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杀手or名妓
冷不防地被赶了出来,明道远稳住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放心地对着门扉喊道:“阿雪,你治病归治病,可别见色心起,对如烟姑娘做出什么不轨的事情来呀。.”
门扉猛然拉开,宇文飘雪面无表情地咬牙道:“混小子。不要以为每个男的都像你一样是个急色鬼。你要不放心,现在就可以带她走。我不治了。”
明道远“嘿嘿”地干笑两声,忙摆手赔笑道:“别呀。我刚才那是逗你玩呢。别人我不放心,你我还能不放心吗?救人要紧,救人要紧啊。”
宇文飘雪瞪了他一眼,酷酷地转身“砰”的一声摔上门。明道远被甩了一脸的灰,无奈地摸了摸鼻子,顺手摘了一片竹叶含在嘴里,而后转身哼着小曲到竹林里溜达去了。
取了药箱到床前,宇文飘雪面无表情地用刀子划开白霓裳心口处的衣裳,仿佛床上躺着的不是一个绝世佳人,而是一具干尸一般。用湿毛巾擦拭干净鲜血淋漓的伤口,他细心地洒上药粉,再用布条包扎好伤口。一切处理妥当后,他方抬眼打量了昏睡中的白霓裳一遍,淡淡道:“嗯,长得还不算难看。”
正欲转身离去的时候,眼风一斜,他突然注意到了白霓裳腰间的白色软剑。心里似是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他再一仔细地观察了那软剑好一会儿,面色骤变,诧异道:“凤血剑?难道她是月神?”
如今这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娇弱女子,她真的会是近几年来叱咤武林的杀手月神吗?那个传说中杀人于拈花摘叶间、剑如月光的月神?可能吗?
迟疑了一下,宇文飘雪终究还是翻看了一下白霓裳的左手,细看之下,果然在她的拇指与食指之间发现了一层厚茧。.不会错了。武林中人皆知,月神擅长以左手使剑。而她的身上又佩有千年玄冰石做的凤血剑。不是月神,还会是谁?而月神出现的地方,必定会见血。那么,她到这儿来是为了杀谁呢?又是谁有那个本事能给她当胸一剑?瞧那伤口又深又直,显然当时她是被人迎面刺了一剑,毫无招架之力。那么,江湖中有此等功力的人,究竟会是谁呢?
“哎呀。阿雪你这个色狼。你明明说了不会对如烟姑娘不轨的。可你现在居然抓着人家的手不放,你害不害臊啊?”明道远刚刚从外头溜达一圈回来,嘴里咬着一根青草,好不惬意。不想刚推开门就看见了宇文飘雪握着白霓裳手翻看的那一幕,他不由分说地冲过去拉开了宇文飘雪,满眼戒备地瞅着他,俨然坐实了宇文飘雪“色狼”的罪名。
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眸底烈焰暗燃,宇文飘雪再也隐忍不住地敲了明道远的脑袋一记,愠怒道:“你胡说什么呢?我不过是想验证一下她的身份。这等姿色,也就你才看得上,我才没有兴趣呢。”
“你你你……”明道远一手指着面色不屑的宇文飘雪,“你”了半天,愣是气得说不出话来。深深地呼吸吐纳几次后,他方勉强平静下来,不平道:“你说她姿色普通?你可知道她是谁?宇文飘雪,你到底有没有眼光啊?香雪阁你知不知道?她可是今年香雪阁的第一名妓如烟。此等绝代佳人,你居然说她姿色平庸?完了。你没救了。你这辈子娶不到老婆了……”
“等等,你说她是谁?香雪阁名妓如烟?那个近日来洛阳城内盛传的奇女子--未来的钰王妃?”似是不能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宇文飘雪一把揪过明道远的衣领,追问道。
“放,放开。”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明道远挥舞着双手,勉强吐出几字。好不容易推开了宇文飘雪,他忙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感觉好一些后,他跳起来骂道:“你疯了你?她是香雪阁的名妓就值得你那么激动吗?差点没勒死我。”
而后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小子。我早就看出来他是一个闷骚型的色狼了。有异性没人性。”
见他低头嘴巴动个不停,看那表情就知道他是在骂自己,却不知他到底都骂了些什么,宇文飘雪双手抱肩,饶有兴趣地睨着明道远,问道:“我说混小子,你一个人低头在哪儿嘀咕,是不是又在说我什么坏话啊?”
抬起笑得好不谄媚,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我是在夸你呢,谢谢你替如烟姑娘疗伤。”然后在心底加上一句,才怪。
宇文飘雪略一挑眉,倒没心情和他瞎闹,直插主题道:“喂。你知道她是怎么受伤的吗?”
“阿雪,不是我说你啊,耳目闭塞居然到了这等程度。你这隐居都快隐出病来了。”径自在桌前坐下,从木篮子里取出一个橘子剥皮,慢悠悠地送入嘴里,一边“苦口婆心”地对宇文飘雪进行思想教育。
“什么病?你可别告诉我是神经病。”身形轻旋,衣袂舞动如淡云浮空,宇文飘雪优雅地坐在了桌前,捧起茶杯喝茶。
“神经病?哈哈哈……”明道远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不住地朝宇文飘雪点头,告诉他“你的回答完全正确”。
笑得正得意之际,迎面飞来一个苹果,精准无比地“吻”上了到明道远的俊脸,对面的冰山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别看我,我是看你吃得很开心,所以很‘好心’地再给你一个而已。对了,还要吗?”说罢,手里已然又拿了一个苹果。
“不要了。留着你自己吃吧。死阿雪,不过是和你开一个玩笑而已。怎么一点幽默细胞没有呢?”揉了揉有些疼的脸颊,见对面的冰山男脸色不耐,他忙说道:“好啦。我告诉你。她这一剑是不久前在城郊遇刺的时候替纳兰容钰挡的。这件事全洛阳城的人都知道,你怎么就不知道呢?”
眉头微蹙,宇文飘雪问道:“这么说来,她喜欢纳兰容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