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讨价还价
按照瑶光的估计，在自己进宫之后，杜如忠就该找过来，可是出乎他的意料，等到了天黑，杜如忠都没有出现。.
瑶光不信他就任由自己的儿子死了？那可是他们杜府的独苗。
可是事情，就朝着她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让她心底都多了几分的动摇。
各宫的灯都点了起来，皇宫在不长的时间里就变得灯火阑珊，瑶光看着熟悉的场景，想想身后的事，心中莫名的烦躁，这次不拿杜如忠说事，怕以后北国的皇宫再也没有这么安静的夜晚了。
瑶光看向门口，点点烛火中依然没有杜如忠的影子……
“小倩，杜如忠不会死了吧，自己的儿子出了这么大事，到现在都不来本公主这里。”瑶光一边说话，一边轻轻地触摸自己的伤口，虽然都已经包扎好了，可是疼的厉害。
想想自己这无妄之灾，瑶光就恨凤子楚恨得牙痒痒，自己的疼痛到时候都要归到凤子楚的头上。
自己纵横朝堂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是偏偏，阴沟里翻船，想起天牢里的某只小阴沟，她就郁闷的厉害，心底也在盘算着，要要些什么，才能对得住自己流出的血。
她瑶光公主，向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公主，杜如忠没死，是在他知道了儿子做的事情之后，就赶紧的办起了灵堂，给皇贵妃送葬。”小倩笑着对瑶光说道，她没告诉瑶光，在左等右等都不见杜如忠的时候，她就已经跑了一趟杜府，却没想到是那般的别开生面……
公主入狱，杜如忠自然松了防备，自然将给皇贵妃送葬的时候选择性遗忘了，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唯恐天下不乱，去招惹瑶光……
不过不得不说杜如忠足够聪明，他这样大张旗鼓的给皇贵妃送葬，闹剧一样，必然会缓解了瑶光现在心底积郁的怒气。.
“他倒是聪明，不过一码归一码，他儿子这笔债……，让他过来一趟吧。”瑶光笑着说道，想想那个在朝堂上经常一本正经的训斥自己的老臣此刻在家里对着一头羊哭哭啼啼，她都有些不忍心了。
虽然他蝇营狗苟，善于钻营，他终究也曾为北国的朝廷出过力，很多事情，适可而止，不然，父皇又要不高兴了，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还是哄着父皇高兴些。
杜如忠没想到自己会收到瑶光公主的口信，他赶紧马不停蹄的往碧瑶宫中赶，瑶光见到他的时候，他一身狼狈，满脸泪痕。
果真是只老狐狸，知道怎样做戏。瑶光一边盘算着自己的筹码，一边笑着都想杜如忠。
“杜大人果然忠心，对皇贵妃如此用心，明日我会禀告父皇，让父皇重重的赏你。”瑶光和善的和杜如忠说话，完全不像他们在朝堂上唇枪舌剑，刀光剑影。
“谢公主，臣是为皇上办事，不敢要什么封赏，更何况，臣已经写好了请辞的折子，明天就会送到皇上手中。”杜如忠低头说话的同时，将袖中的银票递到了瑶光的手中。
瑶光拿起银票，不由眼前一亮，是三百万两，杜家果然是有钱……，只是不知道有多少是他搜刮来的民脂民膏。
“原先答应公主，剩下的不多，就算给公主的嫁妆。”杜如忠说话的声音很低，暗沉的声音，让瑶光心底很不舒服。
如果他只是一个为了儿子这样委屈求全的父亲，她可能就心软了，可是，他还是朝臣，还是能左右父皇想法的朝臣，他这样的伏低做小，怕是有更大的阴谋，历来成大事的人，没有一个不是这样能屈能伸。
杜如忠没有成大事的本事，但是却可以轻而易举的祸乱朝纲，这是她最担心的，所以，斩草除根，才是最好的方式。
只是现在，缺少斩草除根的理由，他这样低微的姿态，让瑶光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杜大人，这只是皇贵妃的事情，现在我和你说说令公子的事情，你知道的，从小到大我父皇都没动我一根手指头，可是你家公子却用暗器伤了我，这么大的事情，我只要你两样东西，不知道你舍不舍得，如果舍得，令公子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可是如果杜大人不舍得，那杜景祺……就是交到我父皇的手上，怕是也不能善罢甘休吧？”
瑶光说完之后，就静静的看着杜如忠，杜如忠的面色已经不善，瑶光公主向来最擅长趁火打劫，可是现在，他实在是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筹码可以让瑶光公主满意。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只是早晚不同而已。
杜如忠猛的跪在那里，许久才说了一句：“请公主明示。”
“杜敏贵妃，还有你的同党名目。”瑶光说的轻描淡写，却让杜如忠脸色瞬间陷入晦暗。
他一直以为事情做得隐秘，可是现在看来却逃不过瑶光的眼睛。
“你应该明白，你现在这样辛苦，为的是什么，如果没了杜景祺，你就是得了北国，你又留给谁呢？”瑶光知道杜如忠的顾虑，这大半生的经营，他肯定不舍得放手。
“该说的，不该说，我都说了，杜大人好好考虑，别这样阴沉着脸，好像我欺负了谁似的，明明是你儿子伤了我，父皇知道了，还不知道多心疼呢。”瑶光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抚上自己刚刚包扎好的伤口。
杜如忠看着瑶光包扎得粽子一样的肩膀，终于还说说，要考虑一下。
“公主，这代价也太重了，同党名单，如果你拿了一网打尽，臣可就一无所有了。”杜如忠如实作答，既然事情都在瑶光的眼皮地下，他索性也不用再伪装。他努力遮住自己心底的惶恐，平静说道。
“没有儿子，他要这些做什么？”瑶光不屑的看了一眼担忧的小倩，果真是道行太浅，对杜如忠缺少了解，他十分宠爱这个儿子，不然也不会宠成这样一个没脑子的笨蛋，竟然对自己动手。
想到杜景祺，瑶光就气的牙痒痒，自己从来没想过，会被他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