饱！”秦云云叹道。以前的法国大餐都没让她感觉如此美味过。烤肉的焦香，米饭的糯甜，让她觉得原来自家食物比任何舶来物都美味，养人，饱肚。“好久没吃得这么畅快了。”

    “我再请你吃个冰淇淋？”乐欣故意气道。

    “不行，不行，塞不下了。我能不能把冰淇淋寄账上？”秦云云贪心得答。咂巴着小嘴，樱桃薄唇一启一合。想吃冰淇淋，但实在太饱了，胃没地方放了。

    乐欣刮了下秦云云鼻梁。

    “你怎么这么馋。等你哪天有钱了也请我吃好东西。”

    “我请你吃法国大餐。”秦云云爽快地答应道。

    “免了，免了。不就是吃蜗牛吗？我老家菜园子随便翻开片菜叶子就能看到。特别下过雨，密密地趴在菜梆子上，爬走，还留下条湿黏黏的细路。。。。”乐欣顺利用食指和中指学蜗牛爬行的动作在秦云云的手背壁行。

    滴答滴答如弹琴的行走让秦云云鸡皮疙瘩直竖。

    “我们不吃蜗牛，吃血鸭，吃松露。。。。。。”

    “行了，行了，别吹了，再吹可以上天了。还是快帮我上三楼成衣部挑件羽绒。我相信你的眼光，会搭配，挑的衣服都好看。”乐欣打断秦云云的假设幻想。

    秦云云在心里轻叹。

    经验都是要靠历练出来的。想以前，大牌新发布的款式刚上封面，我就预定了。衣服一季一换，来年不重复，眼光怎能不好。

    秦云云和乐欣手挽手从商场一楼美食区乘扶手电梯到三楼的女装成衣部了。

    秦云云踏上电梯，身体随电梯缓缓升起。透过扶手电梯外护栏星星点点的霓彩灯，俯视下去，秦云云看到温馨的一家三口牵手走到刚才的烤肉店，驻足了。一手牵爸爸一手牵妈妈，扎着牛角辫，一身洋装的小女孩仰脸看烤肉店橱窗的介绍图片，转着稚气的脸甜甜地征求父亲的意见。年轻的父亲脸带慈爱的笑容，似在耐心和女儿讨论图片中菜品的内容，征求女儿想吃琳琅品种当中的哪一种。着端装得体套装的母亲在一旁溺爱地看这这两个自己生命中至亲的亲人，眼里满满地溢出幸福。。。。。。

    这是多么温馨的场景。

    秦云云的双眸如果是正在拍摄的相机，可以“咔”了。

    因为泪水将要渗出，再拖延一秒钟，可能会模糊了镜头。

    秦云云自出生，养尊处优，但从没享受过圆满的家庭温暖。父亲母亲的婚姻是企业联婚的一例。根本没有爱情。母亲在自己出生后就得了严重的产后忧郁症。身体健康每况愈下。祸福无兆。随后。外公家的企业因为转型失败破产。母亲更受不了打击。在秦云云三岁那年，母亲“消失”了。

    “消失”一词是对秦云云而言的。

    贫病交加的外公说母亲病逝了，但一直不肯准确地告诉云云她母亲墓地的地点。

    父亲和奶奶则说母亲偷偷从家里跑出去的，和读书时代的初恋男友私奔了。

    母亲过世了，应该有个墓地让自己去拜祭；若私奔了，总该偷偷回来看看自己的亲生女儿。两种都没有结论。

    母爱永远是秦云云心里解不开，砸不散的迷团。所以一触到心里的伤，秦云云就止不住鼻梁酸楚，眼襟湿润。

    “到了”

    不是乐欣提醒，秦云云差点在扶梯顶格前倾了。幸好被乐欣及时地拉出来，才避免摔跤。

    “想什么想得这么入迷呢？难道还想着林总？”乐欣推了一把失神的秦云云，像要推醒她。

    一惊一愕。

    心阶转折

    “怎么又扯到林楚昊了？”秦云云脸有儿气的无辜。

    “我没惹他。”

    “但我感觉他惹上你了。”乐欣说得很坚定。

    秦云云心有异样飘过，十九年前都不曾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