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撕太子爷的衣裳
叶翠敏在听到小萍那一声尖叫后,亦知金针藏在流潋阁的事情已经瞒不下去了,但是,金针在这间屋子里,不代表盗贼就是这屋子的主人!
如是想着,收拾满心的惶恐,待追随太子奔入内室后,作出的第一反应,就是在望见小萍手里那布偶后,故作诧异地倒抽了口气,继而箭步上前,一把脆声响的巴掌毫不留情地甩了过去:“贱蹄子!胆敢偷凤影公子的东西,不想活了?”
逮住替罪羔羊就迅速嫁祸,把自己的罪责脱得一干二净。.
连白若蔓都不得不佩服这只野鸡的灵机应变之能事。
而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小萍显然非常无辜并且茫然:“奴婢……不是奴婢……奴婢没有啊!主子……主子你要相信奴婢,这个东西只是奴婢从主子的衣裳里翻出来的,不是奴婢从凤影公子那里偷来的!”
“从我衣服里翻出来?你的意思还是我偷的不成?”叶翠敏十分投入的演技,更是看得白若蔓和令狐珏一愣一愣,明知她才是罪魁祸首,却苦于没有证据,二人面面相觑,顿时感到这件事情棘手了。
而可怜的小萍已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磕得头破血流:“请主子相信奴婢!一定要相信奴婢啊!奴婢不敢偷窃……更不敢做木偶扎小人啊!”
“你不敢才怪呢!”所以说狗仗人势永远是社会的弊端,不需要叶小主亲自动手,她身边那狗腿子小佳就已经一脚踹向了小萍,踹得人家匍匐在地,疼得哭不出声。
诚然这小蹄子自己也没得意多久,才踢爽了人家站直身子,自个儿就遭遇一脚狠踹,生生被踢飞了出去。
看得她家主子叶翠敏直接脱臼了下巴,谁人如此大力?抬头定睛一看,竟是白蔓蔓这妮子,顿时火冒三丈,怒沉沉问:“你是哪来的臭丫头?我流潋阁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手?”
“是本太子准她踢的!”不需要白若蔓亲自开口,令狐珏已经扛了下来,同时不忘趁机数落数落叶翠敏,“你看着你房中一个丫头欺负另一个丫头,非但不阻止,还不满意我家馒头打抱不平,你这主子究竟是怎么当的?”
“妾身……妾身这不是急了嘛!房里出了家贼,妾身且替太子爷先教训着,毕竟这贼出自妾身房里,是妾身平日管教不严才……”叶翠敏正煞有介事地解释着,令狐珏却已经听不下去而打断道:“可她自己也说了,不是她偷的,小人也不是她做的,你难道不问问清楚就拳打脚踢的嘛?”
那小萍听到太子说话似乎句句向着她,心下一瞬感动,自己也努力地解释着:“求太子爷明察!奴婢真的不知道这个布偶是从哪里来的,奴婢也绝无心思要去害人!奴婢知道扎小人是非常恶毒的,奴婢不敢……不敢啊!”
“哼!你不敢?你却把珊瑚阁的林小主给扎死了!”叶翠敏一时激动之下,道出了破绽。.
白若蔓“咿呀”一声惹来众人注意:“奴婢方才还在琢磨着这上头所绣的生辰八字是谁的,原来……原来是林小主的呀!叶小主倒是心里通透得很呢!”
叶翠敏的脸色瞬间白了。
而小萍这才反应过来:“是林小主!?”知道这布偶小人必是针对某人的,却不料上头的生辰八字竟然是已然亡故的林姗姗,从前只是听说扎小人巫蛊术的可怕,这会子发现它还真能扎死人,小萍一下子吓得六神无主,将布偶一抛,缩在角落里怕得浑身颤抖。
同样怕到发抖的还有叶翠敏,却不是被巫蛊吓到,而是为自己做过的亏心事儿心虚不已,结结巴巴对白若蔓,亦是对令狐珏解释道:“妾……妾身从前与林小主感情甚好,所以她的生辰八字妾身都是知道的,所以……所以在看到这上头的字后,能够一眼就认出来,是林小主的没错!是……是这样子的……太子爷要相信妾身啊!”
“是嘛?”令狐珏的反应明显是不信的,叶翠敏知道林姗姗的生辰八字很正常,但是叶翠敏房中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丫鬟也知道,就有些说不过去了N况人家林姗姗八辈子跟她一个小丫鬟打不着干系,无缘无故何必要致人死地?所以小萍的茫然反应是正常的,叶翠敏却实在不该笨到将“林姗姗”三个字惊呼而出,这一呼,无疑是将她的潜意识呼了出来,赤裸裸地出卖了自己。
如是想着,便自觉心思缜密,得意洋洋地瞅了瞅身旁的白若蔓,企图得到她赞许的目光,却悲催地遭遇了无视,白若蔓忽然问小萍道:“你做的布偶,不止这一个吧?”
小萍一愣,不知如何回答,愣了半晌,只一味嚷嚷着没有没有,几乎快要被吓坏逼疯了。
然而白若蔓却一口咬定她藏有其它,怂恿令狐珏搜流潋阁。
令狐珏心下不解方才和自己一致眼神交流认定主谋甚至唯一主谋乃是叶翠敏的白若蔓,这会子为何又突然将疑犯定在了小萍身上?然听说她要搜,才恍然顿悟这是一个借口,既然叶翠敏也咬定了小萍就是凶手,那么搜阁就不需要任何理由!唯一的甜言蜜语就是:“姗姗,爷是为了你好,只有彻彻底底盘查你的流潋阁,才能确保你今后的安全嘛!指不定你这丫鬟还给你做了一个小人正扎着你呢不是?”
叶翠敏几乎要哭了,一哭为太子爷那记性,二哭,则是自己明明知道不会有小人身上刻着自己的八字,却没有理由拒绝太子爷搜阁,谁叫凶手出自流潋阁、出自自己口呢?
由此,也只好由着令狐珏屁颠屁颠地唤人去了,只是在唤人之前,令狐珏不忘拉着白若蔓确定一下:“馒头,你真确定流潋阁还有其它的布偶?”
白若蔓狠狠点头,义正言辞:“我确定!”
“理由?”
“感觉!”
令狐珏两眼一翻,倍感无语,却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白若蔓扁扁嘴,哼唧哼唧,总不能告诉他说:凤影公子是我师兄,别说是他有几根针,就是他有几根毛我都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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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流潋阁的地皮已经被翻起三寸……
果然搜出另外四个布偶来,分别绣着其他几房的生辰八字,几乎把令狐珏身边的女人都诅咒了,唯独除了她叶翠敏自己!
叶翠敏的脸色,已经白得不能再白了。
白若蔓看得心情倍爽,仔细研究了一番那五个布偶的走针后,使唤令狐珏去拿针线包来。
“为什么是我?”令狐珏显然很憋屈,“白馒头你一个小丫鬟怎么胆敢使唤我堂堂岳国太子?信不信本太子定你一个以下犯上之罪?”
白若蔓翻了翻白眼,不以为然:“太子爷不听话,奴婢也就不干了,只是唯恐凤影公子要生气,唉,当然那是你们自己的事儿了……”
“你等着!”令狐珏突然打断白若蔓,虽仍是不够听话,却也乖乖地吩咐下去了,不多时,便有下人递来了针线,白若蔓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补充道:“要两套。”
“白馒头你耍着老子玩呢?”令狐珏有些怒了,白若蔓却表情认真:“太子爷可以选择去拿,或者让凤影公子失望……”
“来人!再拿十套针线来!”令狐珏一火,直接下了命令,不多时,各房都捐赠了针线包,如一座小山般堆在白若蔓面前,看得白若蔓瞠目结舌:“太子爷太客气了!”
“这下总够了吧?”令狐珏在旁翘着二郎腿,哼唧哼唧带着怨气,“说吧,你到底想干嘛?难不成还要做布偶……”
“正是!”白若蔓颔首,便挑了两针线包,分别丢给叶翠敏和小萍,“劳烦两位给我绣个枕头套。”一边说着,一边扯了令狐珏丢在一边的外袍,哗啦啦撕成两半,塞给那瞠目结舌的主仆二人。
更加瞠目结舌的当属令狐珏:“你干嘛撕我衣服?”这话幸好是当着众目睽睽说的,若是闷在闺房里,那也忒让人浮想联翩了。
白若蔓却想也不想就回答道:“忘记叫你拿布料,不好意思再开口,就只好借你袍子用用了。”
令狐珏苦着一张无比摄魂的俊颜,心疼地瞅着那件他非常喜爱的外袍:“你这就好意思了?”
白若蔓将手中剩下的小碎布条塞给他,撅嘴叹道:“你锦衣玉食不愁吃穿,就撕你一件衣服怎么了?有你这么小气的太子吗?”
“我就小气了怎么着?”
“撕都撕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
“我什么我?我撕之前你不说,撕了又怪我,你还我什么我?”
“我哪里想到你动作贼快,才一眨眼,衣服就没了,我压根就来不及拦你嘛!”
“所以只能怪你自己动作太慢!”
“白馒头!”
“干嘛!”
“你……”
“哼……”
……
他二人如是争执着,那一头的叶翠敏和小萍已经各自绣好了小半个枕头套套,诚然叶翠敏起初是相当得不清不愿,瞪着白若蔓不共戴天:“我堂堂太傅侄女、太子姬妾,凭什么给你绣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