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不像家人的家人
“爸，我们回来了。.”林司皓对老人说道，这个老人是他的养父，也就是林灰音的爷爷——林谦华。
“嗯。”林谦华的声音苍老低沉虽然在回答林司皓的话可是眼神却依旧停留在林灰音的身上。被几个人这样盯着看林灰音感觉有些不自在，想要躲到林司皓的身后可是又觉得自己不能躲起来，他们是她的家人……
气氛有些尴尬，大家谁也没有说话。终于林司皓率先打破了沉静。
“爸，她就是灰音。”林司皓说着目光投向身旁的林灰音。林司皓知道林灰音在害怕着，握着她的手捏紧，似乎在向她传递着什么。
他在身边，不用怕。
“我看的出来，和她母亲一个贱样。”林谦华左侧的女人开口说道，脸上阴冷的表情尖锐的目光似乎向林灰音投去一把把尖刀。这个女人看她的眼神好让林灰音讨厌，感觉就像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更重要的事，她怎么可以这样说她的母亲？林灰音抿着唇告诉自己要忍耐。
“哎哟涵微啊，在孩子面前说这种话做什么。”林谦华右侧的女人指出她的不是，可是语气和脸上的表情都看不出她是在批评她。
原来她就是谢涵薇……父亲真正的妻子。难怪她刚才会那样说自己。
谢涵薇瞥了那个女人一眼似乎在示意她不要多嘴：“司晴，要不是你哥的病已经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还央求着我答应他最后一个愿望就是把和那个女人生的孩子找回来，她现在会出现在这里么？”谢涵薇极不礼貌的一手指着林灰音说道。.
听了谢涵薇的话林灰音一怔，呆滞的大眼写满了惊异，抬头看向林司皓。
谢涵薇刚才说什么？她的父亲病重了？他的最后一个愿望是希望把她找回来？这个意思是……她的父亲快要死了吗？
林司皓知道林灰音在看着她，可是他却故意不去看她，他明白她想问什么，他很抱歉自己没有提前告诉她。他怕和她说了她会伤心，可是早知道这件事情会从谢涵薇的嘴里以这样的口吻说出来的话，还不如他先告诉她。
“涵微。”林谦华浑厚的声音唤了一声谢涵薇的名字，示意谢涵薇不要继续说下去了，谢涵薇当然也知道林谦华是什么意思，乖乖闭嘴：“爸，抱歉。”
林谦华看向林灰音，样貌已经苍老眼睛却依旧散发着光芒。林灰音看得出来，这是慈爱的光芒。比起这两个女人，也许只有林谦华不讨厌自己来到这个家吧？毕竟她是他的亲生孙女。
“司皓，灰音现在一定很想见她的父亲了，带她去吧。”林谦华并不是想打发林灰音快点离开，而是现在的状况，她不呆在这里比呆在这里强。谢涵薇有多恨林灰音的母亲林谦华心中很清楚。这种事情换做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恨吧！谢涵薇太心狠手辣了，当年若不是她差点把柳之沫赶尽杀绝，也许当时柳之沫生下林灰音之后林灰音就会来到这个家。
“好。”林司皓应了一声，看向谢涵薇和林司晴：“嫂子、姐，我先走了。”林司皓的语气并没有一丝温柔，即使称呼着“嫂子”“姐”却也一点人情味也没有。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其实大家都很清楚，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都是各自谋求着自己的利益。
林司皓转身带着林灰音离开，林灰音只是乖乖的跟着。
才回到这个家没多久，他们又离开了。
车上，林灰音闷声不吭。
“在生气？”她的表现太过明显。
“你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林灰音愤愤的语气，她在埋怨林司皓，如果来的时候他就告诉了她，她就会多一些自知之明，听到谢涵薇那样说的时候她的心也不会那么疼。
林司皓脸上表情阴蕴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声音沉闷：“抱歉。”他只是道歉并没有过多的解释，没什么好解释的，而且似乎也没什么解释的必要了。她已经生他的气了。
“我们去哪看爸爸？”林灰音问林司皓道，看了一眼车外的景色，窗外依旧是繁华的都市，也不知道这辆车要驶向哪里。
“医院。”林司皓简短作答。在别人看来他一直是一个不喜欢废话的人，用一个字就能够回答的东西就不会用两个字去说。因为这样既浪费时间又浪费口舌。
“医院……”林灰音轻声念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有些悲戚，林灰音的声音幽幽的：“爸爸的病，很重么？”
林司皓直视着林灰音，没有作答，不过沉默代替了回答，林灰音明白了答案，一抹苦涩的笑在嘴角蔓延：“很重吧？活不久了是吗？”爸爸的最后一个请求就是把她找回来，希望她来见他最后一面么？真是残忍……
过了良久，林司皓沉闷的声音应了一声：“嗯。”林司皓的目光凝视着低着头不语的林灰音，这一切对她来说太残忍了，她也许很期待自己能够回到一个温暖的家，可是没有想到那个家却是那样的冰冷。她可能期盼着看见自己的父母，可是来见的……却是父亲的最后一面。
来到了医院，林司皓带着林灰音来到林司耀的病房，病房门口上的字林灰音有注意到——重症监护室。
白晃晃的病房，白晃晃的病床，一些奇怪的仪器，林灰音很讨厌这样的氛围。
林灰音的手依旧被林司皓牵着，林司皓牵着林灰音走到病房面前，每一步似乎都那么的缓慢，林灰音慢慢靠近、慢慢靠近，病床上的那个男人，她的父亲。
“哥。”林司皓唤了一声，也许因为这是病房，林司皓的语气有可以的放柔。“灰音找到了。”
病床上的男人睫毛颤动了两下，微微睁开了眼。
林司耀的眼睛只是半张着，也许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睁眼也是一件费劲的事情了，林司耀的眼睛很浑浊，浑浊的林灰音都不知道他是否能清晰的看到自己。
林司耀艰难的伸出手，伸向林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