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八章 不放!
纪倾尘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天地间静的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
黑亮的发丝被吹的九成干,尽管有一小阵日子没有修剪过了,却更添了一份随性的潇洒与美感。
清冽的瞳一如既往的深邃诱人,白皙的脸庞透着纯净的气质,大约是刚刚沐浴过的缘故,原本没有多少血色的唇也红润了起来。
冷易婳侧目瞧过去一眼,只一眼便心醉了。
要是她早点看见这个男人生的如此完美,她又何必对着夜子晟错爱了这么多年?
不对,她才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女人!
用力摇了摇脑袋后,她接着对纪倾尘犯起了花痴,一眨不眨看着他。
纪倾尘走过去,被她炙热的眼神盯得耳根一红,却还是大方地掀开被子坐了上去。
费腾嘴角噙着捉弄的笑,转身离去的时候小声道:“少夫人,你口水流出来了!”
纪倾尘噗嗤一笑,冷易婳小脸更红了,抓过一个枕头就要朝着费腾的方向用力砸去,而纪倾尘的大手已经迅速捉过了她的枕头,温声道:“我不嫌弃。”
“什么?”
“你的口水。”
“你才流口水了!”
“嗯,你要不要尝尝?”
“什么?”
“什么什么?”
冷易婳从来不知道纪倾尘也有如此无赖的一面,明明看似清纯如萌萌的小兽,怎么转眼间就将她扑倒在床上了?
他静静看着她,唇距离她的很近很近。
她心跳加快,被他瞧得不自在:“你......身体可以吗?”
俊眸一暗,纪倾尘的瞳孔流淌过一丝极为复杂的莹彩,搂过她的同时在她额头一吻:“为了我们的新婚之夜,我们忍忍吧!”
他轻扶住自己的腰,慢慢从她身上下来,躺在她身侧再拥她入怀。
“嗯。”冷易婳点点头,随后又瞪大美目看着他:“你忍!我才不要忍!”
他有那个需求,是他的事情,但是她没有,所以她不需要忍!
冷易婳可不想让纪倾尘觉得她是有多想跟他滚床单,想想都好羞。
房间里暖暖的,二人心头也是暖暖的。
曾几何时,他们大概从来不敢去想,有朝一日他们也会有如此温馨的打情骂俏的一天。
纪倾尘随手关掉了大灯,留下床头的小灯,又拉过被子直接盖在二人的头顶上,被窝下的世界一片漆黑,他微笑道:“既然你不想忍,那我就乖乖躺好,任你为所欲为吧!”
他轻笑着,口吻带着明显的宽容,宠溺的不像话。
冷易婳却是磨牙霍霍,在被窝下捉住他的大手,准备从自己的腰上拿下来,却被他拥的更紧。
“你放开!”
“不放!”
“放开!”
“不放!”
不论冷易婳如何挣脱,纪倾尘的大手总是紧紧揽在她的腰上。她无奈地摇头苦笑:“你想干嘛啦,今天好奇怪诶!”
他将下巴轻轻搭在她的肩上,黑暗中的眸子写满了她暂时看不见的珍惜,柔声道:“老婆,我们就这样一直玩到天亮吧!”
以前自己单相思的时候,他就想着只要能陪在她身边,他宁愿做一棵树,不会动也不会说话,只要安安静静地陪着她就好,看她哭看她笑,不论何时都要帮她挡风遮雨。
而现在,他知道她的心意了,却总是贪婪地想要逗逗她。
见她见红的样子、局促的样子、恼羞成怒的样子,甚至是对着自己言不由衷逞强的样子,他都喜欢。
他的小婳,不论何时都是如此令他着迷。
黑暗中,冷易婳沉默着。却换来他一句:“你不喜欢?”
她想说,她喜欢,喜欢这样跟他这样打打闹闹。之前几天,他做完肾透析身子弱的几乎没有什么力气,别说是这样打打闹闹了,就说像现在这般大力地搂着自己的力气,他都没有。
这一切令她心疼!
而冷易婳更加担心夜子晟不会轻易交出他的肾,如果这样,那该如何是好?
纪倾尘见她久久不语,失落地叹了一口气:“哦,既然你不喜欢,以后......”
“别闹!”她脱口而出,听出他口吻里的落寞,抬手,圈住他的脖子,将脸颊主动朝着他的胸口埋了埋。
他笑了,有些得寸进尺道:“那你承认你喜欢!喜欢跟我这样闹!”
“......”
“看来你还是不喜欢!”
“......”
“哼,我就知道你不喜欢!”
“......”
这次,换成了纪倾尘别扭起来,他主动放开自己的手,默然转身背对着她,孩子气般开口:“你不喜欢我了!”
苍天啊!
冷易婳终于深吸一口气,觉得他们不能这样下去了。
“纪倾尘,你觉得我们就要这样一直幼稚下去吗?”她想要扳过他的身子,又怕触及他身体不适的地方,只好轻轻碰他的肩:“不早了,好好睡觉吧!”
“哄我!”他不动,有些撒娇地吐出两个字。
冷易婳红着脸,看着他这副样子,有些无奈却欢喜地倾身上前,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老公,我爱你\爱很爱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纪倾尘身子僵了僵。
即便早已经知道她的心意,即便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表白,但是听她亲口说,他还是会激动不已。
转过身,纪倾尘看着冷易婳,很认真很认真地问起来:“小婳,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世上有可以救我的方法,但是我坚持不让你知道,或者不让你去做,你会不会恨我?”
冷易婳瞧着他,道:“不会。”
纪倾尘深深看了她一眼,勾唇将她拥入怀里:“小婳,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此刻的他们虽然深情相拥,可是脑子里想的东西却是南辕北辙!
他想的是:萧云是他亲哥哥,若是夜子晟那里行不通,那么萧云会是自己唯一的希望,但是他不可以让自己唯一的亲哥哥,还是受了那么多苦的哥哥这样伤害身体来救自己,他做不到。
她想的却是:难怪他今晚别扭又奇怪,原来是吃夜子晟的醋了,他一定是怕夜子晟万一以肾做条件,威胁她离开他。他们都不能离开彼此,所以她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