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湖底炸药
“饮恒,你没事吧?”秦诗琪焦急地问。.
“我没事。”邹饮恒咧嘴一笑,好像刚才那个失足掉进湖的,不是他一样。
“都是我不好。”秦诗琪自我检讨。
“现在不是没事吗?别往心里去了。”邹饮恒笑了笑,接过了佣人递过来的干燥浴巾,“快回去吧,有点冷了。”
秦诗琪想要扶他,殷戈鸣却已经把她搂到了自己的身边。
“他没事吧?”秦诗琪担忧地问。
“当然没事了,你看他像有事的样子吗?”殷戈鸣挤了一下眼睛,秦诗琪眨了眨眼,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看着他轻松自在的模样,秦诗琪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起来:难道邹饮恒摔进湖里,是他们的预谋?
殷戈鸣和秦诗琪的鸳鸯浴,几乎成了每天一次的功课。秦诗琪在他的温存告一段落以后,终于忍不住问:“你们白天摔进湖里,不是故意的吧?”
“你以为衣带微拂,就能把他扫进去?”殷戈鸣把头埋在秦诗琪的颈窝。
“可是为什么呢?”
好好的,要去湖里泡一下做什么?庄园里的浴室也够大了……
“一来嘛,确定在庄园有架望远镜,一直在注意着我们的行动。我们一直以为那里是开阔地带,不会有人注意到我们。”
“有人监视我们?”
“唔,那还用说吗?”殷戈鸣懒洋洋地微笑。
“二来呢?”
“那个湖有些古怪,按理说,那些虹鳟鱼和棕鳟鱼都不是容易垂钓的品种。但是我和饮恒连钓了两天,却发现每天都会有虹鳟上钩。”
“哦,所以饮恒就故意摔下去,只不过让我背个黑锅?”她虽然白了他一眼,可是语气里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
“不然怎么摔下去呢?好在从山庄的那个角度,看不大清这里的行动,也许以为你们口角了吧,或者吵闹。”
秦诗琪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难怪你要小小地推我一把!可是,你也该早一点和我说呀,也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吓都快被你们吓死了!”
“我和饮恒商量的时候,谁让你跑掉了?”殷戈鸣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还好意思说呢!”
“以为你们真钓鱼的,谁知道你们在放烟幕弹啊……”
“没办法,庄园虽然是阴鸠叔的地盘,但显然他的佣人里面,有人变节了。.”
“谁啊?”
殷戈鸣耸了耸肩:“这就要问阴鸠叔自己才清楚了。”
秦诗琪上下打量了他,确定他自己也不知道,才把横亘在心头的问题问了出来:“那么,你们在湖底有什么发现吗?”
“嗯,有。”
秦诗琪精神一震:“真有啊!”
“当然,不然我们的戏,不是白演了吗?”殷戈鸣虽然知道浴室里没有窃听器,但说话还是凑在秦诗琪的耳边。
“发现了什么?”
殷戈鸣的唇角逸出了一抹古怪的微笑:“湖底里埋了炸药。”
“啊?”秦诗琪张开了嘴巴,“炸药?炸鱼的吗?”
她听说很流行很省力的捕鱼方法,就是置放炸药,可以炸死很多的鱼。
“炸鱼做什么?”殷戈鸣忍俊不禁,“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贪吃,要把虹鳟和棕鳟果腹吗?”
“我以为你们钓鱼是为了吃的,谁知道你们的境界那么高,钓上来的鱼,又都还了回去!”秦诗琪嘟哝了一句。简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做那些无用功,辛苦钓了半天,却又在回庄园前,把水桶里的鱼一条条地放回湖里。
当然,她现在知道了,他们借着钓鱼在商量计划。也许,这是阴鸠叔对他们考验的一种吧?
“本来就是想做个悠闲的姿态而已,谁知道湖里的鱼那么容易钓啊!”殷戈鸣无辜地撇清。
“好吧,那些炸药是想炸死阴鸠叔,是吗?可是我根本没看过阴鸠叔走出庄园呢!”
“那点份量,如果要炸个把人,自然是够了……但是,埋在湖底的话,就颇耐人寻味了。”
秦诗琪还是一脸的茫然:“是啊,湖离山庄那么远,就算再波及,也波及不到啊!难道阴鸠叔也会到这湖边来,身边的人也会‘不小心’地衣带当风,把他带落到湖里去?”
殷戈鸣闭着眼睛,浴缸的水温控制得很巧妙,即使泡了这么久,也不见凉下来。
“你注意到地势没有?”
“什么地势?”
“那个人工湖的地势比山庄高……”
秦诗琪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谁看不出来啊!
“而且,从湖以下的一段距离,落差最大的就是到山庄的这条路上。如果炸药……”
秦诗琪骇然:“你是说,炸掉了湖以后,湖水全都会像泄洪一下,把山庄……”
“淹没。”殷戈鸣懒洋洋地接过了话,“如果是半夜里,谁会想得到睡梦之中被泡在水里?也许阴鸠叔会镇定,但他的保镖未必还能顾得周全。那时候,还不有得是机会?”
殷戈鸣闭着眼睛想着心事,把所有的关系,又在脑海里缓缓地梳理了一遍。
有时候舒展了眉,有时候则蹙得紧了。
秦诗琪不敢打扰他的思绪,只能自己在另一边泡着,渐渐地睡意朦胧了起来。水温一直维持着,殷戈鸣想得入神,一时忘了时间。睁开眼睛的时候,腕上的劳力士钻表,已经走过了两个大格。
“诗琪……”他叫了一声,想为自己的闪神道一声歉,却看到秦诗琪的头搁在了浴缸的边沿上,睡得正香。
他一时不敢惊动,仍然维持着原有的姿势。她的身体在水里若隐若现,眉头舒展。
看来……自己是泡得太久了。今天她吓得不轻,这时候才吃不住地睡着了吧?轻轻捋过她的长发,像海藻似地浮在水面上,竟然盛开出旖旎的花朵。
唇畔顿时浮起了笑容:“这样也能睡得着啊……”
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充满了宠溺,好像她是他的小小女孩。在大浴缸里游了过去,把她抱了满怀。
真奇怪,他们几乎每天都肌肤相亲,但每一次抱着她的时候,总会觉得自己的渴望排山倒海一般的强烈。
他看着她安详的睡脸,竟然不忍心把她叫醒。离开水面的时候,或许是因为骤然的凉意,秦诗琪还是醒了。迷惑地眨了一下眼睛,正好看到他把浴巾扯下来,裹住了她。
“唔……我睡着了?”她迷迷糊糊地问。
“是的,睡着了。”殷戈鸣怜惜地看着她脸上滑过的疲惫痕迹,“你累了,我抱你过去。”
秦诗琪本来想要挣扎着下地,这时候干脆又缩回了他的怀抱。水珠沿着他的发,密集地滴到了她的脸上。
“你还没擦干呢……”她嗔怪。
他笑嘻嘻地把她放到床上,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抽走了浴巾。
秦诗琪羞恼交加,急忙滑进了毯子,鼓起了腮帮子。
“你……”
“我知道你心疼我,看,这不是擦了吗?”他把浴巾裹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后随意地擦了一下头,拎了擒毯子的边沿,也滑了进去。
秦诗琪又气又笑,怔了一会儿,终于一侧身,顺从地躺到了他的怀里。
他轻抚着她的背,秦诗琪含糊地从他胸膛口发出模糊的声音:“睡了……”
殷戈鸣失笑:“好,睡吧。”
也不再故意用灼热的手心去挑起她的**,只是紧紧地拥住她,像每一个相拥而眠的晚上一样,双方之间留不下任何一点空隙。秦诗琪的心里,竟然为他的“守之以礼”,而洇出了淡淡的遗憾。
“你永远是我的……”殷戈鸣喃喃地宣誓,秦诗琪却已经在脸红耳赤之后,直接去和周公会面了,因此没有听到他霸道的话语。
失笑了一下,殷戈鸣也闭上眼睛睡了过去。这一夜,竟然睡得格外好,连梦都没有做一个。如果不算上沉重的思想负担的话,在阴鸠叔这里的生活,简直像神仙一般的自在。哪怕是五星级大酒店,也及不上阴鸠叔这里善解人意的服务。
只是一想到湖底的炸药,便顿时背脊发寒。不知道殷戈鸣和邹饮恒有没有找到合适的处理办法,秦诗琪想,这一点似乎不必自己操心。
阴鸠叔午睡方罢,就拉人下国际象棋。殷戈鸣推脱不得,只得勉强应战。可是因为在想着事情,不免心不在焉。三不五时地就走出一个错着,连输两局,阴鸠叔大感无趣。
他的脸刚转向邹饮恒,后者就直接摇头:“我不会。”
阴鸠叔像个没有得到玩具的孩子,继续拉着殷戈鸣。
“今天不在状态,再接着下,肯定还是输。我和饮恒到后山去走走,吹吹风。”殷戈鸣笑着拒绝,秦诗琪知道他是挂心那一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炸药。
“琪,那么你陪我下吧。”阴鸠叔忽然把目光盯住了秦诗琪。
“我不太会。”秦诗琪客气地拒绝。
“别以为我老眼昏花啊,你刚才看着棋盘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会下的。”阴鸠叔不满地竖起了一根手指头,身后的管家已经把棋盘都摆好了。
秦诗琪哭笑不得:“真的不会下,还是学校的时候下过……毕业了两年,全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