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没达目标
看在郁伯的面上,他们兄弟都不准备怪罪阿兰。.郁伯替殷家服务了一辈子,既有苦劳也有功劳,他们都不想让他为此歉疚。
“哦,那我下去看我爸。”阿兰无奈地转身。
冷俊珹拿出书房的钥匙打开了门:“诗琪,阿兰来干什么?”
“她说这里不安全,让我出去跟着转移。”秦诗琪回答了一句,心急地问,“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看起来很激烈,我哥让我到书房里来躲一躲,这里安全。”冷俊珹显然并不怎么担心,耸了耸肩,就坐到了书桌对面的椅子上。
“哦……我只是怕……”
“怕什么,有我哥和饮恒在,有什么事搞不定啊!”
冷俊珹对殷戈鸣倒是信心十足,打了一个呵欠。秦诗琪哭笑不得,一颗心提在半空中,总是虚虚的落不着实处。
“阿兰她……”
“是啊,就是为了混淆阿兰的视线,所以戈鸣哥才冷落你的。”冷俊珹撑起了脑袋,“诗琪,其实我哥对你,还是以前那样的。”
“嗯,我明白。”秦诗琪低低地回答。
她怎么会不明白呢?从那个晚上的鞋印子,她至少明白了殷戈鸣的心里,还是有她的。
“是我,成了他的软肋。”秦诗琪叹了口气,“也许,他做得对,我不该和他在一起,让别人有机会利用我来打击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冷俊珹本来昏昏欲睡,这时候急忙跳了起来。
“我是说,我不应该成为他的软肋。”秦诗琪平静地说。
“但是……”
“如果我离开的话,他做事就不用这样束手束脚,顾虑这个,顾虑那个了。”
“不行,诗琪,你不能离开!”冷俊珹瞪大了眼睛。
秦诗琪耐心地解释:“我不是永远的离开,现在亚洲的形势那么复杂。如果我留下来,别人会拿我威胁他的!”
“我哥会保护你的。”
“现在的情形,甚至连阴鸠叔都不能完全控制亚洲的局势发展。所以,戈鸣面临的压力很大,我不是永远离开,只是借着这次的机会……”
“不行,我哥不会同意的!”冷俊珹把头拼命地摇,残存的一点睡意,这回彻底地被赶了出去。
“那么,我不告诉他……”
“你、你、你……我不允许!”冷俊珹一拳垂向了桌子,“好容易把沈馨妍的事给解决了,你们自己倒又闹起了别扭。.你不知道,我哥天天在你房间的门口徘徊,我想他很想进去看你。”
秦诗琪抿起了唇,温柔的笑容如昙花一现。
“我明白。”
他不是想,而是已经付诸行动。只不过,没有让她看到而已。可是有些痕迹,却是抹不掉的。
“诗琪,你不用离开的。大不了,我们再继续扮演一对情侣好了,我正乐此不疲呢!说不定等大事既定,我可以向演艺界发展。”
秦诗琪“扑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的演技差透了!”
“谁说的?不可能!”冷俊珹苦着脸,“真的有那么糟糕吗?我以为自己连心都是真的呢,怎么会演得不像?”
“要不然,阿兰怎么想要诓我出去?”秦诗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这场枪战,持续到了浓雾渐散的时候。没有达到目标 书房地门被猛地打开,秦诗琪仰起脸,紧绷了身体太久,竟然忘了投怀送抱的本能反应。
“诗琪!”殷戈鸣的嗓子暗哑。
“戈鸣!”她只能坐着看他,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近。
在晨曦里,他走来的姿态,像一个天神。她的喉咙发紧,除了在心里一遍遍地叫着他的名字,再也无法做出别的反应。殷戈鸣站在她身前一米之外的地方,面部的肌肉控制得那么紧,连一丝表情都没有外逸。
秦诗琪有点不能把握,只是微仰着头。
目光在空气里火花四溅,不用任何言语,双方都明白了彼此的顾忌。
殷戈鸣把目光转向冷俊珹,后者只是耸了耸肩:“我把真相告诉诗琪了,刚才阿兰试图把诗琪骗出去。看来,我们的戏虽然演得不错,但还是露出了一点马脚。”
殷戈鸣点了点头,跨近了两步,把她紧紧地扣到怀里。他用了那么大的力气,以至于让她觉得自己的胸膛里,已经被他抽走了所有的空气。
“你没事吧?”她有点担心。
“没事。”殷戈鸣咧嘴一笑。
“总算都结束了,我的戏份看来已经没了。”冷俊珹笑嘻嘻地说,用一种遗憾的口吻,“我正乐此不疲呢,和诗琪暧昧的感觉,真是不错。”
秦诗琪“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微微侧头:“你还演呢,曾小姐的意见已经像火箭那样喷薄欲出了。”
“提她干什么!”冷俊珹没好气地说着,苦着脸,皱着眉。
殷戈鸣放松了她,才低低一叹:“田中次郎根本没有来。”
啊?
秦诗琪和冷俊珹面面相觑。
“那……外面的枪声,是谁的?”
“我是说,田中次郎本人没有来。”
“哦,是说他没有亲自上阵。”秦诗琪恍然,“那有区别吗?”
“当然有。我和饮恒布置的这个圈套,就是等他上钩的,没想到他在最后关头,居然改变了主意,自己没有来。”殷戈鸣看上去有些懊恼。
“哦。”
“管他呢,下次就明刀真枪地干!”冷俊珹不以为然。
“明刀真枪?也许你不过刚露出一个脑袋,就被炸成了豆腐花。”
难得殷戈鸣能说句冷笑话,秦诗琪想笑,可是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那……今天算是白打了?”冷俊珹急了。
“也不是白打,多少是有点用的。”殷戈鸣慢吞吞地说。
“多少有点用!”冷俊珹翻了个白眼,“没打到蛇的七寸,等没有打!”
“七寸有那么容易打到的吗?”殷戈鸣瞪了他一眼。
秦诗琪忽然在他的怀里摇头:“不要再演戏,也许我没有被他们打死之前,就已经忧愁郁闷而死了。”
殷戈鸣涩着声音:“好。”
客厅里一片狼藉,秦诗琪仿佛在刹那间,又回到了阴鸠叔那间山庄。吊灯的碎片,被砸得不成样子的花梨木餐桌,都提醒着他们,这里曾经有过一场浴血奋战。阿兰搀扶着郁伯从储物间出来,看着眼前的一切,也有点目瞪口呆。
她从小就生活的地方,这时候看起来,却像到处都在流着血。风都似乎有点寒意,耳边听到老树枝丫的断裂撕扯声,再一次提醒着他们,这里曾经沦为一个战场。
“饮恒呢?”冷俊珹忽然问。
冷俊珹随口回答:“追出去了。”
郁伯看起来脸色有点白,虽然他跟着老爷子经历过无数的大风大浪,但并不包括这种贴身的肉搏。
“诗琪,你没事吧?”
他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关系秦诗琪。
“啊,没事,我没事。”秦诗琪受宠若惊地回答,羞涩地报以一笑。
朝日升起,辗转在生命的旅途。敞开的大门外,一内不知名的楔,楚楚有致地开放在清晨的风里。邹饮恒进来的时候,衣服上沾着的血迹,提醒了秦诗琪,这是一初真价实的枪战。不知道是不是老宅位置偏僻,折腾了一大早,竟然没有引起警方的关注。
“诗琪!”殷戈鸣为难地看着她。
“嗯?”秦诗琪带着希冀,心却渐渐地沉了下去。
“我想送你出国。”他说。
“去哪里?”
“我想在这时候,把你交给阴鸠叔,也许是唯一的选择。”
“不,我不去!”秦诗琪本能地反对,“如果你觉得我拖累了你,我可以……我可以离开!”
她倔强地扬起了下巴,可是声音里还是透出了一点哽咽。
“是啊……阴鸠叔那里,其实也不安全。”殷戈鸣苦恼地摇头,否定了自己脱口而出的建议。
秦诗琪松了口气,她不想跟他隔着千山万水。何况,在阴鸠叔那里,也不见得太平。同样的担惊受怕,不如呆在他的身旁。
“我怕他会疯狂反扑!”邹饮恒对自己身上的血迹视而不见,“毕竟,我们这一次摧毁了他相当一部分的实力,不过他还有机会。”
郁伯和阿兰已经去了厨房,所以他们没有避到书房,只是在沙发上轻声交谈。
“阿兰,进来帮忙!”郁伯的声音有些大。
“知道啦,我只是……去一趟洗手间嘛!”阿兰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耐烦。
殷戈鸣和邹饮恒互看了一眼,看来关于阿兰的事,郁伯多少是猜到了,所以才会故意放大音量,提醒他们阿兰出了厨房。
唉,郁伯……
不知道心里会多么伤心失望!秦诗琪看着宽大厨房里,隐隐绰绰的人影,心里有些酸。自从搬到了老宅,郁伯对自己的照顾,可以说得上是无微不至。
“诗琪。”殷戈鸣柔声喊。
“嗯。”秦诗琪收回了目光。
“你累了,上去好好睡一觉吧。”
“天都这么亮了,不要上班吗?”
冷俊珹笑嘻嘻地说:“总裁大人特批你休假一天!”
“我先去换衣服。”邹饮恒回身就走,秦诗琪注意到他的脚在站起来的时候,有一点微微的倾斜。
“饮恒,你受伤了?”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