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七章 知音好友
“说来你怎么会在北疆?”初遥想起来,她曾今怀疑过他和容少扬是旧识,后来又看见萧竟出现在含香楼他的房中,现在想来,当时萧竟差点被端赫烨陷害,夙砚说受故人所托不能出来为萧竟作证,看来这个故人应该是萧竟而非容少扬。.后来发生文国皇宫发生那一场逆转好戏,应该是萧竟早已了然于心,才让夙砚不需要出来。
说起来,那年文国,她和流姝一同去含香楼,就那么巧,萧竟标下了夙砚。这种种串联起来,有些事情便说得通了。夙砚若为萧竟故人,又这么凑巧在北疆这个动乱之处,那是否代表萧竟也有可能在这里?
“含香楼收了之后,我一人孤苦无依,自然是四处漂泊,受一个故人之邀便来了北疆,你呢?”夙砚手指放在唇边摩挲了下,弯着狭长的眼睛,道:“我猜你是来找人的吧,而且是找一个男人。”
初遥心惊,他总能一语击中她心中所想,倒真像是会读心术。
“这个男人定长得极是好看。”夙砚继续道。
初遥蹙了眉,萧竟确实算是好看,他也没说错。
“哈哈,莫非我全都猜中了?”夙砚大笑,又继续道:“这个男人和你关系匪浅。”
初遥扬眉,示意他继续,只听他调笑道:“你说已嫁做人妇,莫非你要找的是你相公?”
“前头算你对了,最后一句说得对也不对。”她以秀女身份入过燕宫,也确实做过萧竟的嫔妃,但那只是当时的一个错误,她真正嫁的人是容少扬。.
想到容少扬,初遥便垂眸想起那日在凤栖宫中,两人相拥之后,他沉着声答应了她所提的要求,那时他的脸上平静的像一滩死水,她却似乎看了波平的水面下压抑着暗潮。
她与容少扬因避免彼此伤害太深而分离,说到底,她的心中还是有他的存在,只是把他进了心里一个角落的空间,不去想不去动,便可装作无事,可是偏偏又会不自觉的想起,就像现在这般。
“你似乎走神了,莫不是在想你相公?”夙砚眉梢轻挑,哀叹了一声:“看来我是魅力大减,很少有人可以在我面前而出神的想着另外一个男人。”
别人说这话也许有自大的嫌疑,而夙砚说这话,却能让人丝毫不用怀疑。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让人在他面前无比放松,仔细的聆听着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和他说些什么心里也很畅快。
“其实我想要找的人是你的故友,也许你知道在哪里。”初遥将话题转到正题上,和夙砚讲话,她不喜欢拐弯抹角,反正他也总是能够猜出她的心思,不如就让彼此省点力气。
夙砚眯着狭长的眼睛看着初遥,等待她的下一句话。
“前燕皇帝萧竟。”初遥低声吐出这句话来,她紧盯着夙砚的脸看,却见他神色丝毫未变,不禁怀疑起自己是否猜测错误。
“原来文国那时你已经知道他和我是旧识啊,”夙砚也并无心隐瞒干脆承认,他抿了抿薄唇,浅蹙了眉心,道:“只是他的下落我也不是很清楚。”
“邀你来北疆的故人可是他?”初遥听他松开,便像看到希望似的。其实她此番找萧竟,当然为了贺凌。木可柔和叶矛已经出宫寻找了那么久,却半点消息也无,她心中放心不下贺凌,想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将贺凌找到,也算是了却心中的一桩心愿。
“是,不过他并未出现,我在北疆已经逗留了一个多月,再等些时日,若是等不到他,我就会启程离开。”夙砚慵懒地伸了个腰,宽大的衣袍滑落,自有一股妖冶的风情。很少有男子把大红色的长袍穿得如此有味道,也很少有人不束髻却看来不邋遢凌乱,反而给人恣意脱俗的感觉,夙砚身上便是有这种极致的能力,让这一切都看起来合理而自然。
初遥敛眉,沉思了会儿,抬头看着夙砚,道:“这北疆城似乎很不安全,不知夙砚公子可否收留小女子几天?”
“要我收留可是要有代价的。”夙砚弯着眉眼,笑得邪魅。
“哦?不妨说来听听。”
“我要看你真实的样貌,不知可否有幸?”夙砚玩味地看着她。
“既是知音,那我自然没有瞒着你的道理。”初遥侧脸看向流姝,唤道:“去打盆水来。”
流姝依命行事,初遥将硫磺放于水中,细细洗净,一张人皮浮了出来。
初遥接过流姝手上的布巾将脸擦干,她巧笑倩兮地看着夙砚,“不知可还满意?”
“宋初遥。”这个名字夙砚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当得起天下第一美人的也只有这样的容貌了,而且当年她在他房中弹得那首惊鸿曲,能把意境丝毫不差的表达出来,除了宋初遥还能有谁。想来自己也真够迟钝,竟然为一副皮相所苦,没有想到她就是宋初遥。
“哈哈,我竟然也如此这般愚钝,当年那首惊鸿曲,我只闻琴音却未出你来,也多半是以貌取人了。”夙砚朗声大笑。
“当日你说知音不问出处,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我依旧喜欢你叫我楚遥。”初遥眸色闪着微光,看得出来她心情开阔愉悦。
流姝偷偷打眼瞧她,这是那么长一段时间来,初遥笑得最开心,也是笑得最自在的一次。
“名字确实只是一个代号,可你这个代号可不简单,我该称你什么?孝贤仁皇后?”
宋初遥是皇后之事,天下人皆知,而皇后薨了之后,入殓皇陵,赐谥号孝贤仁皇后,这也都是天下人皆知的。谁也没想到一个死去的皇后,如今竟然这样安好的站在他的面前。
“你何时也在意起身份来?”初遥含笑:“难道身份不同,楚遥便不是你的知音了吗?”
夙砚抚掌笑道:“说来也是,倒是我拘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