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一章 事情的真相
蓉凰只是死命的捂住她的嘴，她实在不敢松开，她怕自己会大声的哭起来，虽然眼泪已经无声无息的落了下来。.
或许是心有灵犀，在墨凌的问话过去了许久，他都没有等到回答。他锋利的神情逐渐的缓和了下来，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肯定的柔声道：“凰儿？”
一声凰儿让蓉凰只觉得努力压抑的情绪一下子如崩塌的洪流，奔涌而出，那紧握住嘴的手松开，她哭泣声传出，泪眼模糊的她看着这般的他泣不成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声接一声的为什么让她声音带着咄咄逼人的压迫。
墨凌明显惊愕，随后神情是温柔，他似是很清楚蓉凰这连连追问的为什么都在追问些什么，他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向她处，纤细的手臂从漆黑的药浴中抬起，他朝着她方向摸索去，轻声道：“不哭。”
蓉凰看着墨凌这温柔的样子，怎么都止不住哭声，心中似是千把万把的刀剜着她的心，疼的让她生不如死。
少宣骗她，明明墨凌就在这北岚皇宫里，为什么骗她说回了天楚。这眼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能告诉她是怎么一回事！
颤抖不已的双手一下子握住了他摸索腾空在半空中的手，她紧紧握着，哭着问着：“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少宣告诉我你们好好的，你还回了天楚，为什么要骗我，是不是事情与我有关？”
敏锐如她，有些事他们不讲自是为了自己好。当初在湖水中只有她受伤最重，连少宣都没事，墨凌比少宣武艺更高岂能伤成这样？
如果真是为了她才成这般模样，她情愿不要，情愿此刻满是伤病的是自己。.
揪心的疼，本来对他有意的心此时对他是满心的担忧，满心的愧疚。其实，不用“如果”这两个字，像少宣和墨凌，他们同为天之骄子，举手投足间要人无形。
能让他们不顾一切那怕受伤的，就只有自己。只有她才能让墨凌伤成这样，昏迷过后的事情或许并不是如同少宣所讲的那般轻松，定是一番腥风血雨。
沾满药浴的手带着温湿，墨凌感受着她浑身散发的颤栗，被她握得发疼甚至很怕失去他的手，让他冷峻的嘴角勾起美丽的弧度，这是开心、温柔的。
“受了一些伤而已，你要相信依少宣的能力，我会很快恢复的。”他柔声安抚着情绪动、乱的蓉凰，心底满是甜蜜和酸涩。
就在这时候，欧阳少宣突兀的出现了，显然他风疾而来带着春风进屋，来的匆忙，就连那气息都有些不稳。
蓉凰红肿眼，她看向来人，立刻带着凌厉的语气厉声道：“你来的正好，告诉我，为什么欺骗我。墨凌这是怎么了？”
欧阳少宣身子还没站稳，迎接他的就是蓉凰怒目相对，他看着她一时无声。
“凰儿……”在这时候谁开口都是触及到了蓉凰的怒火，但墨凌还是开了口。
一句凰儿将蓉凰满腔的愤怒都逼了回去，她忙转头看着一脸无奈的墨凌应道：“我在，我在。”
墨凌深呼吸后，他反手紧握住蓉凰细长的小手，轻柔道：“你该知道少宣不想让你担心。”
“我知道。”蓉凰直接接过话，然后哽咽着道：“我都知道，只是，现在我已经身体很好了，能不能不要欺骗我？我真的很怕这欺骗的滋味，很怕……”
她看着墨凌。最后看向了少宣。是的，她很怕被人欺骗，就像当初知道淑妃他们骗自己的时候，让她生不如死。
一个人能经受多少次的欺骗才会崩溃，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少宣……”墨凌最是了解蓉凰的性子，更知晓她的遭遇，稍许，他开了口。
欧阳少宣在听到墨凌唤他名字的时候，他伸手从袖中拿出纯白丝帕走上前轻轻地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泪水，至少她没有拒绝他。
过了会，他收回帕子，将帕子紧握手中，他低沉道：“在齐公府我们是没有问题，也句句属实，危险的是你，你差点就命丧黄泉，幸好我的一针封心护住了你的心脉，不然你必死……”
微顿了一下，他看向一旁的墨凌，他将帕子塞进了袖中，拿出了一个黑色瓷瓶，而后从里面倒出两粒红色的药丸低至墨凌唇边，看着墨凌吞下。
“我曾经告诉过你葬心这毒我解不了，最多帮你压制毒性……”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一旁桌前倒了杯水让墨凌轻抿了几口，又道：“齐公府内那一湖的毒水本就是性子狠厉的毒药，加上你被齐洛那一剑穿通了胸膛，毒水渗进了你的身体形成了药引将被我压制掉的葬心给引了出来。除非解开你的毒，不然就算是我都救不了。医圣封医，拒不救人，就算是我也不会救。能救你的人只有鬼医……”
蓉凰仔细的听着少宣所言的所有话，她没有开口插嘴，她凝视着神情淡淡的墨凌眼泪流个不停……
“鬼医和花谷的规矩是同出一辙，但是唯一不同的是花谷不害人，鬼医害人。想要他救人就要付出相同的代价，一命换一命，这是鬼医给出的代价。并且……”
他在说出这话的时候停顿了一下，那拿着杯子的手猛的收紧，他道：“并且不许我换你的命，只因他知道我是欧阳家的人，对于这天下风起云涌之事，他不比我们花谷知道的少。一命换一命，他点名了要墨凌的命。”
在蓉凰听到一命换一命，而且指明了要墨凌的命的时候，她觉得空气都似是不流通了，让她感到窒息，感到心慌意乱，心中很明确的是不要失去他。
“我跪在鬼宫前求了他三天三夜，最后鬼医才网开一面不要墨凌的命。可是，他却给墨凌下了至阴蛊毒，用毒粉毒瞎了他的眼睛。至阴蛊毒用最纯阴的虫蛊吃人血生成，中蛊毒者每天都似是身在寒冰之中身体由内而外发寒，剧痛无比……”
“这半年里，我求我父亲，求医圣，只为解他身上的至阴蛊毒，还有他的眼睛。你的命我一定要救，他的命……我就算不想救也要救，我不想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