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小婉遭毒打
“公子,小公主就交给您了,她要吃啥喝啥,还请您担待着点。.”
凤影抬起上下眼皮缠绵不舍的凤目,将冲着他花痴傻笑的令狐瑶清清淡淡扫了一眼后,无比汗颜地问了句:“你这身衣裳哪儿来的?”
“跟小婉姐姐借的。”
“实在……”凤影蹙眉,坦言,“不太好看。”
白若蔓眼睁睁看着令狐瑶才在嘴角绽开的一朵花儿随即凋零,然后肉鼓鼓的身子一骨碌爬下凳子,二话不说就冲出门去,惊得白若蔓完全招架不住:“哎!公主你去哪里呀?”
正要起身追去,被凤影轻轻拦下:“不必管她,她必然又剪帘帐去了。”
“剪帘帐?”
“嗯,帘帐的布匹比较花哨,她通常没衣裳换的时候,就剪一段下来把自己通体一包,权当是花花裙子了,方便的话,还会去采点野花戴在头上,你一会儿要是出门遇见一个楔痴,不必惊讶,那就是她。”
白若蔓听此,连连哀叹:“师兄你何必说她呢?这下可好,她又有一番好折腾!”
“我也是特地引开了她,好单独和你说说话的。”
“哦?”
“难得府里如此清闲,我不需避开闲杂人等,与你兄妹相称。”
“师兄你这算不算‘老虎不在山,猴子称大王’啊?不过照我看来,令狐珏不在,你本该怪想他的才是嘛!”
“相比他,我最近倒更想念另一人,就是我的师父、你的爷爷!下月就是他老人家八十大寿了,我准备在此之前回去一趟,你呢?”
“我自然也要回去的,连贺礼都想好了!”
“哦?倒是说来与我听听,看看跟我比较的,哪个更受他的喜爱?”
“哼哼,师兄这样就不厚道了,还是等到那日再各自亮牌吧!”
“也罢……”凤影释怀一笑,目含黠意,却转念一想,复又笼上愁云,“另外还有一事,为兄很是苦闷,却不知该如何处理,还望师妹能够指点一二。”
白若蔓哼唧哼唧不以为然:“师兄少来,这世上还有能够难倒你的事儿吗?”
“唉……”凤影却真真切切一声叹息,无比烦恼,“你别说,还真有……自令狐珏从边疆回来也快一月了吧,闲置在家、游手好闲,就是不肯进宫面圣,若不是还有脱不开的血亲之脉、皇族关系,这叔侄二人俨然陌路,是以昭远帝三天两头传我进攻喝喝茶、聊聊天,寒暄一二,上回突然提到他的女儿三公主,说人家……说人家……”
“说”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急煞了白若蔓:“说人家啥了你倒是说呀?敢情……是说人家早已对你芳心暗许、非你不嫁,而老狐狸也有意要将你收为乘龙快婿,弄得你如今无比犹豫,到底要不要攀上枝头做凤凰吗?虽然这无疑是个接近昭远帝的好机会,只是要牺牲你下半辈子的自由和幸福罢了。.”
凤影听此,不无诧异地回望白若蔓,无比崇拜:“师妹近日学了读心术不成?”
“读心术倒是未曾学,察言观色罢了。”白若蔓笑道,“不过其实呀,师兄你也不必如此执着,人家三公主指不定就是个贤妻良母,你兴许可以考虑一下哦,将来幸福与否,也终是要靠自己创造的。”
凤影听此,哭笑不得,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脑壳,怨念道:“儿女情长之事,师兄眼下还不曾考虑,这娶不娶嫁不嫁,只要能达到报仇的目的,师兄不觉得这是种牺牲;只是……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我娶的人是三公主,而在于三公主的爹是昭远帝,这便意味着我势必要认贼作父,你叫我如何对得起生身父母的在天之灵?”
白若蔓静静聆听了他这一番缘由后,苦笑叹之:“师兄所言不无道理,这下子,师妹也没主意了,师兄要我帮忙,究竟是拒绝,还是接受呢?”
“拖着!”凤影道,“为兄心底自是不愿认贼作父的,但若一口回绝,昭远帝必然看我不快,将来就是后悔,也无路可退了,所以眼下权宜之策,只能以我与三公主还不够熟络为借口,拖延到时机成熟为止。”
白若蔓颔首:“也只能这样了。”
“可就是因为拖着三公主这一枚棋子,我又不能得罪了人家而断了自己的后路,所以才来请教师妹,只因师兄我实在不懂得讨女孩欢心,只怕一个不慎,人家就翻脸走人了。”
“哈哈哈……”白若蔓听此突然狂笑,“关于这一点,师妹我很是理解呀!讨好女孩子跟迎合太子爷是截然不同的,师兄你至少……至少也要更像个男人才行嘛!”
一话至此,凤影果断不痛快了:“师妹所言是何意味?莫不是嘲笑为兄不够男人?”
“呃……师兄莫要想多了,妹妹只是随口说说、随口说说G呵呵呵……”这小样儿笑得何等奸诈,岂真是随口说说?
凤影目含怨念地瞪她一眼,正欲责怪,方才奔出去换衣裳的小八妹,此时已经屁颠屁颠地朝着此间冲了过来:“凤哥哥!凤哥哥!你看我这身衣裳好看不?”
尚未走到凤影面前,就跟只才破蛹而出的楔蝴蝶般迫不及待地转起圈来,没几下就转晕了自己往一个没支住的地方跌去,幸而凤影出手得快,一把将之揪起,暗暗汗颜中,非常无奈地妥协了句:“好看\是好看!”
喜得肉包子咧嘴笑成一枚弯月,手舞足蹈很是癫狂:“白姐姐呢?白姐姐觉得如何?”
“确实好看!”白若蔓颔首道,却不是附和,而是这身衣裳,虽然一看就是窗帘垂帘各种帘子的拼凑品,也算不得合身,但是花花绿绿、奇形怪状,反倒别有一番风味,缝合的地方,还绣了一排小碎花,惹得若蔓好奇问道,“不过公主,奴婢觉得你这身衣裳不是自己亲手缝的吧?”
“对呀!我又没说是我自己缝的!”小公主非常理所当然地告之道,“我请小婉姐姐替我缝的,不过我看她缝得好辛苦,最后都吐血了!”
“什么?!”白若蔓听此,当即起身讶然惊问,“什么吐血?你别吓我!”
若蔓知道,小婉忙起来的时候,为了给主子缝一件得体的衣裳,就是三天三夜不睡觉也是有的,顶多累得晕倒,从不见她还能严重到吐血的,何况就小肉包子这一件怎么缝都不碍事儿的帘布衣裳,没可能会把她摧残到吐血啊!
在半晌得不到小肉包子的回答后,白若蔓已经箭一般地冲了出去。
直至到了后苑,一脚踹开柴门,正见小婉跌在床下,吃力地挪动身子往盛放水壶的茶几爬去。
“小婉!”白若蔓扑过去将她扶起,却因为自己赫然将之从地上拽起而逼得她在一瞬间的动弹之下又生生呕出一口血来,惊得若蔓不敢再动,抱着她坐在地上急问道,“怎么回事?你受伤了吗?哪里的伤?怎么回事?”
连问四句,小婉却一句也答不上来,面色苍白如雪,只是吃力抬臂指着桌上水壶讨水喝:“水……水……”
彼时小公主和凤影都跟了进来,小公主见小婉这副残破模样,吓得直接哭了起来:“呜呜呜……小婉姐姐为了帮我缝衣服要累死了……”
“不关你的事!你把水壶给姐姐拿来,姐姐要喝水!”白若蔓知道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应该是在肉包子抱着一堆剪来的帘布来柴房请小婉缝补之前,小婉就已经受伤了,这伤,分明还是内伤,遭人毒打所致!
白若蔓在轻轻扫了一眼她外衣上的血迹和因为抓墙或者抓地导致指甲脱落的双手后,已经大致猜到了原委,她身上,必然有许多惨不忍睹的虐打伤势,忙向凤影求助:“师……公子快来帮我把她抱上床去!”
凤影会意,走近来小心翼翼地抱起小婉,然后轻轻放倒在被若蔓迅速铺整棉被的小木板床上:“要不要去请太医?”
白若蔓咬牙切齿、语含讥诮:“我们是奴婢,哪里请得动太医?”若非因为奴婢的身份,无辜无罪的小婉岂会遭遇这等毒打?
“我去。”凤影柔声道。
“我去!”小公主却已经抢先奔出了屋,“我去叫陆老头过来!你们等着!”
白若蔓这才回眸,望着奄奄一息的小婉恨声问道:“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林姗姗那贱人?”
小婉听此,眼眶一湿,淌下热泪两行:“林小主被责罚之后,翠屏……就来这里唤……唤我过去服侍主子……可是我一到珊瑚阁,却被人……被人关进了一间屋子,漆黑得……什么也看不见的屋子,只有……只有各种落到我身上的板子……我逃也逃不过、避也避不开,不记得自己晕了多少次……
“最后,又被人七手八脚地抬回了这里、丢到了床上,那些人……那些人走之前,说……说今天林小主是因为我才受了太后的责罚,所以下令打的我,还叫我……叫我不要记恨,这是我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