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被凌(3)
慕容子鸿那双原本充满内疚的双眸,已被猩红的血色覆盖,狰狞如夜晚里红彤彤发光发亮的狼眼,充满了杀念与诡异之态。.然而,这杀念的背后,眸色却是洞空无容的,好似中了邪,已不由自主。
慕容筱云乍一看,心中顿时惊起骇浪。原本以为,杜云君的手段,不过是会给她和哥哥服一些催 情的药,没想到她什么都没有对她做,只是让哥哥变成了另外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
如此,她却清清晰晰的,一步一步地看着已同入魔般的哥哥向自己伸着恐惧的魔抓。那双瞳仁,红彤彤的,越来越妖孽,致使慕容筱云遽然一惊,身子颓然一软,整个人不受自控地往后一仰,重重地跌倒在沙土中铺开的地毯上。
心,就要快从胸口处跳出来了,她听见自己慌乱无绪的心跳声越来越快。偏偏这个时候,身子颓软到不听自己的使唤,她想爬起来,却感觉自己和地面亲密地融合在一起,分也分不开,挪也挪不动。
这时,四周静了。
东方孝宇与杜云君,以及方才的两名将士已悄然地退出了帐外。
杜云君心有不安地站在东方孝宇身侧,却见他一字不语,眸色深沉如千尺幽潭。她也就不再敢说什么了。
恶诧的风声渐渐小了,丝丝屡屡轻柔地抚过,掀起东方孝宇头盔上的流苏秽子,他骁勇善战、人中龙瑞般的身影,在这风中却显得越来越隐忍孤绝。
营帐之内,慕容筱云惊叫出声,“子鸿哥哥,我是云儿啊,我是云儿啊……”
慕容子鸿一把掐住云儿的脖子,伸出另一只猿臂猛烈地撕烂了她的衣衫。.布料破碎的声音尖锐刺耳,嘶嘶地响起,将营帐内外的沉静彻底划破。
东方孝宇的内心,莫名地掀起一阵巨浪,他握紧拳头,冷漠无波地望向帐营远处。
夕阳西下,烟岚色的山脉远远地延伸,无尽无头。
他心中的巨浪,也无尽无头。
杜云君一阵欣慰,迫切地哀求说:“孝宇哥哥,云儿姐姐是无辜的,不如放过她吧。”她笃定,他心里是在意这个女子的,所以趁他心乱之时,替慕容筱云求了情。
然而结果,却让杜云君万分失望。
东方孝宇将拳头握得更紧,冷漠无情地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这是他们慕容家该有的报应。”
杜云君皱着双眉,瞳仁里透露着万分的焦急,不安道,“可是,云儿姐姐毕竟是你娶回来的妃子。”不管能否说动东方孝宇,她暂且一试吧。
东方孝宇斜着眼,瞥见满脸焦急地杜云君,心顿时一痛。杜云君,哥哥与母后后来收养的小姑娘,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把她拉扯进这场复仇计划之中。尽管她也接受了残忍的、非人般的特训,可是她能对一个跟她毫无瓜葛的慕容筱云起了善心,可见她本性有多善良。他真的不该扼杀了她的善良的。可是,既然已经如此了,就让她彻底地把那份善良给丢弃。也许,心狠一点,才能更好地活着。
他冷冷地说:“她只是一颗棋子,云君切莫忘了自己的身分。”
慕容筱云快喘不过气了,无力地向慕容子鸿伸着手,“哥哥……我……我是云儿……”
此时的慕容子鸿全身滚烫,眼里只有女人,双目狰狞又洞空地望着身下的云儿,缓缓松了手,复又狠狠地撕碎了她的内衣。
他重重地喘着气,一把将慕容筱云搂在怀里,双臂似要掐进她的骨头里,不容她有半点逃脱。他什么话也没有说,迫切地想要侵犯怀里的女了。那种迫切,就好比一个坐了几年牢狱的热血男儿,突然见到了女色,想要急切的占为己有。
他不再是哥哥慕容子鸿,只是一个被人夺去意识,粗暴的,发情的雄性动物。
慕容筱云摇着头,欲哭无泪,趁他宽衣之时,一溜烟地从地毯上爬起来,躲到了月牙桌的后面。
谁料,慕容子鸿赤着身子,两大步迈过来,右臂一伸,就将月牙桌壁成了两半。
帐营内噼里啪啦,一声巨响。
她,再无可躲之处,听闻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后,营帐内复又恢复了平静。
但见慕容子鸿一把将慕容筱云拧了起来,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甩到铺着狐衾的罗汉床上。
慕容筱云瞪着圆溜溜的双眼,吓得魂飞魂散,不由自主地哀叫出声,“哥哥,不要……不要……”
她本做好了最好的心理准备,来迎接这场劫难,却始料不及,这场劫难会是这般残忍。她的哀叫声,如同鬼哭狼嚎,如同空谷猿呜,冲出营帐,竟要把苍穹给震出一道裂缝,把大地页出一道口子来。
东方孝宇听闻着这声哀叫,心中钝钝地疼,好似被人割了一块肉,那深沉的目光顿时漫过一丝隐忍的哀伤。他速又自我安慰地心说,“叫吧,叫得越大声越好,很快,整个军中都会知道慕容家的丑事。这……正是我东方孝宇所要的……结果……”
连自己内心的声音也在颤抖,东方孝宇却始终不肯承认,他对那个对他说下“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女子,曾有过心动。
他松开拳头,隐忍又死寂地说:“云君,一切按计划行事。”说罢,大步迈开,孤傲决绝地离去。身上的佩刀与铠甲相撞出沉重刺耳的声音,竟然勾起他的杀念。他内心慌乱一片,烧着熊熊烈火,想要爆发,却只能隐忍。
慌乱过后,撕心裂肺的疼痛贯穿了慕容筱云的整个身子,如上刀山,如下油锅,她痛得那般清醒,那般刻骨铭心。她不再哀叫,不再如同得了失心疯般地挣扎,而是任由身上失去意识的哥哥,对她做着活塞运动。
可笑!
可悲!
可叹!
可怜!
她惨淡地笑着。
风在空荡的帐营里轻轻回旋,她的眼中闪烁着死亡般神秘诡异的华光,嘴角勾勒着无力的揶揄,睫羽就那般轻轻地、轻轻地扇下来,双眼眯成一条线,迷离地望着夕阳洒下来的余光穿插进帐营里。那一束光晕里,尘土在风中回旋,终究轻得连落地的重量也没有,一直飘在半空,翩跹而舞。
她,是不是仅仅只是他眼中的一粒尘埃,轻得没有半点份量,终究落不到他的心里?