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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九章 夙的过去

    多亏了后来那碗解酒茶,初遥次日醒来头并没有多痛,只是身上好像有点僵,她起身动着手脚朝院中走去。.

    由于醒来时天色还是灰蒙蒙的,所以初遥以为此时不会有什么人,没想到夙砚竟然已在院中,初遥含笑走过去,站在他身后两步的距离,轻笑道:“你昨晚不会与月光夜露共度一夜吧?”

    “月光夜露乃天地精华,未尝不可共度一夜。”夙砚侧过头,抬眸看向初遥,此时初遥尚未梳妆,别有一种慵懒的美感,他眯了眯狭长的眼睛,洞悉地问:“昨夜可是睡得不好?”

    初遥眼底有一圈淡淡青影,她昨夜胡思乱想到了后半夜才睡着,却也只是浅眠,没多久就醒来了。

    在这里若是能等到萧竟,就代表等到了贺凌,木可柔还未找到他,那她就是第一个要告诉他孩子事情的人,她既想快点找到贺凌,又害怕面对他的伤心。贺凌的个性不会去指着她,但恐怕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容少扬,可是容少扬又岂是他能够对付,她不愿看见他们起冲突。

    说到底她是自私的,这件事上明明是容少扬的错,她心底虽不愿原谅他,却不想看人伤他,是她对不起贺凌和木可柔,想率先找到贺凌也是为了求得贺凌的宽恕,让他和容少扬的关系不至于非拼个你死我活,

    “有些事还想不通。”初遥走了两步,坐到他的身边,直言不讳:“你一夜没睡,不也是有些事情想不通吗?”

    夙砚并不否认,他将仰着的脖子动了动,发出咯咯地骨骼转动的声音,可想而知他这个姿势维持了多久。.

    “我并不是一些事情想不通,而是有一个始终放不下。”夙砚苦笑一声。

    与夙砚相识以来,他一直是恣意洒脱,天大的事到他这里好像都不是事,初遥很羡慕他心的自在,不曾想这样的夙砚也有放不下的人。

    “能让你放不下的人定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初遥看着夙砚的侧脸,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夙砚才是没有经过伪装的,真正的夙砚。

    “不,她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夙砚提到她,脸上就显现出温暖的笑意。

    “是你喜欢的人?”这种笑容让初遥有种熟悉感。

    夙砚点了点头,眸光投向院子里的花草,妖孽的眉眼柔和起来,他低缓道:“其实含香楼并不是我所有,那是她用来收容那些可怜的女人的,你可能并不知道,含香楼并不是个妓馆那么简单,它是个情报收集地。”

    初遥略有些惊愕,只听夙砚接着道:“她将消息卖买给江湖中人,甚至是朝堂中人,把赚取的钱用来帮助更多的无家可归的女人,她不漂亮,有些冷,甚至有些凶,我初见她时,便是去含香楼寻风流,有那么一年的时间我都很荒唐,几乎夜夜在含香楼度过。

    “后来家中被朝廷查抄,男发配为奴,女充军为妓,是她动用了朝中的人情力量,救了我出来,竟也肯收容我在含香楼。”

    初遥有些听明白了,夙砚原来并不是出身青楼妓馆的,是因为家道中落,被青楼女子所救,才留在那里的。

    “她的个性有点古怪,忽然五年前忽然扔下含香楼,说要到处走走,结果却一去不回。”夙砚眸子闪过一道微光,似乎往昔的一些对他来说回忆起来有些痛苦,“五年音讯全无,我试过很多方法,令人找遍了天涯海角,但徒劳无功,只能守着含香楼等她归来。”

    “那为什么收掉含香楼?若是她回来呢?”初遥不解,既然已经等了这么久,为何不再等下去。

    “她不会回来了。”夙砚的声音低沉中透着乏力。

    初遥领会过来他话中意思,有些歉疚道:“对不起。”

    “呵呵,原来你那么单纯好骗啊。”夙砚忽然一改方才没落的样子,弯着眉眼笑,伸手弹了一下初遥的额头,“刚才的一切都是假的,赶快忘掉。”

    说着他起身伸了懒腰,又是一副洒脱的模样,但初遥知道他所说的是真的,他在用他的不羁掩盖他的伤痛。

    最痛苦的事,不是和自己爱的人生离,而是她死了,自己却还活着,生离时,只要知道她过得还好,心中便可存在希望,而死别不能,带着无穷无尽的思念,却没有人可以表达,她也永远不会知道。

    初遥看着他走向屋内背影,沉着眸子,脑中又浮现容少扬的样子,她闭了闭目,深吸了口气。

    在夙砚这里住了几天,那日清晨的事情他后来决口不提,初遥也便默契的不会去揭他的伤疤,不过她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文国犯了重罪要牵连的全家的,也只有谋反一项了,而五年前,文国轰动一时的事,当是青帝的弟弟凤肃联合外臣谋反。

    事情揭穿后,青帝将凤肃判了斩立决,肃王府的人全部被发配,如此说来,夙砚极有可能是凤肃的儿子,他与凤筝便是堂兄妹。

    当然,这个猜想初遥只保留在心中,夙砚不想说,她自然也不会去提,就像他也不问她为何从皇宫里出来一样。

    知己之际便是有这样的默契,知道哪些话题不能去触碰,知道哪些话可以畅所欲言。

    “明日,我便要离开这里。”用过晚膳之后,夙砚突然开口对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初遥有些惊诧,“不再等些时日吗?也许他很快就会来了。”

    “不了,我已经为过去耽搁了太长的时间,人生苦短,前面才是我要走的路。”夙砚薄唇微翘,“你也是时候放下了,不如我们结伴启程?”

    初遥摇了摇头,“我还有我必须要解决的事,恐怕做到你这般潇洒,你准备去哪里?”

    “天下之大,四处可为家,去哪里重要吗?”夙砚狭长的眼睛露出笑意。

    “说得不错,天下之大,四处可为家,若是有缘,日后必会再见。”初遥抬头,对着他眼睛,相识一笑,仿佛彼此之间有通了什么旁人不知道的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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